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好。”中年禦直哈哈一笑。


    “嘭!”


    這時候,一個黑影直接從半空被打了下來,掉在地上,惹得塵土飛揚。


    “咳咳。”煙塵中,一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女禦直蓬頭垢麵地走了出來。


    身上有好幾道血痕,鮮血正從傷口裏滲出,染紅了周邊的衣衫,但她卻毫不在意,隻是小手不停地揚著,想撥開空氣中的灰塵。


    還沒來得及說話,砰砰幾聲,幾個黑影也從半空墜落了下來。


    “哦豁,完蛋了,加上宗保,朔方他們剛好八個,我們寧南禦直所老兵今天要全部折劍在這裏了。”


    女禦直伸手點了點從土堆裏爬出正不停咳嗽著的男女,雙手一攤說道。


    “咳咳,隊長,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麽平淡,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一個身材強壯,渾身鼓起的肌肉差點把禦直袍都給撐破的男禦直咳了幾下。


    “哪有什麽辦法,你看看,打了這麽久,我們越來越弱,我們消散的靈力反倒像是匯聚到它們身上了一樣,越來越強,這怎麽打。”


    “那豈不是要等死了?”一個身材平平的長相一般的女禦直走到另一旁攙扶起另一個頭上的髻被打散了,披頭散發的禦直瞪大眼睛問道。


    “怎麽會呢。”長相甜美的寧南禦直所隊長,拔出橫刀對著正被這裏動靜給吸引過來的活屍說道:“我們會死戰到最後一刻。”


    “哈哈,也對。”幾個禦直紛紛撿起落在身旁的兵器然後攏聚在一起,肩並肩背靠背地對著一群麵容猙獰扭曲的活屍。


    “哢嚓”刃壁破碎,沒有刃壁阻擋的活屍們開始蜂擁著向宗保兩人撲去,另一邊的活屍則是朝著禦直所隊長幾人所在的位置嚎叫著撲去。


    幾隻夜婦沒有出手,隻是靜靜地待在半空之上。


    就在活屍們要撲在幾個禦直身上時,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並且微微發出一點白光,而且越來越近,那道光也越發明亮。


    宗保才剛剛揮刀殺掉一隻活屍,而那道先去還遠在天邊的光團便已經夾著狂風呼嘯而至,瞬間已經到了眼前!


    “轟”!!!


    流光夾雜著狂風呼嘯著,那威力足以分金裂石,周邊的帳篷、哨塔,圍欄,他所到之處,化為廢墟!


    這道流光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直接碾進了活屍群,然後才在宗保麵前停下!


    流光逐漸散去,一個青衣白袍,兩邊手臂衣衫上繡有“禦”字的人出現在宗保和朔方兩人麵前。


    在他身後,那些張牙舞爪的活屍,呆呆地停在原地,頃刻間,紛紛化成了粉末,隨風飄散了一地!


    來人抬頭環視了一下周圍,望著遠處幾個禦直身邊還有上百隻活屍,麵無表情,隨即一刀揮出,再彈去一張黃符,隨即緩緩收刀入鞘。


    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的活屍,下一秒全都“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道黃符輕飄飄地飄到活屍頭頂處,“嗤”一聲,黃符自燃,隨即化作點點流光,如流星般向四周劃去,隨即把這些活屍籠罩在了一起。


    “呼”一聲,所有活屍全都被焚燒了起來,不多時屍體內也冒出青焰,夾著著黃色的火焰一起燃燒著。


    看著眼前的一幕,寧南禦直所的幾個禦直都目瞪口呆地呆在原地。


    整個屯兵營地的活屍就這樣死在了這人的刀下,熬不過一刀啊!


    這是何方神聖啊,眾人有些機械地扭動脖子地看著來人,這時候才看清楚模樣。


    來人很年輕,長相說不上英俊,甚至有點平凡,隻是眼睛上的兩道劍眉看起來整個人顯得英氣一點。


    年歲不過三十左右,一頭烏黑的頭發上挽著一個髻,不過此時可能因為趕路的原因,髻身著青衣白袍。


    隻是不知道為何,身上的袍服仿佛是被什麽東西割裂一般,顯得有些破碎,有些地方還隱隱地冒出血漬。


    此時,他正靜靜地抬頭看著上空的幾隻夜婦,不做言語,也沒有和幾個幸存的禦直打招呼。


    禦直所的女隊長並不認識來人,但是一看身上的服飾,她大大地鬆了口氣,隨後心裏一陣抑壓不住的狂喜。


    帶有禦字紋樣的青衣白袍,再聯想前段時間聽其他禦直所的同袍說,有位指揮使因為公務所以到了西桂。


    毫無疑問,這個人應該是了,女隊長吞了吞吐沫,快步走到來人麵前,雙手抱拳:“感謝來援,請問閣下是?”


