第78章 櫻花開了
少女樂隊Legend 作者：高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是新入社的貝斯手林天瑤，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學長學姐們多指正！”
“哈哈，這小妹妹好客氣啊，不用那麽正式啦，我們對新入社的成員沒這麽嚴格，隻要你能在社團玩的開心就好！”音樂社社長如是說著。
玩的開心就好？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根本就不是來這裏玩的！
算了，也許是社長為了不讓我緊張而故意這麽說的吧。
…
“嗚哇！這是你男朋友嗎？超帥啊！你這是從哪找來的？他到底是看上你什麽了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嗎？”
“我可沒這麽說啊！是你自己這麽想的！不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嚐嚐我在老街買的蛋糕，很好吃哦！”
音樂社裏所謂的吉他手和鍵盤手在一旁說著有的沒的，總之聊得全都是跟音樂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題。
煩死了，真是煩死了！這種八卦話題能不能回宿舍去說啊！這裏明明是練習的地方！
入社也有一個月了，就沒見這兩個人練習過……
“天瑤，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點心？不要再彈貝斯啦，快把那玩意放到一邊跟我們聊天吧！話說你不覺得貝斯這種樂器很沒用嗎，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呢！”
刺耳，簡直太刺耳了！什麽叫“那玩意兒”？什麽叫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居然說貝斯沒有用？這群人完全就是外行，為什麽這些無聊的家夥會呆在音樂社啊！
她們說出來的話簡直讓人惡心，聽著就覺得作嘔。
“謝謝學姐們的好意，不過我還給練習，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這音樂社到底是什麽鬼，我難道來錯地方了嗎……
…
想吐，真的想吐……
教室前方的音樂社社長拿著話筒裝模作樣的唱著歌，說實話驢叫都比前麵這個男的發出的聲音好聽。
“好帥啊學長！再來一首！”
“不愧是咱們的社長，果然唱歌有一手！”
這群人是聾子嗎？不對，好歹他們還是能聽見那個音癡的鬼哭狼嚎，隻能說他們耳朵有毛病罷了。
一群假裝懂音樂的猴子圍著自我感覺良好的猴子王到處亂跑亂叫，不知為什麽，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這樣一副畫麵，結果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天瑤！你笑什麽？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別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
“沒有沒有，我沒什麽想說的，我隻是看著你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
“好啦好啦！怎麽突然就吵起來了，別管林天瑤了，咱們繼續。”
猴子們開始繼續嬉鬧起來。
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在這種天天玩過家家的地方是沒有辦法實現夢想的。
惡心，明天退社吧。
…
“別這樣天瑤，再考慮一下唄，呆在我們這裏不開心嗎？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跟我說說，我會重視每一位夥伴的意見的！”
就隻會說漂亮話，還重視每一位夥伴的意見，明明已經問過他好幾次關於練習的事情了。
嗯，期間大家也合奏過一次，那簡直堪稱災難，把幾個邊牧放這兒也許效果都能更好一些。
“謝謝你的好意學長，但我覺得我還是不適合呆在這裏，請你允許我退出社團。”
抱著自己的心愛的貝斯，站在音樂社門外，感覺心裏痛快了許多。
再也不用每天下午聽那些無聊的八卦和惱人的噪音了。
“話說社長，你為什麽還挽留那個小丫頭啊，要是她不走了，我們可是很難辦啊！你不會真心想留著那個討厭鬼吧！”
“我隻不過是客氣一下，總給顯得我不是那麽小心眼兒吧，不過這次還真是招來了一個事b呢，明明長得挺可愛的，結果卻那麽讓人煩……”
“所以說下次招人還是讓我把關一下比較好，省的又把這種煩人精招進來。”
討厭鬼、事b、煩人精……
聽到這些話，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舒服。
音樂社怎麽說也有十多號人了，為什麽隻有自己不合群呢？
“因為你就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啊！哈哈哈哈哈！”
“啊！”像是被什麽東西刺到了肌膚一樣，林天瑤大叫了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剛剛六點半，距離手機設置的七點鍾的鬧表還有半個小時，明明還想再小睡一會兒，但卻怎麽也睡不著了，腦子裏想的都是剛進大學時加入音樂社的煩心事。
為什麽又想起了那麽久遠的事情，明明是一段毫無意義的時光，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知名樂隊卡美洛的隊長了，坐擁數以萬計的粉絲，這還不夠嗎？這足以說明自己當時的決策是正確的，那群音樂社的家夥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到底是什麽又讓自己想起了那群渣滓呢……
林天瑤睡不著了，隻得提前半小時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坐到了大廳的餐桌前，尋思著今天應該要做的事情。
