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唐仁皆連連叫喊:“我不知道啊,族長就是讓我來陪你的,怕你第一次出遠門什麽都不習慣,讓其他師姐師兄們照顧你既怕會落人口柄,也怕他們伺候不到位。


    哥哥我就不一樣了,這幾年為了族裏的生意東奔西走的,在照顧你這一方麵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我又是你哥,也不怕別人傳什麽。


    原先就是以為把你送進預閣我就回去了,誰知道也能通過第一輪,這真的是意外。”


    唐仁皆連連解釋道:“快鬆開手,哥哥的耳朵要被你扭下來了。”


    “真的?”唐曉舞表示很懷疑。


    “真的,哥哥有這麽厲害,還用你保護麽,早就把那些欺負我的人給揍一頓了。”


    “哼!算你解釋通過了。”唐曉舞鼻子裏哼了一聲,隨即鬆開了手,唐仁皆剛剛想揉揉耳朵,結果冷不丁地被唐曉舞又一把扯住了。


    “哎呦,妹妹你這個幹嘛啊?”


    “哼,什麽叫你有這麽厲害就不用我保護了,不就是通過了個靈力測驗嘛,即使你真的比我厲害,那也是我保護的好!”


    “對對對,是是是,我說錯了,妹妹饒哥哥一命吧。”唐仁皆哭笑不得。


    “哼,這還差不多。”唐曉舞這才鬆開了手:“走吧,去參加第二輪了。”說完哼著小曲腳步輕快了許多,看來她心情不錯。


    唐仁皆注視著妹妹的背影,微微一笑,隨即想到了什麽一樣,立馬微笑變成了賤兮兮的笑容,揉著自己的耳朵跟了上去。


    “妹妹,你等等我啊。”


    一處鳥語花香的小幽徑處,況苦禪陪著嘴角有淤青的第五破虜正緩緩從涼亭裏走出。


    在涼亭身後,幾個年事已高的老夫子正若無其事地或品茶,或觀棋,或賞魚,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得意洋洋地叉腰哈哈大笑,樣子囂張得不得了。


    “你為什麽沒告訴我那隻玄武也在。”走了一段路,第五破虜突然開口問道。


    苦禪有些無奈地說道:“本來這事是那位老祖宗出手,沒想到她今日不知跑哪去了,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霜霜小姐喊來了,我也不敢先說,怕你當場就走了,現在有幾個夫子在,你還是會給幾分薄麵的。”


    “所以抑製我煞氣的方法便是揍我一頓?”第五破虜神色平靜地向前走著:“這就是那幾個老家夥想了這麽久才想出的辦法?”


    苦禪有些尷尬,一開始他聽到的時候也疑惑了好久,沒想到會這麽的粗暴直接,不過夫子們說的話也有道理,第五的身體比喻成一條水流喘急的河流,他體內的煞氣就是洪水,玄冰劍氣就是堤壩。


    像過往一樣,一直用玄冰劍氣壓製著不讓他噴發,導致的結果就是他體內的煞氣愈來愈濃鬱,越來越多,而玄冰劍氣對於他的削弱左右越來越弱,一旦到了玄冰劍氣也無法壓製的時候,煞氣一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無法壓製,不如主動讓他發泄出來,像是泄洪一般,定期引導他泄出一些,讓他體內的煞氣保留在安全線以下,再結合玄冰劍氣輔助,雖然沒有辦法完全根治,但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不過,還是挺有效的不是麽,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煞氣沒有先前那樣濃鬱了。”苦禪不是很熟練地轉移了一下話頭:“證明還是有一點道理的。”


    “那豈不是我以後都要時不時過來給那小屁孩揍一頓?”第五眉頭緊鎖,他能感受到體內的煞氣消減了許多,這段日子以來縈繞在他腦海裏那股嗜血感終於消失了。


    “也不算揍,你可以當成切磋嘛,畢竟你也可以還手的,她隻是引導你把煞氣發泄出來。”況苦禪笑道。


    “幾個夫子在我體內下了五十多道禁製,我身上戴著八個鎮靈玉。”第五麵無表情地述說著這場公平的切磋:“我的對手是一隻玄武,我的拳頭連破防都做不到,除了挨揍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動作可以做。”


    “嗬嗬。”苦禪幹笑了兩聲:“沒辦法,畢竟若是你全力牽動靈力和霜霜小姐打一場的話,一旦你迷失了,我們恐怕很難控製住你,而且萬一傷到了霜霜小姐,老閣主我們就沒法交代了,你多擔待些,霜霜小姐還是個小孩。”


    “二百八十歲的小孩。”


