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雪衛剛起身,他們兩個人就又回來了,讓他和賢王交換衣服,再加上雪衛隨身攜帶的人皮麵具,這才有了後麵的以假亂真,直接暴起襲擊。


    說來也算是他們運氣好,雪衛和賢王的身形差不多,有的時候賢王 也需要一個替身方便行事,可以訓練過雪衛,人皮麵具也是早就做好的。


    如今加上徐天澤的忽然提議,雪衛又一直都為了以防萬一的攜帶,直接促成了這一次的謀劃。


    徐天澤和雪衛 穿過城門的時候,並沒有被阻攔,反倒是在十裏亭被長公主的人給攔了下來。


    “姑姑,難不成你還打算將我二人綁回去?”徐天澤見到賢王的馬車也在十裏亭,就知道賢王已經和長公主先遇上了。


    “我和阿疆的威脅程度可是遠遠少於裏麵的那幾位的,姑姑的中心可是放錯人了。”


    徐天澤邊跟長公主搭話,邊來回的掃視,試圖尋找龍沐疆的身影。


    “別看了,你的心肝兒就在他自己的馬車裏,朕可是沒有動他分毫。”長公主見徐天澤小動作不斷,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倆人也真是黏糊,都在一起這麽時間了,還跟剛新婚的小夫妻似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雪衛接收到徐天澤的眼神事宜,緩步走向馬車,見圍著馬車的人都向後退去,他在心中定了定,直接掀開了車簾。


    見到自家殿下在車裏昏迷不醒,他直接上去探了探鼻息,又用自己的真氣在龍沐疆的體內巡回一圈。


    確認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雪衛這才下了馬車,衝著一直等待著他的徐天澤點了點頭。


    徐天澤接收到信號之後,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一些,但是仍舊沒有徹底放下防備之心。


    “怎麽樣?朕可是從來都不屑說謊的。”長公主眉頭挑了挑,懶散的看向徐天澤。


    “姑姑如今在這裏等我,是有什麽想要交待的嗎?”徐天澤對著長公主行了一禮。


    似是尊重,也似是感謝長公主沒有對龍沐疆下狠手。


    長公主眉目在徐天澤身上流轉,眼下徐天澤雖然處於弱勢,但是仍舊不卑不亢,謙卑有禮。


    她一直都知道徐天澤優秀,也十分欣賞成長起來的徐天澤,但是再這樣的光景下直麵徐天澤,長公主還是會對徐天澤的態度發出讚賞。


    “長公主?”徐天澤久久沒有得到長公主的回應,隻能先出聲提醒。


    “龍清怡已經稱帝,這世上再也沒有長公主了,徐大人稱呼錯了。”龍清怡回過神來,自嘲的笑笑。


    徐天澤見龍清怡臉上的表情不作偽,便知道龍清怡的選擇了。


    對於龍清怡最後的走向,徐天澤隻能說,乾帝不愧是一代君王,哪怕是臨死也將所有人都算計的死死的。


    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乾帝也絲毫沒有留情,到最後竟會給龍清怡安排這樣的結局。


    “姑姑,下棋的人死了,棋子也有生存的機會。”徐天澤不忍心龍清怡按照這樣既定的結局走下去。


    乾帝已經死了,他的計劃再也沒有人來監督了,現在更改還為時不晚。


    相信那些皇子們為了彰顯自己的仁義,一定不會過多的為難龍清怡的。


    “澤兒,你真的覺得棋子能擺脫命運嗎?”龍清怡憐愛的摸著徐天澤的腦袋,臉上竟是諷刺,“你還是不了解我的皇弟啊,他真正可怕的從來都不是什麽計劃,而是謀算人心。”


    “棋子或許有機會掙脫,可是身在養蠱的盅皿裏,早就是身不由己了。”


    龍清怡長歎一聲,然後決然的轉身,背對著徐天澤。


    “離開吧,趁現在還有些許的時光,好好享受吧,日後你自會明白。”


    “姑姑……澤兒拜別。”徐天澤上前一步,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他隻是對著龍清怡彎腰行禮。


    然後轉身走到那輛馬車上,在雪衛駕駛馬車即將離去的時候,徐天澤扭頭看向龍清怡。


    見龍清怡仍舊沒有轉身看向他,他隻好掩去眸中的悲傷,讓雪衛駕車離去。


    隻是他未看到,在馬車剛剛行駛的時候,龍清怡就轉過身來 久久的盯著那不斷遠去的馬車無法回神。


    “澤兒,願你不再心軟,定然不會入他的謀算。”


    三年之後,神醫穀,飛雪亭。


    “徐神醫,今日問診要價幾何啊?”隻見一紅衣少年突然竄進亭中,徑直坐在了徐天澤的對麵。


    徐天澤仍舊按部就班的細細整理自己手中的草藥,絲毫沒有因為突然闖入的少年,而亂了分寸,就好像麵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一樣。


    “劉玨,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師伯。”徐天澤整理完藥草,平靜的看著劉玨。


    自從他和龍沐疆離開上京城,到現在已經是過去三年的時間了,如今龍沐疆能活著,全都靠他不斷整合鑽研神醫穀的秘籍,來作為依靠。


    但是饒是如此,龍沐疆也已經是臥病在床,甚至是連見風都難。


    “你我年齡相差不大,憑什麽要我做小?”劉玨有些不服氣。


    本來他是齊老後麵重建神醫穀之後加入進來的,那個時候他隻是聽說過除了他的父親,齊老還有一個關門弟子,不過因為身份貴重,早已經是回了上京城。


    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件事情,誰知道沒多久他這個素未謀麵的師伯就回來了,並且在隱脈傳承人閉關的情況下,重新接任了神醫穀,成為了神醫穀穀主。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這個師伯竟然隻比他差三歲,這是他不能忍受的,同是神醫穀的弟子,這身份差別也太大了。


    “嗯,你說的對,這事兒我得空了就去跟師弟商量一下。”徐天澤起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當然知道劉玨心中不服氣的是什麽,但是不過小打小鬧,也沒有闖出什麽禍來,再加上劉玨本心不壞,徐天澤也就由著他了。


    “你你你,無恥。”劉玨一聽徐天澤要找他父親,瞬時間跟炸了毛的小貓崽一樣,跳了起來。


    他父親最是重禮,雖然徐天澤比他的父親年齡小,但是他父親每每見到徐天澤的時候,那可是畢恭畢敬的,誠然一副師弟恭敬師兄的樣子。


    這要是讓他父親知道,他來找徐天澤的麻煩,那他接下來半個月就別想好過了。


    別問他是怎麽這麽確定的,因為說多了都是眼淚,滿滿的黑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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