早晨卡美洛的大家要過來，韓霖會就上次說的集體合宿的事情進行具體安排，隨後要和張雨童一起去買點東西，家裏好多日用品都不夠用了，下午要繼續寫曲子，給為之後那個選秀節目做準備，晚上……
晚上要去沐晴家教日本妹學語文。
想到這裏，林天瑤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從爭執演變成鬥毆是完全沒預料到的，而且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legend的日本妹這麽討厭自己。
林天瑤回想起來自己以前跟凜音呆在一起的種種，好像對方一直是一副很嫌棄自己的樣子。
自己有做錯什麽嗎？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讓人討厭？
現在林天瑤明白了，正是凜音昨晚用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才會讓自己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音樂社的那段痛苦時光。
這眼神並不是頭一次見到，當時社團裏的大家也是用同樣的眼光看自己的。
那群社團的垃圾是不會懂自己的，林天瑤能明白，但她不明白為什麽凜音也會用那種眼光看自己，盡管是三流，但日本妹是不能與那群貨色相提並論的。
難道自己真的這麽惹人厭嗎？
盡管不情不願，林天瑤還是按照約定準時來到了沐晴家裏，開始教凜音學語文。
愛鑽牛角尖的天瑤在某些方麵對自己有著極其嚴格的要求，比如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定下的目標一定要實現。所以這次也是一樣，雖然昨天和凜音打了一晚上，但林天瑤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自習室。推開門發現，凜音已經坐在位子上開始學習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雙方都有些尷尬。
“有不會的題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林天瑤若無其事的找了把椅子，隨後坐到了凜音旁邊。
盡管嘴上說著要幫凜音看看，但天瑤始終沒有正視凜音，而是把頭別向一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過了有一會兒，林天瑤才感覺到試卷的觸感。她本以為凜音會像昨天一樣繼續鬧變扭，然而對方這次並沒有這樣做。
凜音隻是默默的把試卷遞給了林天瑤，一言不發的看著卡美洛的隊長。雖然變得配合了起來，但林天瑤還是能看出來凜音不是很高興。
總比昨天打架要好，林天瑤心裏想著，開始檢查凜音的試卷，但不得不說，凜音的答案還是讓脾氣原本就不好的林天瑤血壓飆升。
“你這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啊？就這還想去華海大學嗎？你倒是給我說說這題為什麽選a啊？這題明明應該……”
唰的一下，趁著林天瑤碎碎念的功夫，凜音一把將卷子搶了回去，隨後像昨天一樣，用胳膊把卷子壓在下麵，給天瑤留了一個後腦勺之後，便不再搭理她了。
屋子裏的氣氛再一次變得尷尬起來，就像昨天一開始那樣，除了凜音的筆尖觸碰到試卷所發出的細小聲音以外，屋內不再有其它動靜。
林天瑤開始對自己剛才大喊大叫的行為感到後悔了，本來是不想惹凜音討厭的，結果自己卻沒有控製好脾氣。沒有事幹的天瑤隻得在一旁幹坐著，不知道做些什麽好。
照這樣下去，今天又會向昨天一樣荒廢過去了，而且自己明明答應了凜獅穎那個家夥教她女兒語文。
照這樣下去……
“父親大人，你聽我說！林天瑤那個矮子一天到晚就會衝我大喊大叫！而且根本不好好教我！平常都不理人！就是為了騙父親大人給她買手機！”
“怎麽能有這麽不要臉的家夥！凜叔！我們把林天瑤扔到東京灣裏吧！”
“好，就這麽辦！”
林天瑤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凜音回去告狀，然後閻冰和凜獅穎合夥把自己塞到灌滿水泥的桶裏隨後扔到東京灣的場景。
先不說閻冰，凜獅穎這個女兒奴絕對幹得出這種事！
想知道凜音的想法，也出於不允許自己答應別人的事最後失敗的固執，再加上對凜獅穎的忌憚，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林天瑤終於開了口：
“日本妹，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啊……”
像是身體的開關被突然打開了一樣，凜音一下子坐起身來，瞬間把頭扭向了林天瑤所在的那一邊，忿忿的盯著她，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你還好意思問！你這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矮子！自大傲慢無知又臭屁！我都不明白你一天到晚哪來的優越感！第一次見麵就大放厥詞嘴裏說著難聽的話侮辱著我的樂隊！一天到晚三流三流的你煩不煩啊！你到底有什麽可嘚瑟的啊！對人一點也不尊重！你的隊員難道不討厭你嗎？像你這樣的人最讓人煩了！我真是討厭死你了！八嘎八嘎八嘎！！！！！”
凜音以驚人的氣勢朝著林天瑤大喊著，一直埋在心靈深處的對卡美洛隊長的積怨終於借著這個機會破土而出。凜音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是第一次在不結巴的情況下講出這麽多的中國話。
林天瑤幾乎沒有什麽朋友，而且卡美洛的大家也都對她言聽計從，一直像女王一樣發號施令的林天瑤已經很久很久沒聽到別人這麽直接的否定自己了。
或許“很久很久”這個詞都不太恰當，應該說，林天瑤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直接的責罵過。而凜音的話不僅是責罵，在林天瑤看來，legend的鍵盤手幾乎全盤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像你這樣的人最讓人煩了！這句話就像鐵樁一樣狠狠的穿透了林天瑤的心髒。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林天瑤坐在一旁開始掉眼淚，掉下來的淚水浸濕了桌上凜音的試卷。