    “第五破虜。”來人頭也不回,隨口從腰上扯下了一塊玉牌,直接往後扔,女隊長手忙腳亂地連忙接住,映著淡淡的月色一看。


    “五道-指揮使”


    一下子連忙單膝跪下行禮:“寧南禦直所禦直,隊長羅蘊艾參見第五指揮使!”


    其餘禦直一聽,紛紛一驚,連忙行禮。


    “嗯,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行禮,我不喜歡。”第五破虜看著半空上的幾隻正對著他嚎叫,戒備著的夜婦,神色越來越冷。


    “那班準直怎麽樣了?”


    “指揮使,她們在營房裏,不過狀態很不好。”羅蘊艾吞了一下口水,有些緊張和難以開口:“和活屍化之前的百姓很像。。。”


    “好,我知道了。”第五破虜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神色不變:“你們把營房封閉了先,一會再處理。”


    “指揮使,這裏估計被人設了陣法,我們幾人進來之後靈力就開始不斷消散,現在已經沒有靈力可以使用禦道了。”羅蘊艾有些羞愧。


    “區區一個小陣法而已,早已被我解決,你們現在內窺一下,靈力應該開始恢複了。”


    眾人一聽這麽說,連忙內窺了起來,果然,雖然現在體內靈力很稀薄,但是已經逐漸恢複了。


    “唰”一聲,也不理會他們幾人,第五破虜直接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半空之中與幾隻夜婦相對而望。


    朝著他嚎叫著的夜婦,樣貌已經變異得常人無法辨認了,但從它們的衣物中,第五破虜還是能從一些熟悉的地方,認出了麵前的幾名夜婦。


    正是他五道的幾名禦直。


    其中一隻為首的夜婦就是林仰,他五道的隊長,被五道內笑稱下一任的指揮使,現任五道指揮使的第五破虜的忠實擁泵。


    與其他道不同,五道現在是沒有副指揮使。


    上一任的副指揮使隱退後,本來第五打算提拔林仰為副指揮使,但林仰一直拒絕,說自己的能力還不夠,還不足以擔任起五道的責任,等他變得更強了之後,在堂堂正正地接受這個任命。


    第五是個嫌麻煩的人,根本不想理會這些,所以也就由得他了,但平日裏,很多道內的公務都是由林仰來處理。


    畢竟第五從當上指揮使那天開始就沒有怎麽動手理會過公務,幾乎全由副指揮使負責。


    副指揮使隱退之後,這個處理公務的任務就落到了林仰手裏,林仰也不負所托,處理的井井有條,在五道內也是深得人心。


    “林仰,你就這麽弱麽。”第五破虜冰冷地看著麵前的夜婦:“以你的修為,不應該有這種下場。”


    可惜已經變成夜婦的林仰再也聽不懂他說什麽了,隻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唰”一聲,林仰瞬間出現在第五麵前,伸出利爪,像是劃破空氣一般,朝著第五頭上劃去!


    力度之大,速度之快,一旦被抓上,不但是普通禦直,即使是隊長職的禦直也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第五卻絲毫不躲,甚至連格擋的姿勢都沒有,隻是靜靜地待在原地。


    “噗呲”!利爪劃過,林仰一閃,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而在第五這裏,原本心裏所想的人頭飛起的血腥畫麵並沒有出現。


    夜婦的這一抓,甚至都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大傷害,隻是在第五的臉色留下了三道血痕,鮮血正漸漸地從傷口處溢出來。


    “不是這樣的。”第五破虜搖了搖頭,隨即向著林仰招手:“再來,用盡你的全力。”


    雖然沒有聽懂第五的話,但是夜婦似乎能看懂他的手勢,仿佛是在挑釁。


    它被激怒了,尖叫了一聲,再次消失在原地,隨即第五身上不停有黑影閃過,閃過之後,在他身手留下了道道傷痕,鮮血很快就染紅了第五破虜的衣衫,但他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第五指揮使這是幹嘛,這樣下去他會有危險的!”


    宗保看著上空發生的事,心裏一急,拔出橫刀就想往上去,結果身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忽然,一隻溫厚的手掌輕輕按在宗保肩頭上。


    “不要慌,沒事的。”


    “你是誰?”羅蘊艾幾人懵了,在宗保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個子不算高,身穿常服的中年人,隨即連忙拔出橫刀戒備。


    若是平日裏,以李輯的性格肯定又會和他們鬧一下,但今夜之事,他沒有這個心情,李輯從懷裏取出一個玉佩遞了過去,示意給他們看。


    “四道-指揮使?!”羅蘊艾等人一驚,也不想為什麽突然又一個指揮使降臨了,連忙行禮。


    “不好意思,來晚了。”李輯手一招,讓他們起來,神情嚴肅地望著眾人:“現在情況到了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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