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內,一片肅穆寂靜。


    微弱的燭光搖曳不定,映照出楊業那凝重的麵龐。


    他端坐在案前,輕輕端起一杯清茶。


    嫋嫋升騰的熱氣,仿佛也在訴說著此刻的沉重氛圍。


    賈詡恭謹地侍立在對麵案幾旁,目光如炬。


    仿佛能穿透這密室的昏暗,洞察世間萬物。


    他微微垂首,靜靜等待著楊業發話。


    楊業氣定神閑,緩緩開口道:


    “朝廷公卿,對我父子愈發不滿了?”


    賈詡微微抬首,沉聲道:“長安暗流湧動。”


    他語氣雖平靜,卻難掩其中的擔憂。


    楊業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密室中顯得格外清晰。


    “將士們出征在外,性命懸於一線。”


    “公卿倒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整日忙著內鬥。”


    楊業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憤懣,為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感到不平。


    賈詡沉默片刻,輕聲道:“君侯——”


    楊業微微抬手,示意道:


    “文和,我問你一句,你須捫心回答我。”


    楊業的目光緊緊盯著賈詡,滿是期待。


    賈詡鄭重地點點頭:“在下必誠心誠意作答。”


    楊業深吸一口氣,問道:


    “我們父子,當真做得很差嗎?”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仿佛在尋求一個答案。


    一個能讓他堅定信念的答案。


    賈詡微微思索,緩緩道:


    “董卓當政之時,司隸大亂,公卿朝不保夕。”


    “如今君侯和主公執掌朝廷,司隸百姓安居樂業,未曾濫殺一人。”


    賈詡的話語堅定而有力,他深知楊業父子為這片土地所付出的努力。


    楊業臉龐冷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公卿各懷野心,東遷隻是他們不滿我們父子的借口罷了。”


    “既然他們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他們。”


    “文和,如今朝中局勢如何?”


    賈詡微微低頭,沉聲道:


    “臣下斥退司徒趙謙後,他們逐步轉入暗中。”


    楊業眉頭緊鎖:“都有哪些人參與?”


    賈詡緩緩道:“據李文優調查,巴蜀士族最為積極。”


    楊業眼神一凝:“繼續說。”


    賈詡思忖片刻,回憶道:


    “司徒趙謙,其弟太常趙溫,其嶽父長水校尉常洽……”


    楊業聽著這些名字,心中愈發震驚:


    “一個三公、一個九卿、一個北軍五校高官,真是好大的陣仗。”


    賈詡補充道:“他們皆是蜀郡人士。”


    楊業沉默片刻:“文優何在?”


    賈詡冷靜地回答:“他還在調查一件事。”


    楊業眼神一凝:“什麽事,比向我匯報還重要?”


    賈詡微微搖頭,正色道: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他在調查左中郎將劉範。”


    楊業微微一愣:“劉範?”


    賈詡點頭道:“沒錯,正是劉範。”


    楊業滿臉疑惑:“他們怎會勾結到一起?”


    劉範乃是劉焉長子,帝胄宗親出身。


    賈詡感慨道:“此事說來話長。”


    楊業神色從容地擺擺手:“長話短說。”


    賈詡捋著胡須,眼神中透露出睿智與深沉,緩緩道:


    “董卓當政時,曾考慮奪取蜀中作為根據地。”


    “於是派遣趙謙,教唆劉焉手下的校尉賈龍起兵。”


    楊業微微頷首,沉聲道:


    “此事我知曉,劉焉入蜀後,重用東州人士,打壓蜀中的士族。”


    “趙謙身為蜀中大士族,自然不可能任由劉焉胡作非為。”


    賈詡微微點頭,接著道:


    “不錯,劉焉派出青羌兵迎戰,斬殺了賈龍。”


    “迅速地平定蜀中叛亂,沒給董卓任何機會。”


    “可隨著董卓身故,局勢卻又發生了變化。”


    “趙謙和劉焉之間,竟又有了利益關聯。”


    楊業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道:


    “一個朝廷公卿,一個地方割據諸侯。”


    “他們若聯合到一起,對長安的威脅極大啊。”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賈詡麵色凝重,道:


    “沒錯,李文優正在積極調查。”


    “要是趙謙和劉焉有所勾結,關中將會變得十分危險。”


    楊業微微眯起雙眼,神色中透露出一絲沉思,接著道:


    “要不是我們父子迅速地擊敗了牛輔,還不知道長安會發生什麽超乎想象的變故呢。”


    賈詡立刻拱手,恭敬道:


    “君侯威武!”


    楊業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讚賞看向賈詡:


    “文和,你做得很好。”


    賈詡卻連忙搖頭,沉聲道:


    “這都是李文優之功,在下不敢居功。”


    楊業的視線轉向一旁,語氣中多了幾分憂慮:


    “現在劉焉割據巴蜀,還任命張魯為督義司馬,占據漢中。”


    “他要是從益州出兵關中,我軍沒有防備的話,很難抵擋。”


    賈詡麵色凝重,回應道:


    “君侯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楊業果斷地揮了揮手,下令道:


    “傳令李樂,盯著馬騰和張魯。”


    “再派遣吳懿,率領兩千軍士,守著子午穀。”


    賈詡微微皺起眉頭,猶豫片刻後進諫道:


    “君侯,吳懿的父親與劉焉交情很好,萬一他們有所聯絡怎麽辦?”


    楊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蜀兵若走子午穀,不過幾千人馬。”


    “加上吳懿也無濟於事,我父親的兵馬,很快就會返回長安。”


    賈詡瞬間心領神會,他明白這是楊業對吳懿的考驗。


    楊業微微蹙起眉頭,目光深邃地望著前方,緩緩道:


    “朝廷公卿,多沾親帶故。”


    “我等要鞏固朝堂,還得繼續拉攏士卿。”


    賈詡微微頷首,思索片刻後道:


    “君侯所言極是,如今局勢複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


    “若不拉攏士卿,恐難穩住朝堂。”


    “隻是這士卿之中,人心各異,拉攏之人需謹慎挑選。”


    楊業微微點頭,沉聲道:


    “不錯,此事需從長計議。”


    “既要挑選那些有真才實學、能為我所用之人,又要防止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楊業與賈詡相對而坐,燭光搖曳,映照著兩人專注而嚴肅的麵龐。


    他們圍繞著當前的局勢,反複探討、分析,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楊業微微皺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賈詡則不時地提出自己的見解和建議,言辭懇切而睿智。


    “文和,你覺得這一步棋走下去,那些士卿會作何反應?”楊業問道。


    賈詡微微沉吟,認真道:


    “君侯,士卿們心思各異,但大多看重利益與權勢。”


    “若我們的策略得當,給予他們足夠的好處和保障。”


    “想必會有一部分人,願意站在我們這邊。”


    楊業點了點頭,又道:


    “那對於那些頑固不化之人,又該如何應對?”


    賈詡眼神一凝,沉聲道:


    “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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