“你…你這是…怎麽了…別哭啊…どうしよう（怎麽辦啊）！！”看著在一旁啜泣不止的林天瑤，凜音瞬間慌了神。因為跟卡美洛的隊長並不熟絡，legend的鍵盤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本來就不擅長應付這種事的凜音已經開始為難了，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打算去外麵找守著的閻冰，結果被林天瑤一把抓住了，將凜音強行抓了回來。
盡管現在林天瑤很是難過，但她更在乎自己的麵子。
要是讓legend的其他人都看到自己現在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怕是以後再也無法麵對這群家夥了……
盡管把凜音拉了回來，但林天瑤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弄的凜音不知道現在林天瑤到底想幹什麽。
“繼續…給我…講講題吧…怎麽樣…咱們…看試卷吧！”
“嗯！嗯！”林天瑤帶著哭腔接過了凜音遞給自己的試卷，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精神。
突然間，數不清的負麵情緒一股腦的出現在林天瑤的腦海中。
臭屁、討厭鬼、惹人厭、沒朋友的可憐蟲、不受歡迎的存在……
想到這些，林天瑤哭的更厲害了，不再是單單的流眼淚，而是已經到了哭出聲的地步。為了不讓外麵的閻冰聽到，林天瑤捂住了自己的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妄圖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但卻沒有什麽效果。
“啊！真是的！你到底…哭個…什麽勁啊！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矮子嗎？真沒想到…你這麽…愛哭呢！能不能…不要哭了？煩死啦！第一…樂隊的…隊長…就這麽喜歡…哭哭啼啼嗎？”看著像個小女孩一樣哭個沒完的林天瑤，這次輪到凜音不耐煩起來，隨手把筆扔到了一邊，雙手拖著下巴眼神幽怨的瞪著桌子上皺巴巴的試卷。
“誰…誰喜歡哭哭啼啼了！還有你這家夥對我放尊重點！如果你是按時入學的話，我可要比你大6歲呢！你這是對前輩應該有的態度嗎？矮子矮子的，煩不煩啊！”見凜音開始變得囂張起來，林天瑤反而來了精神，在用衣服擦幹了眼淚之後，把試卷和筆拿到了自己的身邊，開始認認真真的給凜音講題。凜音見林天瑤這次認真了起來，也不再說些什麽，老老實實的開始聽自己暫時的老師講起課來。
凜音對林天瑤連珠炮般的指責也好，天瑤肆意揮灑的淚水也罷，兩個人剛才的舉動就像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怨念發泄出來一樣，再加上昨晚凜音和天瑤親密的“打成一片”，經過這一切的雙方心情反而好了許多。凜音也逐漸開始聽林天瑤的話，而林天瑤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罵罵咧咧，盡管算不上關係融洽，但起碼兩個人之間不再劍拔弩張，這種微妙的關係一直保持到了語文高考的前一個晚上。按照約定，這應該是林天瑤最後一次給凜音補習語文了。
“唔，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不得不說你這家夥學東西還是挺快的，雖說不能拿高分，但依你現在的水平考個80來分還是可以的，這分數加上你其它學科的成績已經夠你上華海大學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高考前一天可不能睡太晚，這是過來人的經驗。”林天瑤說著，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準備回家休息去了。
自己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日本妹發揮了。
“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了…”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林天瑤聽到了凜音在身後小聲嘀咕著。
轉過身來望著凜音，林天瑤發現自己的學生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想著這段時間的發生的種種，在最後，卡美洛的隊長還是有一些問題想問legend的鍵盤手。
“話說日本妹，第一天咱們打架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替我說話啊，直接向你家那個白色怪物告狀她肯定會修理我一頓的，這樣不是更好嗎？”
“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問題！咱們兩個人的…問題…就要由…咱們兩個…解決！語文也好…幹架也好！要再打…一場嗎？”凜音說著，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好像真的是做好準備打算跟林天瑤再打一場架似的，這讓林天瑤不禁開始懷疑日本妹是不是因為跟閻冰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也變成肌肉腦了……
“算了算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家夥隻不過是三流而已，要是想打一場的話，那就舞台上再見吧，屆時我不建議跟你拚個你死我活。”
“クソ野郎（混蛋家夥）…你全家…都三流…”
“你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啊…嘿嘿~”凜音笑嘻嘻的看著略有慍色的林天瑤，在一旁裝傻。
