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米進了屋,忍不住地拉開窗簾,想再最後看他一眼,卻看到霍宸晞的車子還停在她的門口沒有走,車燈還亮著。


    兩個人遙遙地四目相對,眼中盛滿的不是默契的柔情,卻是默契的離別。


    “啪嗒!”


    眼淚毫無預兆地從她的眼睛滑落,砸在地板上,在寂靜的的空間裏砸出一聲巨響。


    她分明沒想哭的,要是讓宸晞哥哥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節外生枝呢。


    還是快別看了吧。


    “唰——”


    她狠狠地拉上窗簾,隔絕了那一雙讓自己忍不住落淚的眼睛。


    那樣悲傷的眼眸,她不忍再看。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要忍不住心軟了。


    “嗚嗚……”


    她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靠著窗口慢慢地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止住了眼淚和身上的顫抖,緩緩地起身進了浴室。


    她還有孩子們要照顧呢,若是她病倒了、孩子們豈不是成了沒爹又沒媽的可憐孩子?


    她還不能在這裏倒下。


    霍宸晞坐在車子裏,直到看到她臥室裏的燈亮起來,然後燈又熄滅了,他才默默地發動車子離開。


    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米米看到了自己、然後她就哭了。


    那樣的眼神,不是一個真的心死的人會有的眼神,可是為什麽她要這樣堅決地推開自己?她為什麽一句也不辯解?


    明明隻要她說一句她沒做,她和周禮文之間什麽都沒發生,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的,可是她為什麽寧願被他誤解,卻還是堅持不開口、不辯解?


    這中間,究竟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可是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米米並不是發自真心地想要推開他,她或許還藏著什麽難言之隱的小秘密。


    不然她剛才就不會用那中眼神看他了。


    他猛地踩下刹車,拿出手機撥出景逸的號碼。


    “景逸,去調取酒會休息室的監控視頻,我要看到兩個房間的門牌號被調換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查清楚是誰做的這件事!”


    霍宸晞的眼睛中一掃剛才頹喪,透出兩分新的希冀,還有堅定。


    “老板,我當時就已經去問會場的安保方,對方做得很絕,直接把攝像頭都拆掉了,說是前一天進行設備維修,然後就根本沒有任何監控視頻。”


    景逸略低沉失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難得地帶上了兩分頹喪低落。


    “你確定他們真的是前一天就拆了攝像頭了嗎?”


    霍宸晞突然一問,眼神中閃過一絲暗光。


    “這……”


    景逸突然哽住,意識到這隻是他們敷衍他的官方說辭。


    “找個會開口的,不論是花錢也好,還是用別的什麽手段,我要那天晚上的證據。”


    霍宸晞的眼神和聲音中迸發出兩分實實在在的殺氣,氣勢驚人。


    “老板,你終於恢複到常態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景逸低笑一聲,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做事!”


    霍宸晞低喝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如果對方真的是前一天就拆掉了攝像頭的話,那麽的就是真的有備而來,專門衝著他和米米來的。


    目前看起來最有嫌疑的人是金老頭,這老頭之前就表達過強烈的意願,想要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兒。


    隻可惜金老頭每一次表現出這樣的念頭的時候,就會被他不著痕跡地拒絕,直到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總是狠狠地、直白地拒絕。


    難道這次金老頭為了滿足自己的女兒,真的敢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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