    “太祖當年發現霜霜小姐的時候,她便是這個模樣,太祖把霜霜小姐當成自己的女兒來養。


    後來沒幾年太祖龍馭賓天後,霜霜小姐便陷入了沉睡,直到五年前她才醒來,算算時間,她清醒的時候也就那十來年,沒怎麽經曆人世,心性自然和一般小孩無異了,你也別太計較了,小孩嘛。”況苦禪咳了幾聲安慰道。


    “她是二百八十歲的小孩。”第五麵無表情。


    “好了,第五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媽,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況苦禪拍了拍第五的肩膀笑道。


    “你記住我是被二百八十歲的玄武揍了,不是霜霜那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屁孩。”第五強硬地重複道,然後便加快了步伐離開了這裏。


    苦禪見狀難得伸出手撓了撓頭,臉上有些疑惑,跟以往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大有出入。


    “難不成是這煞氣泄多了,這就是他本來的模樣?”


    想了想,好像沒想通,苦禪無奈地搖搖頭,隨後輕拂袖袍,樣子瀟灑至極,施施然跟了上去。


    幾道流光消散,兩人便回到了預閣宮前。


    “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先去跟老閣主告個別,知你素來不喜這些,你就在此處等候吧,我去去便回。”苦禪望著第五笑道。


    第五破虜點了點頭,況苦禪便轉身往預閣宮走去。


    如今第一輪的靈力測驗已經結束了,有些快的甚至已經參加完第二輪的考驗了,現在正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回到了廣場上,準備回到自己住處。


    這次可沒有開閣的時候那樣隆重了,預閣高聳的牌坊下方有兩個傳送點,一個是通往白玉京,一個則是回到都城,傳送點兩旁均有身著藍衣白袍的預靈衛守著。


    參加選拔的靈者回去之後,三日後便回有天榜告示,宣告新一屆的預閣弟子名單,也沒有特別的地方,畢竟還沒有進入預閣,參加選拔的靈者也不能隨意在預閣處走動,所以一般參加完選拔後,他們便會直接離開預閣回到住處,不會在預閣停留。


    可偏偏今日廣場就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一大群參加完選拔的靈者圍在三座石雕前指指點點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第五好像還發現有幾個預靈衛和教習已經趕了過去。


    難不成有人鬧事?第五嘴角微微上揚,難得,難得。


    第五扭頭瞥了一眼預閣宮,發現苦禪一時半會可能還出不了,倒不是說苦禪拖延,而是有可能那老閣主又開始滔滔不絕地簡單講兩句了,這就是為什麽第五不願意進去的原因。


    站著也無聊,不如去看看,是哪位在預閣鬧事。第五忽然有了想看熱鬧的想法,沉吟了一下,他便朝著廣場中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


    腦海裏一片混沌,小源仿佛做了很久的夢,他已經睡了很久了,明明已經沒有了睡意,卻不知道為何總是醒不過來。


    身體一點也動不了,連眼皮都沒有辦法抬起,小源心裏有些急,自己準備幹什麽來著,怎麽突然就睡著了。


    正心急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有人正躡手躡腳地朝著他靠近。


    是誰?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小源的心變得越來越緊張。


    突然,那人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小源的耳畔。


    來人開口了,輕聲呢喃,一股暖暖帶著濕潤的氣調皮地鑽進了小源的耳朵。


    “大懶蟲,起床啦。”聲音糯糯的悅耳動聽,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一開始還不能控製的身體忽然有了少許知覺,小源的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


    可惜的事,似乎這女孩還沒有完全喚醒小源,不管小源再怎麽用力,他身體能動的部位也就隻有那兩根手指頭。


    可能是那女孩也發覺了吧,嘟囔著嘴有些無奈地直起了身子,叉腰再次喊道,且聲音打上了不少:“起床啦,哥哥!!”


    那一聲哥哥像是刺破烏雲的金光一樣,直接照進了小源的腦海裏,他腦袋一炸,忽然身體各處像是恢複了活力一般,先是手,再然後是腳,最後是全身。


    小源猛地一睜開眼,一陣刺眼的光芒使得他忍不住地眯起了眼,下意識地伸出手遮擋了一下那光芒。


    “哼哼,知道現在多晚了吧,都讓你昨天別喝酒,你又不會喝。”女孩得意地哼了一聲,隨即轉身走到窗前把簾布往中間一扯,便遮住了那道刺眼的陽光。


    小源緩緩地再次睜開眼睛,此時已經沒有了刺眼的光芒,映入眼內的天花頂,他有些疑惑的扭頭一看。


    一個年約十一二歲身穿樸素衣裙,後腦勺綁著兩條小辮的女孩正在窗下的桌子上整理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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