“我覺得還是這種關係適合咱倆，之前那些日子的師生過家家簡直太假了！話說……”林天瑤頓了頓，還是問出了一直壓在自己心裏的話。
“凜音，我真的這麽惹人討厭嗎……”
“嗯…百分百的…討厭鬼…”
“你這家夥說話還真是傷人啊……你都不帶演一下的嗎？這可是我最後一次教你語文了哦！”
“沒必要…反正…我父親…也給你…報酬了…難道還…不允許我…說實話嗎？”
“好吧…那我走了，明天要好好考啊，可別讓我白辛苦，你要是沒考上華海，我拿著你老爹給我的獎勵也不舒服。”
果然自己是討厭鬼啊……林天瑤收拾好東西，從地下室走到了一樓，在褲子口袋裏摸索著門鑰匙，準備打開自家的房門。
這個討厭鬼的角色自己還要當多久呢，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幅擰巴的模樣，明明心裏渴望著那些稀疏平常的東西，可為什麽身體卻一直在抗拒呢……
但如果說這些是讓卡美洛站在頂點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那麽自己寧願一直當討厭鬼。
“天瑤…學姐！”
突然傳入耳朵的呼聲嚇了林天瑤一跳，“學姐”這種稱呼自己不是很習慣，她不知道這個節骨眼到底是誰會這麽稱呼自己。帶著滿滿的好奇心，林天瑤轉過了頭，發現凜音站在身後，像剛才一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幹什麽啊，還有什麽不會的嗎？現在可是私人時間，解答問題是要另收費的！”
“沒有…其它…問題了…我隻是…想跟…天瑤學姐…說一些話…”
“你能不能別學姐學姐的喊我，弄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聽著好做作，說真的你還是喊我矮子聽著舒服些！所以呢，找我要說些什麽？”
“嗯…我是想說…雖然你…很討厭…但也不是…那麽令人…討厭！”
“哈？”林天瑤根本不明白凜音到底想表達什麽，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像繞口令一樣的話語到底是什麽意思。
“總之…矮子學姐…要不要試著…改變一下…對周圍人的…態度呢…這樣…也許會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好呢！因為…矮子的…內在…其實是個…好人呢！”
聽了凜音的話之後，林天瑤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除了音樂上的造詣，自己已經好久沒聽過別人因為其它的事情這麽誇獎過自己了。
“煩…煩死了！快去睡覺！明天要是沒考好我絕對饒不了你！”林天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凜音在外麵都能聽到卡美洛隊長在屋內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傲嬌的…家夥…”凜音低聲說著，敲響了沐晴家的門，準備跟自己的夥伴們一起睡個好覺。
…
林天瑤此時正在不知道開向哪裏的火車上戴著眼罩休息，接下來的兩周將和自己樂隊的隊員們在外麵合宿。坐在旁邊的張雨童正在和vampire他們打著撲克，而林天瑤實在對這種娛樂方式沒有興趣。
也許並不是沒有興趣，隻是自己想和樂隊的隊員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罷了。
自己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學姐要不要試著改變一下對周圍人的態度呢？自打那天之後，凜音的話一直縈繞在林天瑤心裏。
高考那天，林天瑤本來想陪凜音一起去考場的，但看著被榛葉她們圍在中間的凜音，林天瑤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知道那個日本妹考的怎麽樣，這段時間學生們應該會陸陸續續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吧……
就在林天瑤這麽想著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因震動發出了嗡嗡聲。
盡管不抱期待，但現在好歹也是跟自家樂隊的隊員一起去外麵休息的時光，林天瑤自然也不希望公司有什麽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來打擾自己。在不耐煩的拿起手機後，林天瑤發現自己收到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
肯定又是垃圾廣告吧……林天瑤這麽想著，百無聊賴的打開了短信，然而信息的內容卻並非天瑤所想。
“櫻花開了，謝謝你，矮子——凜音”
在日本留過學的天瑤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櫻花開了，這句話的寓意是考試通過的意思。
可以啊，這個日本妹！想必legend那群人也肯定會很高興吧！
“啊！天瑤姐想起什麽好事了嗎？一個人笑的這麽開心啊！說給我聽聽唄！”見林天瑤難得露出這種燦爛的笑容，一旁的張雨童立刻湊了過來，想知道自家的隊長因為什麽這麽開心。
“什麽都沒有！你還是去玩牌吧！”說罷，林天瑤放下了手機，又把眼罩拉了下來，繼續睡覺了。
“天瑤姐別睡啦！給我講講唄！”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是絕對不會搭理張雨童的，但現在，林天瑤似乎來了興致……
見隊長把眼罩放到了桌子上，張雨童興奮的不得了，立刻扔掉了手上的牌，一屁股坐到了林天瑤身旁，饒有興致的等著林天瑤開口講故事。
畢竟張雨童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林天瑤這麽主動的和自己分享愉快的經曆了。
