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叔叔又拿織雪開玩笑。”織雪微微嘟嘴,有些不滿。


    “那裏的確是三問島的所在。”朽木說道:“至少曾經是。”


    織雪眨了幾下眼睛,顯得有些不解。


    “不過被一個人一劍毀了。”朽木淡淡說道,然後回到席子上跪坐了下來。


    “一個人,一劍?”織雪眼睛都瞪大了,連忙收起海圖,走到朽木旁細心地幫朽木添茶水,卻一言不發,但是臉上那好奇的眼光卻讓朽木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微微搖頭放下了茶杯:“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是一個敗家子的故事罷了。”


    “哈秋!”


    在四道指揮使公房裏,用了一疊公文蓋臉正打著旽的某位指揮使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公文從臉上滑落,散了一地,惹得在一旁處理著公文的九卿一臉嗔怪。


    “哎,一定是最近太勞累了,我可能偶感了風寒,九卿姐,我能不能回去休息?”李輯揉了揉鼻頭問道。


    “還偶感了風寒,你才在道裏待了幾天,又幹了什麽,你好意思說勞累,你的部下昭武和菱菱都比你勤快。”九卿嗔怪道:“打個噴嚏說這個,倒不如說有人在你背後說壞話更讓人信服。”


    “唉,我這麽好還有人說我壞話,那就真的沒良心了。”李輯搖頭歎氣道,俯下身子一張張撿起散落地下的公文然後把它放到九卿的案桌上。


    自己卻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外,望著遠處幾個交談著的禦直發起了呆。


    九卿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處理起公文來。


    自己的指揮使什麽好,就是不喜文書。


    “對了。”九卿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說道:“今日是預閣大比的最後一天了,小源好像闖進前十了,今年入宮麵聖的事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不過你不去看看麽,說不定今年大比就是他奪魁了。”


    “哎,有什麽好看的,站在殺氣石組成的擂台上大比,在相同的水平下,他能脫穎而出我一點都不驚訝。”李輯揮揮手說道:“至於能不能奪魁,倒不一定,別小看預閣的其他人喏。”


    “那倒也是。”九卿點點頭:“反正之後的朝貢晚宴你和宜中即便不出席,值守禁宮的事也少不了你倆,到時候也能見到那孩子,現在過去,倒是給他壓力了。”


    “不至於不至於。”李輯頭也不回擺擺手說道。


    “不過。”九卿眼珠子一轉,忽然放下手中的筆掩嘴一笑:“今年過來的朝貢的使節名單你看了嗎?”


    “沒有啊,不每年都差不多麽。”李輯隨口答道。


    “也不是,起碼扶桑使團裏麵,我見到了你的一個熟人。”九卿笑道。


    “熟人?”李輯回過身體,一臉不解:“我什麽時候跟扶桑熟了。”


    望著九卿那神秘兮兮的笑容,李輯腦子裏靈光一閃,眼睛頓時瞪大。


    “我去,朽木!!”


    ......


    “哇,那位李輯大人竟然這麽厲害!”聽聞朽木那簡單介紹後,織雪驚訝地捂住了小嘴。


    “不過是個愛出風頭的人罷了,不用對他用什麽敬語,比他厲害的人起碼一個手掌能數得過來。”朽木搖搖頭說道。


    “可,那也很厲害啊,而且都過去那麽多年了,現在說不定更厲害了。”織雪脆生生地說得,忽然她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朽木叔叔,然後湊過去好奇地問道:“朽木叔叔和李輯大人相比,誰更厲害啊?”


    朽木端著茶杯都手微微一滯,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放下:“不分生死,難分高下。”


    “哦。”織雪楞了一下,然後乖巧地點點頭,端坐在一旁也不說話了。


    “怎麽,還有問題?”朽木問道。


    “織雪聽說,大梁還有個專門是培養靈者的地方,和我們櫻花神社相比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不過裏麵所藏書籍浩瀚如海,爺爺當年年輕的時候曾有幸進入過一次,出來之後至今念念不忘,織雪想問。。”


    “你從小就是個嗜書之人,你的想法,我大概知道了。”朽木點點頭:“此次前來大梁,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去一次的。”


    “真的?”織雪眼睛頓時亮了。


    “那人應該不至於在這方麵和我計較。”朽木點點頭忽然低聲說道。


    “謝謝朽木叔叔,織雪出去吹吹風,不打擾叔叔啦。”得到朽木修白的首肯後,織雪頓時高興起來,乖巧地行禮後,便離開了船艙。


    “預閣,倒也很久沒進過了,這一次倒想分個高下。”朽木望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


    “轟!!!”


