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驄馬馱著青年李靖回到朱漆大門之前,有小廝在門口等著,青年李靖下馬之後,小廝立刻將青驄馬遷走,也不跟青年李靖答話,甚至眼神都不願意在青年李靖身上停留。


    青年李靖覺得怪怪的,卻也沒有多想,徑自往裏麵走。


    老門子躲在暗處,也不出來招呼。


    青年李靖感到狐疑,快步走進廳堂裏,卻見老夫人正坐在地上垂淚,旁邊小青衣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老夫人看到青年李靖進來,呼喊道:“你為何要害我!”聲音淒厲充滿憤怒與痛苦。


    青年李靖懵逼,無力地辯白道:“我沒有呀!”


    “我叮囑過你的,你也答應得好好的,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是不是?”老夫人怒氣衝衝地逼問。


    青年李靖點頭道:“是這樣的。”


    “那好,我來問你。”老夫人一把抓住青年李靖的手,將其拉到自己麵前。“我們約好的,你在青驄馬嘶鳴的時候,取雨器,往馬鬃上滴一滴。是不是?”


    青年李靖點頭道:“是。”這次語氣遲疑聲量也小了,他已經隱隱猜到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果然,老夫人接著就數落道:“既然你知道是應該隻滴一滴,為什麽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為什麽?你如何敢私自更改,滴了一次還來二次,而且第二次一下子就滴了二十滴。你懂不懂!天上滴下一滴,那可是雨器中滴出來的,化成雨落到地上,平地積水就是一尺。一尺的雨水,足夠解救該地旱災的了。可你呢!你給滴了二十一滴,那就是兩丈一尺的雨,所有村落全部湮沒,人畜生靈死了無數呀!”


    青年李靖震驚地下巴差點兒砸到自己腳背,他本來是想要借著手中掌控那麽一點兒權利的機會,多給相熟的村民們一些好處的,沒想到反而坑害了他們。


    老夫人說得激動,一把扯掉裹在身上的外袍。


    青年李靖一驚,但同時做出鑒定:明顯下垂,皮肉鬆弛。


    老夫人一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對著青年李靖,哀怨道:“因為你,我已經被責罰,你看,你看,你好好看看!整整受了八十杖,要不是我龍體堅韌,怕是已經骨斷筋折,一命嗚呼嘍!”


    青年李靖看到老夫人滿背血痕心中也是狠狠被觸動了一下。


    “我兒子還將被連坐,兩個兒子,每個都要受五十杖。”老夫人繼續訴苦,“而且這次的事情會記錄在案,對我兩個兒子的將來都是會有很大影響的呢。”


    青年李靖一臉尷尬,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沉默了半分鍾,老夫人歎了口氣,在兩名小青衣幫助下穿好了袍子,轉過身來,看著青年李靖時又是先前那副慈祥和藹的麵龐。“孩子呀,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這個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也不能都怨你,你畢竟不是我們龍族,隻是一個凡人,沒有雲雨之變的認知,沒有係統學習過,也沒有人帶過你,第一次總是很容易出問題的。我也不該怨恨你。很快龍族軍隊就將送我兩個兒子回來領罰,跟你遇上就不好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我這山野中也沒有什麽東西好送給你的,我這裏有兩個奴仆,你看看,如果看得過眼,就帶走吧,看上哪個就帶走哪個,如果都看上了,就都帶走好了。”


    粗壯的青衣婢女去叫,兩個奴仆跟著就來了。


    一個從東麵走廊過來,長了個圓臉,慈眉善目,態度恭謹,神態祥和,舉止有度;另一個從西邊走廊進來,長得凶神惡煞一般,肌肉虯結,直眉瞪眼的,目光凶厲,走起來雷厲風行,一股虎虎生威的架勢。


    青年李靖心想:““我是一個打獵的,以和猛獸打鬥為業。要是領那個笑臉的,人家就會以為我膽小。”就說:“兩個都領我不敢,夫人既然賞賜,我就領這個生氣的人吧。”


    夫人微笑著說:“孩子呀,既然你想要這樣,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青年李靖就作揖與她告別。那小奴也跟著他走出來。


    出門才幾步,青年李靖回頭看,宅舍全無。又扭頭問小奴,小奴也不見了。他隻好獨自找路而歸。


    可在呂清廣的靈識束裏,卻是李靖走了沒幾步就消失不見了,仿佛融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之中。


    那個惡漢臉的奴仆獨自回來,從邊門進入宅院。


    而在呂清廣的另一股靈識束中,從窗縫望進去,燭光搖曳中,青年李靖抱著美豔的母紅龍依舊在行雲布雨,當然,這種低俗的場麵也隻能用批判的眼光去看。但絕對不能否認,青年李靖的確是非比常人,一般人,一夜七次郎就是非常威猛的了,而且吹牛的成分比較大,可青年李靖今晚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夜二十一次郎,從入夜一直苦幹到天明,讓這頭雌性的紅龍非常滿意。


    天已經亮了,似乎這個宅子裏所有的生物體都忘記了還有呂清廣這號人物的存在。


    青年李靖和美豔的紅龍夫人一起用過早餐,然後相擁而眠。


    呂清廣皺著眉對慈悲大妖王說:“沒對勁兒,肯定沒對勁兒。你覺得呢?”


    慈悲大妖王一慣性保持沉默。


    呂清廣也同樣習慣了從慈悲大妖王那裏什麽回答也得不到,絕大多數情況都是這樣的。但呂清廣還是遇到事兒就要問慈悲大妖王一聲,這也是一種尊重,同時也是自己整理思路的一個辦法,可以看成是自問自答。


    “我覺得可以嚐試著再穿越一下。”沒有得到慈悲大妖王回答,呂清廣就自己回答。“這裏時空似乎壁壘並不嚴密封閉,穿越起來應該比較容易,也不會花費多少血液,可以嚐試著用血氣試一下。”


    這次慈悲大妖王說話了,也是每次這個時候必說的話題:“我留一個分身在這裏吧。”


    “這樣也好。”呂清廣表示讚成,“回頭咱們回封神世界,估計還是會從這裏走,畢竟這樣雖然迂回,卻能節約我大量鮮血。你就留一個分身在這裏吧,雖然我的靈識束已經記下了此時此刻此地的坐標位置,但很難說這詭異的時空會不會有什麽變化,你留一個分身,可以通過你分身間的感應,做一個路標,免得咱們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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