“前段時間不是高考嗎，我有一個學妹拜托我給她做輔導，但是啊……”林天瑤說著，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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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小妹妹好客氣啊，不用那麽正式啦，我們對新入社的成員沒這麽嚴格，隻要你能在社團玩的開心就好！”音樂社社長如是說著。
玩的開心就好？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根本就不是來這裏玩的！
算了，也許是社長為了不讓我緊張而故意這麽說的吧。
…
“嗚哇！這是你男朋友嗎？超帥啊！你這是從哪找來的？他到底是看上你什麽了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嗎？”
“我可沒這麽說啊！是你自己這麽想的！不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嚐嚐我在老街買的蛋糕，很好吃哦！”
音樂社裏所謂的吉他手和鍵盤手在一旁說著有的沒的，總之聊得全都是跟音樂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題。
煩死了，真是煩死了！這種八卦話題能不能回宿舍去說啊！這裏明明是練習的地方！
入社也有一個月了，就沒見這兩個人練習過……
“天瑤，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點心？不要再彈貝斯啦，快把那玩意放到一邊跟我們聊天吧！話說你不覺得貝斯這種樂器很沒用嗎，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呢！”
刺耳，簡直太刺耳了！什麽叫“那玩意兒”？什麽叫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居然說貝斯沒有用？這群人完全就是外行，為什麽這些無聊的家夥會呆在音樂社啊！
她們說出來的話簡直讓人惡心，聽著就覺得作嘔。
“謝謝學姐們的好意，不過我還給練習，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這音樂社到底是什麽鬼，我難道來錯地方了嗎……
…
想吐，真的想吐……
教室前方的音樂社社長拿著話筒裝模作樣的唱著歌，說實話驢叫都比前麵這個男的發出的聲音好聽。
“好帥啊學長！再來一首！”
“不愧是咱們的社長，果然唱歌有一手！”
這群人是聾子嗎？不對，好歹他們還是能聽見那個音癡的鬼哭狼嚎，隻能說他們耳朵有毛病罷了。
一群假裝懂音樂的猴子圍著自我感覺良好的猴子王到處亂跑亂叫，不知為什麽，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這樣一副畫麵，結果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天瑤！你笑什麽？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別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
“沒有沒有，我沒什麽想說的，我隻是看著你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
“好啦好啦！怎麽突然就吵起來了，別管林天瑤了，咱們繼續。”
猴子們開始繼續嬉鬧起來。
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在這種天天玩過家家的地方是沒有辦法實現夢想的。
惡心，明天退社吧。
…
“別這樣天瑤，再考慮一下唄，呆在我們這裏不開心嗎？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跟我說說，我會重視每一位夥伴的意見的！”
就隻會說漂亮話，還重視每一位夥伴的意見，明明已經問過他好幾次關於練習的事情了。
嗯，期間大家也合奏過一次，那簡直堪稱災難，把幾個邊牧放這兒也許效果都能更好一些。
“謝謝你的好意學長，但我覺得我還是不適合呆在這裏，請你允許我退出社團。”
抱著自己的心愛的貝斯，站在音樂社門外，感覺心裏痛快了許多。
再也不用每天下午聽那些無聊的八卦和惱人的噪音了。
“話說社長，你為什麽還挽留那個小丫頭啊，要是她不走了，我們可是很難辦啊！你不會真心想留著那個討厭鬼吧！”
“我隻不過是客氣一下，總給顯得我不是那麽小心眼兒吧，不過這次還真是招來了一個事b呢，明明長得挺可愛的，結果卻那麽讓人煩……”
“所以說下次招人還是讓我把關一下比較好，省的又把這種煩人精招進來。”
討厭鬼、事b、煩人精……
聽到這些話，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舒服。
音樂社怎麽說也有十多號人了，為什麽隻有自己不合群呢？
“因為你就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啊！哈哈哈哈哈！”
“啊！”像是被什麽東西刺到了肌膚一樣，林天瑤大叫了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剛剛六點半，距離手機設置的七點鍾的鬧表還有半個小時，明明還想再小睡一會兒，但卻怎麽也睡不著了，腦子裏想的都是剛進大學時加入音樂社的煩心事。
為什麽又想起了那麽久遠的事情，明明是一段毫無意義的時光，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知名樂隊卡美洛的隊長了，坐擁數以萬計的粉絲，這還不夠嗎？這足以說明自己當時的決策是正確的，那群音樂社的家夥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到底是什麽又讓自己想起了那群渣滓呢……
林天瑤睡不著了，隻得提前半小時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坐到了大廳的餐桌前，尋思著今天應該要做的事情。
早晨卡美洛的大家要過來，韓霖會就上次說的集體合宿的事情進行具體安排，隨後要和張雨童一起去買點東西，家裏好多日用品都不夠用了，下午要繼續寫曲子，給為之後那個選秀節目做準備，晚上……
