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楊小雨一副脫力的模樣,忽然跪倒在地上,臉上盡是萎靡之色。


    “承讓了。”蕭疏疾此時臉上浮現了一抹血色,但很快又消失了,朝著楊小雨微微拱手。


    “小雨!”墨雲臉色一驚,朝著楊小雨跑去,羅小胖也一臉焦急地跟了上去,小源等人緊隨其後。


    “沒事吧?!”劉夫子也很快趕了上來。


    一群人好一番折騰,等確認了楊小雨隻是靈力耗盡有些脫力並未受傷後,眾人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蕭師兄這麽厲害?”皓白有些訝異,他都沒弄懂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看到楊小雨使勁地催發靈力,然後她就脫力了。


    “盛名之下,不一定是虛的。”小杜點點頭,望著場上的蕭疏疾神色有些凝重。


    “也不知道小源能不能頂住。”


    “要不下一局我上吧。”目送幾個女同窗把小雨扶下去走,小源打量了一眼正在一旁享受著二年生歡呼但神色依然冷淡的蕭疏疾,然後對著墨雲說道。


    “不,我上。”墨雲眼光從小雨那裏收回來,然後搖搖頭:“平日裏,我的武技總不能勝你,但靈力未必,我來吧,若是我輸了,再說。”


    說完便走上前去。


    “蕭師兄,在下墨雲,請師兄賜教。”


    蕭疏疾點點頭,揮手讓一眾同窗離開,便再次走向靈柱上。


    第四回合,開始。


    蕭疏疾和先前一樣,照樣先把手放到靈柱上。


    墨雲暗暗運力,調動了全身的靈力,猛地一喝,便是一掌打在了靈柱上!


    “轟!”


    靈柱忽然光華大作,耀眼的光芒讓人側目,不敢直視!


    突然,眾人耳中傳來了一聲悶哼聲,緊接著便是一人倒飛砸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靈柱上的光芒漸漸消散,露出了蕭疏疾那冷峻的神情。


    “承認了。”


    “墨雲?!”


    劉夫子和一眾弟子一臉吃驚,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才眨個眼個功夫,墨雲就敗得這麽徹底,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小源幾人連忙跑到已經昏迷的墨雲身旁。


    “哈哈哈,贏啦!”駱朋等一眾二年生先是楞了一下,但隨即便狂喜得歡呼起來。


    童老一臉自得,本想說什麽,但見副閣主在場,也不好失態,於是幹咳了幾聲,提醒一下弟子們,但臉上的喜悅卻是沒法收斂。


    “這蕭疏疾,不得了,雖說是對手是一年生,但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能這麽輕鬆連續打敗兩人,難怪內禦直現在就搶人了,倒是會挑。”一個夫子說道。


    “看來也沒什麽懸念了,雖然中途一年生給了點波折,但結果還是沒變化。”另一個雙手插在袖筒裏的夫子說道:“不過倒是給我點醒了,這批一年生裏也有不得了的人呢,我回去得好好抓緊一下我的弟子們了,省得他們天天一個個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倒也是,我回去也得好好收拾那群兔崽子了,一個個等著授玉賜袍,心境都不穩了。”


    小源扶起墨雲,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臉龐,沒幾下,墨雲便微微張開了雙眼,望著小源和一眾同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大礙。


    “夫子,這蕭疏疾太變態了,我們還是一年生,要不就不上了吧,墨雲連一個呼吸地時間都沒有撐過,就是讓小源上結果也差不多,算了吧,好歹我們還贏了一場。”跟在劉夫子幾個弟子低聲說道。


    “是啊,夫子,要不就算了吧,這比試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公平也沒有意義,我們是一年生,怎麽和二年比。”


    見身旁的弟子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劉夫子心裏也暗暗歎氣。


    事到如今,他也不覺得能有翻盤的機會,糾結了片刻,劉夫子抬起頭,準備向裁判認輸。


    “夫子,我還沒上呢。”就在這個時候,小源忽然拉住了夫子的衣袖,望著夫子認認真真地說道。


    “你?”劉夫子回過頭,有些懷疑地望了望小源,片刻後,便問道:“你有把握嗎?”言語中還帶了少許希冀。


    “沒有。”小源很果斷地搖搖頭。


    劉夫子:“...我還是去認輸吧。”


    “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贏,但總要試試啊,就算怎麽樣都會輸,那也不能當逃兵,這不是理由,輸也要輸得堂堂正正。”小源很認真地說道:“我都頭以前說過,就算是明知道不敵,也要拔出刀劍和敵人對敵,這樣就是輸了,也不丟人。”


    劉夫子楞了一下,隨後居然笑了。


    “不曾想,竟會有一日,有個少年來給我講一些老掉牙的道理,看來我是真的不適合當夫子了。”


    小源一聽,頓時有些訝異,連忙擺手:“夫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不關你事,既然你要上,那便上吧,你說得對,就是輸也要堂堂正正,不過是一個靈力比拚罷了,若是這個都不能接受,將來你們成了內禦直,還能指望麵對強敵的時候不會落荒而逃麽。”劉夫子哈哈一笑:“去吧。”


    “是!”


