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澤出了牢房,看著天上的月亮,內心忽然有些寧靜,薑雪對他所做的一切,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心結,如今了解始末,他也確實分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


    是他愛上宋玉的錯,還是宋玉娶了薑雪而不愛的錯,亦或是薑雪誤會的錯。


    原來盤根錯節下來,真相也早就變得麵目全非,結局更是讓人唏噓感慨。


    “得到可靠的消息,薑家今晚就會被宮裏那位直接屠族,屆時就會公開徐家的冤屈。”雪蝶走上前,站在徐天澤的身邊,他側頭看向徐天澤,卻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喜悅。


    “怎麽?你不開心?”雪蝶眉頭微皺,但好在有麵具的掩飾,並沒有讓徐天澤看出來。


    見徐天澤搖了搖頭,雪蝶心中疑慮逐漸增加,確實,也不怪徐天澤這樣的表現,先不說薑雪與宋玉那番對話剖白。


    就說徐家之事也透著極大的蹊蹺,很突然的下令屠族,如今又像兒戲一樣直接讓薑家背鍋,然後還徐家一個公道,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場遊戲。


    遊戲的主人想要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真相如何,過程如何好像都不重要,就是結局也像個笑話一般。


    而能這般做的,也就隻有宮中那位了,那位又在算計著什麽,誰也不清楚,就是身為他的兒子的雪蝶,也不知道。


    這麽一想,雪蝶的背後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徐天澤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雪蝶感到一股寒意直接湧上心頭。


    “在有心人眼裏,我是一把刀,隻要扣上誣陷徐家的帽子,我就會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徐天澤收回目光,看向雪蝶,聲音帶著絲絲陰冷,“而我這把刀的執刀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所以,他該高興嗎?他早就發現了這場荒謬的遊戲,處處透露著怪誕,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會有人推著他走,徐家也遲早會真相大白。


    而他之所以即使知道,也會按著執刀人的想法走,也不過是想要護著一點兒自己的侄兒罷了,畢竟徐家的血脈,不是他就是徐安。


    徐安還小,他已經害得安兒沒有家了,就不害他的未來了。


    “你最近出現的太頻繁了,或許已經有不少人都要摸清你的身份了,之後還是躲著點吧。”徐天澤歎了口氣,然後拍了拍雪蝶的肩。


    他也沒有什麽想法了,等過兩天徐家真相大白,洗刷冤屈,想來那些執刀人就會一個又一個的找上門來了。


    “徐兄說笑了,在下能有什麽身份。”雪蝶聽到徐天澤的話,心中一驚,但還是快速的打了個哈哈。


    隻是手中不自覺加快扇子的搖晃速度,彰顯著他心中的不平靜,甚至手心都有些冷汗出來。


    “一個人可以變換樣貌,可以改變聲音,甚至一些可以的做出不一樣的生活習慣。”徐天澤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雪蝶手中快要被搖冒煙的扇子,“但是他下意識的小習慣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更何況還有那熟悉的氣味,一時之間的改變又怎能一直壓住積年累月浸出的味道?


    就算雪蝶每一次都是極其的小心,但是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裏,早就在徐天澤的鼻子下暴露了。


    隻不過是徐天澤不想揭穿他罷了,可是雪蝶每幫助他一次,就會多暴露自己一次,他害得人已經夠多了,還是不要禍害雪蝶了。


    雖說雪蝶和他一直都是利用的關係,可是雪蝶終究待他是有幾分真心的,不然他也不會提醒雪蝶了。


    “阿澤是什麽時候猜出來的?”雪蝶聽到徐天澤的話,就知道自己恐怕早就暴露了,隻是一直沒有被揭穿而已。


    “大概是殿下跳水救我的時候吧。”徐天澤眼中泛著晶瑩的光,配上銀色的月光,愈加的迷人,“說起來還未向殿下謝過,畢竟殿下不止一次下水救我。”


    雪蝶一聽這話,自嘲的笑了笑;“枉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原來第一次下水救你的時候,就被你認出了身份。”


    雪蝶記得當時,他見徐天澤獨自一人往長公主府深處去,就按下了直接上去打招呼的心思,一路跟隨,最後就看到薑雪直接把徐天澤推進水裏的畫麵。


    他那個時候也是對這個單純肆意的,少年郎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畢竟一身紅衣的徐天澤根本就不像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公子。


    幹淨清澈、開朗陽光,這樣的徐天澤被徐家一家保護的太好了,被這樣養出來的人兒又有誰不想接近?不對他抱有好感呢?


    所以見到徐天澤被薑雪推進水裏,他暗悄悄的上前,直接一腳把薑雪也給踹進了水裏,眼看著徐天澤要沉湖了,這才急忙忙的將人給撈上來。


    剛上岸就聽見有人喊落水了,急忙忙的將徐天澤放在岸邊就跑了,等他換身衣服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徐天澤怒斥薑雪身份配不上他。


    這第二次,自然就是徐天澤墜崖的時候,他正是在崖底下帶人尋找藥材,這才有了跳水救人的事情。


    “阿澤可否仔細說說?”雪蝶笑著摸了摸徐天澤的頭,眼中帶著笑意。


    他可是記得,明明自己和徐家之人不熟,就是徐天澤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和他有多少交集,就算是他下意識的小習慣沒有改變,徐天澤也不應該能從這些方麵猜出來才對。


    “下次再說吧。”徐天澤狡猾的笑了笑,並沒有說明自己是怎麽發現的。


    其實他也沒有辦法直接說出來,畢竟剛才的話是他瞎編的,他隻是詐一詐而已,誰知道自己真的給詐出來了。


    要說線索他是真的有的,就是雪蝶身上的香囊是雪蓮的味道,他起初隻是覺得這氣味熟悉,後來需要用到雪蓮的時候才想起來。


    又想起京中戲言,若是缺了雪蓮續命,隻要去二皇子府走一趟,就一定有收獲。


    就是因為二皇子最愛的就是雪蓮製成的香囊,從小到大周身永遠都是雪蓮這味藥材的氣味。


    雪蝶聽到徐天澤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眼前人還是之前的那個人,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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