晚上要去沐晴家教日本妹學語文。
想到這裏，林天瑤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從爭執演變成鬥毆是完全沒預料到的，而且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legend的日本妹這麽討厭自己。
林天瑤回想起來自己以前跟凜音呆在一起的種種，好像對方一直是一副很嫌棄自己的樣子。
自己有做錯什麽嗎？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讓人討厭？
現在林天瑤明白了，正是凜音昨晚用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才會讓自己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音樂社的那段痛苦時光。
這眼神並不是頭一次見到，當時社團裏的大家也是用同樣的眼光看自己的。
那群社團的垃圾是不會懂自己的，林天瑤能明白，但她不明白為什麽凜音也會用那種眼光看自己，盡管是三流，但日本妹是不能與那群貨色相提並論的。
難道自己真的這麽惹人厭嗎？
盡管不情不願，林天瑤還是按照約定準時來到了沐晴家裏，開始教凜音學語文。
愛鑽牛角尖的天瑤在某些方麵對自己有著極其嚴格的要求，比如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定下的目標一定要實現。所以這次也是一樣，雖然昨天和凜音打了一晚上，但林天瑤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自習室。推開門發現，凜音已經坐在位子上開始學習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雙方都有些尷尬。
“有不會的題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林天瑤若無其事的找了把椅子，隨後坐到了凜音旁邊。
盡管嘴上說著要幫凜音看看，但天瑤始終沒有正視凜音，而是把頭別向一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過了有一會兒，林天瑤才感覺到試卷的觸感。她本以為凜音會像昨天一樣繼續鬧變扭，然而對方這次並沒有這樣做。
凜音隻是默默的把試卷遞給了林天瑤，一言不發的看著卡美洛的隊長。雖然變得配合了起來，但林天瑤還是能看出來凜音不是很高興。
總比昨天打架要好，林天瑤心裏想著，開始檢查凜音的試卷，但不得不說，凜音的答案還是讓脾氣原本就不好的林天瑤血壓飆升。
“你這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啊？就這還想去華海大學嗎？你倒是給我說說這題為什麽選a啊？這題明明應該……”
唰的一下，趁著林天瑤碎碎念的功夫，凜音一把將卷子搶了回去，隨後像昨天一樣，用胳膊把卷子壓在下麵，給天瑤留了一個後腦勺之後，便不再搭理她了。
屋子裏的氣氛再一次變得尷尬起來，就像昨天一開始那樣，除了凜音的筆尖觸碰到試卷所發出的細小聲音以外，屋內不再有其它動靜。
林天瑤開始對自己剛才大喊大叫的行為感到後悔了，本來是不想惹凜音討厭的，結果自己卻沒有控製好脾氣。沒有事幹的天瑤隻得在一旁幹坐著，不知道做些什麽好。
照這樣下去，今天又會向昨天一樣荒廢過去了，而且自己明明答應了凜獅穎那個家夥教她女兒語文。
照這樣下去……
“父親大人，你聽我說！林天瑤那個矮子一天到晚就會衝我大喊大叫！而且根本不好好教我！平常都不理人！就是為了騙父親大人給她買手機！”
“怎麽能有這麽不要臉的家夥！凜叔！我們把林天瑤扔到東京灣裏吧！”
“好，就這麽辦！”
林天瑤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凜音回去告狀，然後閻冰和凜獅穎合夥把自己塞到灌滿水泥的桶裏隨後扔到東京灣的場景。
先不說閻冰，凜獅穎這個女兒奴絕對幹得出這種事！
想知道凜音的想法，也出於不允許自己答應別人的事最後失敗的固執，再加上對凜獅穎的忌憚，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林天瑤終於開了口：
“日本妹，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啊……”
像是身體的開關被突然打開了一樣，凜音一下子坐起身來，瞬間把頭扭向了林天瑤所在的那一邊，忿忿的盯著她，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你還好意思問！你這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矮子！自大傲慢無知又臭屁！我都不明白你一天到晚哪來的優越感！第一次見麵就大放厥詞嘴裏說著難聽的話侮辱著我的樂隊！一天到晚三流三流的你煩不煩啊！你到底有什麽可嘚瑟的啊！對人一點也不尊重！你的隊員難道不討厭你嗎？像你這樣的人最讓人煩了！我真是討厭死你了！八嘎八嘎八嘎！！！！！”
凜音以驚人的氣勢朝著林天瑤大喊著，一直埋在心靈深處的對卡美洛隊長的積怨終於借著這個機會破土而出。凜音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是第一次在不結巴的情況下講出這麽多的中國話。
林天瑤幾乎沒有什麽朋友，而且卡美洛的大家也都對她言聽計從，一直像女王一樣發號施令的林天瑤已經很久很久沒聽到別人這麽直接的否定自己了。
或許“很久很久”這個詞都不太恰當，應該說，林天瑤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直接的責罵過。而凜音的話不僅是責罵，在林天瑤看來，legend的鍵盤手幾乎全盤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像你這樣的人最讓人煩了！這句話就像鐵樁一樣狠狠的穿透了林天瑤的心髒。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林天瑤坐在一旁開始掉眼淚，掉下來的淚水浸濕了桌上凜音的試卷。
