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他進來吧。”徐天澤有氣無力的趴在軟榻上,讓江題給自己揉著肩。


    希辰見到徐天澤沒有什麽反應,麵上的喜色一滯,但還是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就轉身去待青遠進屋。


    “怎麽感覺青遠回來了,希辰比主子還高興?”江題在一旁暗戳戳的上眼藥。


    他可是沒有錯過希辰剛才豐富的表情,簡直就跟戲曲裏麵的變臉似的。


    “你啊,也不怕希辰聽見給你個教訓。”徐天澤好笑的拿腳輕輕踹了踹江題。


    就這眼藥上的,任誰過來都能看的出來,還想要哄弄他呢。


    “他是以為我近日提不起精神來,是因為擔心青遠的安危。”徐天澤伸了個懶腰,順帶翻身。


    這青遠回來了,安危就不用擔心了,希辰自然以為徐天澤會高興起來。


    但是徐天澤隻想表示希辰是想多了,青遠再不是也是他的人,太子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就將人往危險的地方派,也不會交付危險的任務。


    如此一來,青遠的安危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更不要說青遠身上還有武藝在身,更不會輕易的就折在裏頭。


    “安啦,反正希辰是不會在意的。”江題抱著徐天澤的腿,毫不在意。


    畢竟大家都這麽熟了,偶爾開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還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要是希辰真的在意了的話,他到時候再乖乖的去道個歉就是了。


    “誰說我不在意的?江題你是不是皮癢欠收拾了?”希辰走進來,臉都是黑的。


    誰知道自己就是轉身出去接個人的功夫,都能讓江題鑽了空子,果然還是他平時給江題給的臉太多了。


    等離開了自家主子的視線,他可是要好好關照一下這個四處給他添堵的江題了。


    接收到危險信號的江題,縮了縮脖子,趕緊給希辰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他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誰知道真讓自家主子說對了,希辰直接生氣了。


    “主子前幾日賞了我一塊玉佩,要不我將它賠給你?”江題慫慫的試探,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徐天澤。


    “好啊,正好我想要一塊新玉佩。”希辰眉頭一挑,就順著江題的話答應了下來。


    雖然他也不是特別缺,但是見到江題不好受他就開心了,看江題下次還敢不敢再主子麵前給他上眼藥。


    “啊?你真要啊?”江題一聽希辰答應,整個臉都垮了下來,他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結果就直接給出去了。


    這可是他求了自家主子好久才求來的,自從再舟山城見過自家主子戴著那塊玉佩之後,他就惦記上了,後來又是獻殷勤,又是拉著主子玩新花樣的,這才好不容易將玉佩要到手裏。


    要到手裏之後,他自己都沒有舍得佩戴幾次,現在要給出去,可真的是要心疼死他了。


    可是現在當著自家主子的麵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耍賴不給,那可就真的要在自家主子麵前丟臉了。


    希辰見江題這般糾結,也是明白了江題說的是哪塊玉佩,要是那塊玉佩的話,江題可就真的要心疼死了。


    但是希辰還是想要看江題要怎麽選擇,所以他沒有出聲,就在那裏直勾勾的盯著江題。


    “給你給你,一會兒我就將那塊玉佩取來給你。”江題一咬牙,還是決定將玉佩給希辰。


    “噗嗤——既是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希辰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說出的話也盡是調笑。


    “說給你就給你,我還不至於反悔。”江題咬牙切齒的看著希辰。


    他雖然不夠聰明,但是也知道希辰剛才的笑意是什麽意思,不就是以為他會舍不得那塊玉佩嘛,雖然他確實也舍不得就是了。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剛說出口就反悔,那樣的話他多沒麵子啊。


    “嗬嗬,好了,你可別逗他了,不然到時候又要哭鼻子了。”徐天澤見兩個人打趣完,這才笑著開口,“若是真想要一塊玉佩,我那還有一塊翠竹紋樣的,賞給你了。”


    “誰會哭鼻子啊,主子盡會汙蔑人。”江題鼻子氣哼哼的,但是二檢的一抹紅卻是直接出賣了他。


    “謝主子。”希辰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得賞,一時心中有些欣喜。


    徐天澤笑著搖搖頭,見兩人的小官司解決完,這才看向青遠。


    幾個月不見,青遠在這鎮山關也是惹上了一絲肅殺、幾絲風塵氣,眼神相較於最初的傲慢,渲染賞上了一分銳利。


    這麽一打眼就知道,太子沒有虧待了青遠,再結合青遠是剛出任務回來,想來也是得到了重用的。


    這才是徐天澤最欣賞太子的地方,用人不疑、知人善用,這若是換作是龍沐斯的話,恐怕青遠也就是打打雜而已,根本不會接觸到一些重要的事情。


    “說說你這段時間的事情吧。”徐天澤就那麽半躺在軟榻上,等著青遠的回答。


    “屬下先是跟著馬征一起去見了馬薄,然後等到馬征暈過去之後,才將主子的吩咐告知馬伯。”


    “馬伯知曉之後,立刻同意了屬下帶著馬征遠赴上京城的請求。”青遠說到這,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


    他還記得馬征和他一起去見馬伯的時候,馬伯一聽馬征是被自家主子賜死的,想都沒想就給了馬征幾巴掌。


    邊打還邊罵,問馬征這個不孝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家主子的事情了,不然以自家主子的心胸,根本就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賜死馬征。


    然後還說要是馬征死了,也不會給馬征收屍一類的話,等到馬征暈死過去之後,馬伯也隻是最初嚇了一跳,然後就任由馬征倒在院子裏,看都不看一眼。


    最後還是青遠實在看不過眼,將馬征給拖進了屋子裏,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要不是他去馬征的屋子裏看一眼,發現不對勁。


    這會兒估計,馬征早就入土為安了,也是這個時候青遠才不得不跟馬伯透露,自家主子的計劃,還有馬征不知情的事情。


    “馬征雖然為人憨直了一些,但是他的父親可是一個老人精。”徐天澤見青遠停頓,以為青遠不明白為什麽馬伯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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