    小源重重地點頭,便轉身走向了靈柱處。


    終於,這靈力比拚來到了最終回。


    不論是一年生或是二年生,還是那些夫子,哪怕是顏公這位副閣主,都對著最後一回有著濃烈的興趣。


    跟在顏公身後的夫子們可不像劉夫子什麽都懵懵懂懂不甚了解,他們可是一直負責著預閣的事務,對預閣的事可是了如指掌。


    蕭疏疾,陳小源。


    一個是考了四次才考上的,雖然家世過去很輝煌,如今卻是尋常農戶的蕭氏子弟。


    一個是當過城防都衙衛,經曆桃源血夜,經曆了天穹血煞的北境少年。


    一個是尚未畢業,內禦直便為其準備好了隊長職的菁英。


    一個是在李輯指揮使親筆推薦的少年。


    他們在這靈柱上的比拚,到底誰會更勝一籌?


    這個畫麵,本來想等到大比之日看的,沒想到今日能提前一覽風采。


    幾個夫子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看他們兩人的比拚。


    兩人第一次見麵,會說些什麽呢?


    是放狠話,還是虛偽寒暄,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樣?


    忽然有些期待啊。


    一眾夫子望著場上的兩人,眼裏充滿了期待。


    蕭疏疾淡淡地望著小源,兩人四目相對,久久不語。


    一股說不出的詭異的氛圍在兩人縈繞。


    “你就是陳小源?”沉默了好一會,蕭疏疾開口了。


    “蕭師兄好,在下陳小源。”小源點點頭朝著蕭疏疾行禮道。


    “嗯,你們店做的那個泥焗雞挺不錯的。”蕭疏疾點點頭說道:“就是晚上關得有些早了,好幾次我都沒趕上,趕上了,你又不在,這次算是見到真人了。”


    小源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像是回想起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之前那段時間我朋友跟我提過最近在臨近關門的時候,總有個姍姍來遲的師兄,原來,是蕭師兄你啊。”


    “嗯,我平日常常跟著禦直們一起巡夜,所以時間會晚點。”蕭疏疾點點頭。


    “這樣啊。”小源撓了撓頭:“以後師兄要吃的話,提前和我說一下,我備好,然後放在門前那桌子上,師兄回來的時候去取就好了。”


    “不能稍微晚關門麽?”蕭疏疾沉吟了一下問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小源擺擺手:“再說,如果太晚就錯過就寢時間,被預靈衛抓到了,我得挨批受罰。”


    “原來如此,我倒是忘了這回事。”蕭疏疾微微點頭:“那就這樣決定吧,稍後我給你一份我的巡防時間表,以後你就按我的時間給我留一隻就好了。”


    “嗯嗯,好的,那要是師兄哪天吃膩了,可以在桌上留一下紙條,我到時候給你換點新的菜品也好。”小源點點頭說道。


    “好,有勞師弟了。”蕭疏疾從袖子裏掏弄了幾下,從袖袍裏取出一塊銀子遞給小源:“這是這個月的錢,你先收好,不夠的話,等下個月內禦直給我發了補貼,我再補給你。”


    “哦哦,好的,謝謝師兄。”小源連忙把錢接過來,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兄巡防也有補貼的嗎?”


    “有的,畢竟我尚未成為禦直,雖然不能領俸祿,但還是有些額外的補貼的。”蕭疏疾點點頭。


    “這樣啊,要是我沒有在店裏幫忙,我也要去試試看,提前熟悉一下也好啊。”小源顯得很有興趣。


    “他們兩個在幹嘛?”皓白和眾人一樣,一臉呆滯地望著在靈柱上交談著的兩人,全然沒有顧忌在一旁眼角直抽抽的裁判。


    “不是很清楚,看起來,他們兩個好像在做生意,好像是蕭疏疾在給陳小源下定金要每天在他店裏買吃的。”躬身在顏公身旁的夫子認真地梳理了幾次兩人之間的對話,確認自己沒有理解錯後,給一臉疑惑的顏公解釋道。


    “咳咳。”顏公被這話嗆得差點噎住了。


    “你確定真的是這個意思?”


    “是的,夫子,他們真的是在交流吃雞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講到關於巡防的補貼問題了。”駱朋咽了咽口水給腦門上一臉黑線的童夫子解釋道。


    “怎麽,這就是小源的對敵方式,用美食去俘虜敵人?”劉夫子捂住自己的心髒處,差點要喘不過氣。


    這是什麽弟子,這就是你們和我說的,咱班上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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