“你…你這是…怎麽了…別哭啊…どうしよう（怎麽辦啊）！！”看著在一旁啜泣不止的林天瑤，凜音瞬間慌了神。因為跟卡美洛的隊長並不熟絡，legend的鍵盤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本來就不擅長應付這種事的凜音已經開始為難了，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打算去外麵找守著的閻冰，結果被林天瑤一把抓住了，將凜音強行抓了回來。
盡管現在林天瑤很是難過，但她更在乎自己的麵子。
要是讓legend的其他人都看到自己現在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怕是以後再也無法麵對這群家夥了……
盡管把凜音拉了回來，但林天瑤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弄的凜音不知道現在林天瑤到底想幹什麽。
“繼續…給我…講講題吧…怎麽樣…咱們…看試卷吧！”
“嗯！嗯！”林天瑤帶著哭腔接過了凜音遞給自己的試卷，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精神。
突然間，數不清的負麵情緒一股腦的出現在林天瑤的腦海中。
臭屁、討厭鬼、惹人厭、沒朋友的可憐蟲、不受歡迎的存在……
想到這些，林天瑤哭的更厲害了，不再是單單的流眼淚，而是已經到了哭出聲的地步。為了不讓外麵的閻冰聽到，林天瑤捂住了自己的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妄圖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但卻沒有什麽效果。
“啊！真是的！你到底…哭個…什麽勁啊！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矮子嗎？真沒想到…你這麽…愛哭呢！能不能…不要哭了？煩死啦！第一…樂隊的…隊長…就這麽喜歡…哭哭啼啼嗎？”看著像個小女孩一樣哭個沒完的林天瑤，這次輪到凜音不耐煩起來，隨手把筆扔到了一邊，雙手拖著下巴眼神幽怨的瞪著桌子上皺巴巴的試卷。
“誰…誰喜歡哭哭啼啼了！還有你這家夥對我放尊重點！如果你是按時入學的話，我可要比你大6歲呢！你這是對前輩應該有的態度嗎？矮子矮子的，煩不煩啊！”見凜音開始變得囂張起來，林天瑤反而來了精神，在用衣服擦幹了眼淚之後，把試卷和筆拿到了自己的身邊，開始認認真真的給凜音講題。凜音見林天瑤這次認真了起來，也不再說些什麽，老老實實的開始聽自己暫時的老師講起課來。
凜音對林天瑤連珠炮般的指責也好，天瑤肆意揮灑的淚水也罷，兩個人剛才的舉動就像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怨念發泄出來一樣，再加上昨晚凜音和天瑤親密的“打成一片”，經過這一切的雙方心情反而好了許多。凜音也逐漸開始聽林天瑤的話，而林天瑤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罵罵咧咧，盡管算不上關係融洽，但起碼兩個人之間不再劍拔弩張，這種微妙的關係一直保持到了語文高考的前一個晚上。按照約定，這應該是林天瑤最後一次給凜音補習語文了。
“唔，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不得不說你這家夥學東西還是挺快的，雖說不能拿高分，但依你現在的水平考個80來分還是可以的，這分數加上你其它學科的成績已經夠你上華海大學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高考前一天可不能睡太晚，這是過來人的經驗。”林天瑤說著，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準備回家休息去了。
自己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日本妹發揮了。
“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了…”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林天瑤聽到了凜音在身後小聲嘀咕著。
轉過身來望著凜音，林天瑤發現自己的學生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想著這段時間的發生的種種，在最後，卡美洛的隊長還是有一些問題想問legend的鍵盤手。
“話說日本妹，第一天咱們打架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替我說話啊，直接向你家那個白色怪物告狀她肯定會修理我一頓的，這樣不是更好嗎？”
“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問題！咱們兩個人的…問題…就要由…咱們兩個…解決！語文也好…幹架也好！要再打…一場嗎？”凜音說著，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好像真的是做好準備打算跟林天瑤再打一場架似的，這讓林天瑤不禁開始懷疑日本妹是不是因為跟閻冰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也變成肌肉腦了……
“算了算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家夥隻不過是三流而已，要是想打一場的話，那就舞台上再見吧，屆時我不建議跟你拚個你死我活。”
“クソ野郎（混蛋家夥）…你全家…都三流…”
“你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啊…嘿嘿~”凜音笑嘻嘻的看著略有慍色的林天瑤，在一旁裝傻。
