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出來的漢子,他們一向把顧昔當成兄弟,此刻也沒有多少顧忌,全都躲在外麵偷聽。


    蘭魏、林曉軒、高澤宇、唐筱也走了過來。


    看到門窗上掛著黑壓壓的一群人。


    蘭魏往門口擠,還小聲說道:


    “讓讓,讓讓,你們有沒有點上下尊卑?竟敢偷聽陛下的洞房,不怕掉腦袋?”


    劉二蛋有些心虛地讓了讓,卻見蘭魏迅速占據了他的位置,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劉二蛋:“……”


    你禮貌嗎?


    “噓——別出聲,裏麵有動靜了!”吳大江壓低了聲音道。


    林曉軒等人聞言,也湊近了過來。


    眾人屏氣凝神,果然聽到裏麵傳出男聲和女聲,隻是聽不清說了什麽。


    但就是這一點點聲音,已經足夠眾人興奮了,他們的臉上滿是八卦。


    今天連酒都沒敢多喝,就是想著鬧洞房來著,結果洞房的門反鎖,陛下和皇夫殿下根本不讓他們進去。


    那就隻有偷聽了。


    楚昭冷冷掃一眼大門和窗戶。


    嗬嗬,這人堵得一點光線都沒了,還噓個屁啊!當他們是死人啊!


    但他才不去拆穿,最好這些人能守一晚上,他要讓他們守個寂寞。


    楚昭拿出手機,找到他之前下載的視頻,調低了音量,但也能讓門口的人隱隱約約聽到人聲。


    聽吧聽吧,最好你們在門口蹲到腿腳酸麻。


    隨後,楚昭朝顧昔使了個眼色,兩人閃身進了空間。


    好不容易盼到新婚之夜,自然要毫無顧忌的放蕩一晚。


    一進空間,楚昭扛起顧昔,就往臥室衝。


    顧昔捂臉:


    “喂,喂,楚少將軍,不應該是公主抱嗎?”


    誰家直接扛著新娘子跑啊?又不是兄弟!


    楚昭:“這樣跑得快!嗯?不對?你叫我什麽?”


    顧昔:“阿昭!”


    楚昭把顧昔轉了一個圈:


    “不對!重新叫!”


    顧昔一陣天旋地轉:“皇夫殿下?”


    楚昭把顧昔放在床上,欺身壓了上來。


    “好好說話,嗯?”


    顧昔看著這張近在咫尺放大的臉,眉目英挺,眼中的欲望呼之欲出。


    “夫君。”顧昔羞紅了臉。


    這一聲嬌軟香甜的“夫君”如同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楚昭一直克製著的欲火。


    風急雨驟,亂花狂絮。


    一室旖旎。


    空間外的洞房門口。


    一眾人聽得津津有味,腰酸腿麻仍不肯離去。


    “嘖嘖嘖,論厲害還得是我家少將軍,這都幾個時辰了,還有動靜呢。”吳大江感慨。


    劉二蛋不甘示弱:


    “我家陛下也厲害著呢!我聽到女聲了。”


    “傻小子,你懂個屁!”


    洞房內的喜床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旁邊靜靜躺著一個手機,正在播放視頻,手機上還插著充電寶……


    *


    江州。青岩鎮。


    呂秀才正搖頭晃腦地讀著皇榜。


    一群人圍在旁邊,一邊聽一邊瞪大了眼睛。


    每聽一條,眼睛就更圓一些。


    還有人忍不住插口:


    “啊?國師是女的?還做了皇帝老兒?”


    “什麽皇帝老兒!是天使女帝!”


    “太好了!國師做了皇帝,咱們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可她是個女人啊,自古以來,就沒聽過女人能當皇帝的!”


    “女人怎麽了?沒有國師,你現在能吃飽了撐著在這看皇榜?”


    ……


    “什麽?全國免農稅?秀才老爺,你沒看錯吧?”


    呂秀才瞪他一眼:


    “你認字還是我認字?”


    隨後,又接著讀了起來。


    “什麽?商戶可以考科舉了?太好了!我要趕緊回去把我兒子送去學院!”


    “呀!男女平等,我的老天爺啊!女的也可以做工,可以當官!”


    蹲在路邊擇菜的張嬸子開心得一拍大腿:


    “太好了!我女兒嫁了個好女婿,但她那不省心的婆婆見我閨女懷了孕,總想著給我女婿納妾,我閨女都氣回娘家了。這下好了,看她還敢?!”


    新政令一經推出,半月之內,傳遍全國,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全部嘩然。


    總之,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是他們也漸漸的發現,身邊開始出現了變化。


    官府隔三差五就會招工,待遇豐厚,很多人搶著報名。


    一開始都是男的去報名,後來有膽大的女子帶頭,也有不少女子被豐厚的報酬吸引,去報了名。


    同樣的情景,各州府都在上演。


    *


    京都新城。


    蘭魏一邊給皇宮打地基,一邊如火如荼的拆遷中。


    由於銀子給得足,當地百姓都十分樂意拆遷,這可是一夜暴富的大好時機。


    吳老頭的家就新城邊緣的鎮子上,剛好處於拆遷的範圍。


    狹窄的巷子裏,他家的房子已經破舊不堪,牆上的大紅色“拆”字顯得格外醒目。


    劉媒婆甩著手帕走了過來,笑眯眯道:


    “吳老頭,鐵柱在家沒?”


    吳老頭打量了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劉媒婆:


    “真稀罕,哪陣風把你劉媒婆給吹來了?你找俺家鐵柱有啥事?”


    劉媒婆一抖帕子:


    “瞧您說的,我一個媒婆,來找個單身漢能有啥事?肯定是說媒唄。”


    吳老頭瞪圓了眼睛:


    “啥?說媒?俺家可拿不出彩禮。”


    吳鐵柱都二十三了,吳老頭也很著急,去年他帶了二斤肉求到劉媒婆家裏,希望她能給兒子說個媳婦。


    卻被劉媒婆直接轟了出去。


    說他老吳家太窮,拿不出聘禮,別說大姑娘了,就是小寡婦也不願意嫁的。


    吳老頭其實也才四十五歲,隻是長得老相,大家都喊他吳老頭。


    早些年,吳家過得還行,隻不過他爹不知道怎麽回事迷上了賭博,把家裏財產全部輸光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老爺子某天輸得太多,急怒攻心之下,一命嗚呼了。


    沒給吳老頭留下財產不說,還留下了一堆債務。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吳老頭和兒子吳鐵柱經過幾年的努力,才勉強把債務還上,家裏一窮二白的,確實拿不出像樣的聘禮。


    劉媒婆笑眯眯指著吳家牆上大紅的拆字,說道:


    “就憑這個字,鐵柱就成了香餑餑。最近啊,其他村鎮來找我說親的一波接一波,咱們鎮上都快找不到單身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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