    擂台上碎石滾滾,煙塵陣陣,一個少年從擂台上倒飛了出來,台下的幾個教習身形一閃便在半空中接住了那昏迷的少年。


    “我去,又倒了一個。”皓白望著場上倒飛出來的那個少年頓時目瞪口呆。


    “是不是小源,是不是小源?!”小杜奮力地擠開眼前的觀眾,手裏捧著一堆小零嘴回到了皓白身旁,一臉焦急地望著場中,想要確認。


    “不是,你看清點,是個二年的林風師兄。”老三一邊接過小杜手裏的零嘴一邊說道。


    “哦,那還好。”小杜拍了拍胸口:“我可是下了注的保小源進前三的。”


    “咦,你不是一開始不看好小源麽,怎麽現在風向變了。”坐在觀眾席另一旁的唐曉舞撇嘴說道,順手接過自家兄長的飲品細細地嘬了一口。


    “沒辦法,誰讓他一直不按常理出牌呢,一個一年生能一路過關斬將進了前十,我差點賠光了。”小杜雙手一攤:“現在你聽聽百姓的呼聲。”


    話音剛落,觀眾席一片喝彩聲響起,其中大部分是女子的歡呼聲:“小源加油!!”


    “小源師弟最棒了!!!”


    “打敗他們,給咱們一年生掙臉!!”


    “轟!!!”一道光芒閃過,擂台上再次發生爆炸,又一個選手主動跳下了擂台,大家一看,是個師姐,還是個在預閣有些名氣的師姐。


    隻見她一臉不忿和委屈地走向自己的女夫子,沒說幾句就抽泣起來,夫子和一眾同窗連忙在一旁安慰,有幾個明顯對那女孩有意的男同窗怒視著擂台上的某個方向。


    “不用看了,一定是小源做的。”坐在觀眾席另一旁的和幾個小姐妹一起的璿璣嘻嘻笑道。


    “哎,不用你說我們也猜到了,你看那師妹的衣服,嘻嘻,一個大腳印,隻有小源才能做出這種事,蕭師弟和穀雨才不會做出這種事。”一個小姐妹說道。


    塵煙散去,此時的擂台上,隻剩下小源,蕭疏疾和一位長相美貌,但臉若冰霜,渾身散發著清冷氣息的女子。


    “小源師弟,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蕭疏疾微微一笑。


    “夫子說,大比就是實戰。”小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


    “行了,這混戰到了這裏也該結束了。”蕭疏疾一臉正色說道:“接下來,請小源師弟先休息一下,讓我先來領教一下穀雨師姐的靈術吧。”


    “你們兩人一起上也無妨。”那位神色清冷的女子輕揮衣袖淡淡說道。


    蕭疏疾微微搖頭,朝著小源拱手一禮,然後便朝著穀雨走去。


    小源見狀,也大概猜到了些什麽,就幹脆在原地打起坐來,恢複倒沒什麽好恢複的,在殺氣石組成的擂台上,莫說靈力,就是體力都很難恢複,基本消耗了就消耗了。


    所以在混戰的時候,以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擊敗敵人才是減少消耗,最大限度保存實力的唯一辦法。


    剛剛在混戰裏,除了一直防守不進攻的蕭疏疾,還有由此至終都靜靜地待在角落,無人敢上前接戰的穀雨,實力上沒怎麽損耗外,損耗體力和靈力最多的就是小源了,十人混戰中,隻有小源一人是一年生,也許其他人抱著先把最弱的淘汰的心態吧。


    小源一直在承受著最多同時三人的攻擊。


    不過他們的如意算盤倒是打錯了。


    在擂台上所有人的實力都最大限度地壓製在同一水平的時候,小源這個都衙衛出身又時常和邊軍出身的陸長風切磋的人,在戰技上領先這些預閣弟子不是一兩分的事。


    雖然不是很輕鬆,甚至有些吃力,但好歹還是撐下來了,如今站在台上的就隻剩下三人了。


    而三人裏麵,就他的損耗最大。


    這個時候,蕭疏疾突然提出要先和那位穀雨師姐比拚,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往事,其他這一場過後,剩下的那個人與小源相比,大家也算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想到這裏,小源便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場中的兩人。


    蕭疏疾緩緩地走向穀雨,忽然身子一閃,一分為五,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竟在半空之中,從不同的角度朝著穀雨攻去!


    “雕蟲小技。”穀雨淡淡說。


    “禦道,術三!”


    “嗖嗖!”


    幾道流光閃過,幾個“蕭疏疾”身上忽然出現幾道鎖鏈流光。


    “嘩啦!”一聲,被禦道束縛住的幾個“蕭疏疾”忽然身子化作碎片,消逝在空中。


    而此時,空中隻剩下一個朝著穀雨俯襲而來的身影!


    “結束了。”


    穀雨手中橫刀一拔,一道刀罡衝天而起,瞬間將那身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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