“我覺得還是這種關係適合咱倆，之前那些日子的師生過家家簡直太假了！話說……”林天瑤頓了頓，還是問出了一直壓在自己心裏的話。
“凜音，我真的這麽惹人討厭嗎……”
“嗯…百分百的…討厭鬼…”
“你這家夥說話還真是傷人啊……你都不帶演一下的嗎？這可是我最後一次教你語文了哦！”
“沒必要…反正…我父親…也給你…報酬了…難道還…不允許我…說實話嗎？”
“好吧…那我走了，明天要好好考啊，可別讓我白辛苦，你要是沒考上華海，我拿著你老爹給我的獎勵也不舒服。”
果然自己是討厭鬼啊……林天瑤收拾好東西，從地下室走到了一樓，在褲子口袋裏摸索著門鑰匙，準備打開自家的房門。
這個討厭鬼的角色自己還要當多久呢，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幅擰巴的模樣，明明心裏渴望著那些稀疏平常的東西，可為什麽身體卻一直在抗拒呢……
但如果說這些是讓卡美洛站在頂點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那麽自己寧願一直當討厭鬼。
“天瑤…學姐！”
突然傳入耳朵的呼聲嚇了林天瑤一跳，“學姐”這種稱呼自己不是很習慣，她不知道這個節骨眼到底是誰會這麽稱呼自己。帶著滿滿的好奇心，林天瑤轉過了頭，發現凜音站在身後，像剛才一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幹什麽啊，還有什麽不會的嗎？現在可是私人時間，解答問題是要另收費的！”
“沒有…其它…問題了…我隻是…想跟…天瑤學姐…說一些話…”
“你能不能別學姐學姐的喊我，弄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聽著好做作，說真的你還是喊我矮子聽著舒服些！所以呢，找我要說些什麽？”
“嗯…我是想說…雖然你…很討厭…但也不是…那麽令人…討厭！”
“哈？”林天瑤根本不明白凜音到底想表達什麽，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像繞口令一樣的話語到底是什麽意思。
“總之…矮子學姐…要不要試著…改變一下…對周圍人的…態度呢…這樣…也許會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好呢！因為…矮子的…內在…其實是個…好人呢！”
聽了凜音的話之後，林天瑤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除了音樂上的造詣，自己已經好久沒聽過別人因為其它的事情這麽誇獎過自己了。
“煩…煩死了！快去睡覺！明天要是沒考好我絕對饒不了你！”林天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凜音在外麵都能聽到卡美洛隊長在屋內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傲嬌的…家夥…”凜音低聲說著，敲響了沐晴家的門，準備跟自己的夥伴們一起睡個好覺。
…
林天瑤此時正在不知道開向哪裏的火車上戴著眼罩休息，接下來的兩周將和自己樂隊的隊員們在外麵合宿。坐在旁邊的張雨童正在和vampire他們打著撲克，而林天瑤實在對這種娛樂方式沒有興趣。
也許並不是沒有興趣，隻是自己想和樂隊的隊員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罷了。
自己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學姐要不要試著改變一下對周圍人的態度呢？自打那天之後，凜音的話一直縈繞在林天瑤心裏。
高考那天，林天瑤本來想陪凜音一起去考場的，但看著被榛葉她們圍在中間的凜音，林天瑤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知道那個日本妹考的怎麽樣，這段時間學生們應該會陸陸續續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吧……
就在林天瑤這麽想著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因震動發出了嗡嗡聲。
盡管不抱期待，但現在好歹也是跟自家樂隊的隊員一起去外麵休息的時光，林天瑤自然也不希望公司有什麽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來打擾自己。在不耐煩的拿起手機後，林天瑤發現自己收到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
肯定又是垃圾廣告吧……林天瑤這麽想著，百無聊賴的打開了短信，然而信息的內容卻並非天瑤所想。
“櫻花開了，謝謝你，矮子——凜音”
在日本留過學的天瑤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櫻花開了，這句話的寓意是考試通過的意思。
可以啊，這個日本妹！想必legend那群人也肯定會很高興吧！
“啊！天瑤姐想起什麽好事了嗎？一個人笑的這麽開心啊！說給我聽聽唄！”見林天瑤難得露出這種燦爛的笑容，一旁的張雨童立刻湊了過來，想知道自家的隊長因為什麽這麽開心。
“什麽都沒有！你還是去玩牌吧！”說罷，林天瑤放下了手機，又把眼罩拉了下來，繼續睡覺了。
“天瑤姐別睡啦！給我講講唄！”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是絕對不會搭理張雨童的，但現在，林天瑤似乎來了興致……
見隊長把眼罩放到了桌子上，張雨童興奮的不得了，立刻扔掉了手上的牌，一屁股坐到了林天瑤身旁，饒有興致的等著林天瑤開口講故事。
畢竟張雨童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林天瑤這麽主動的和自己分享愉快的經曆了。
“前段時間不是高考嗎，我有一個學妹拜托我給她做輔導，但是啊……”林天瑤說著，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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