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盡管你如今感覺已有所好轉,然而終究仍有內傷未能全然痊愈。咱們還是得尋覓一處靜謐之所,將傷養好,方可繼續追尋你的師父,去追殺那陰陽雙煞。”熊烈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慮,望著走了幾步便有些氣喘籲籲、香汗淋漓的風晨曦,滿心疼惜地說道。


    “阿牛,你的身上傷口也一直在流血,咱們的確需要尋個地方休養療傷,如此才能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充分打算。”風晨曦微微蹙著眉,眼神中透著關切,她敏銳地察覺到熊烈的傷勢同樣頗為嚴重,故而認同了熊烈的提議。


    “那咱們就沿著清雲觀中師傅追擊的方向,緩緩行進。途中若發現適宜的地方,再做休整休憩的打算。晨曦,你覺得這樣安排如何?”熊烈一臉認真,目光中帶著征詢看向風晨曦。


    “阿牛,一切都依你決定便好。”風晨曦微微頷首,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嘴角上揚,給了熊烈一個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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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江城段府,甫一進入會客廳,便能瞧見沉香木製的家具上精心雕刻著美輪美奐的圖案,絲絲古樸典雅的氣息緩緩流淌而出。廳堂正中央,矗立著一座碩大的紅木香案,其上琳琅滿目地擺滿了各類古玩玉石,那璀璨奪目的光芒盡顯富貴堂皇之氣。一對青花瓷瓶中,幾支翠竹亭亭而立,微風拂過,它們輕輕搖曳身姿,為這寬敞的廳堂平增了幾分清新雅致之風。


    中間那把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但其目光炯炯如炬,精神矍鑠非凡,此人正是段家老太爺段正峰。


    下方恭立著四人,其中有一位年紀約在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頭頂略顯禿頂之態,此人乃是段家老三——段茂,在他身旁,站著剛剛趕回來的兒子——段華山。


    另外兩人,正是從陽泉遠道而來的段楓和段少成。


    “老三,這次可還順利?”段正峰神色嚴肅,不苟言笑,言辭簡潔猶如惜字如金,向著下方站著的禿頂中年男人發問。


    “回父親,此次交易順利完成,貨物已於楚江上與倭使成功交接。”段家老三段茂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此事萬不可出現任何紕漏,否則小心招致滅族之禍。”段正峰麵色凝重,嚴厲地提醒著段茂。


    “祖父,孫兒已協助倭使護送貨物出了江城,剩餘的路程,倭使已安排五毒門金蠍堂負責。”段華山朝著太師椅上正閉眼沉思的段正峰認真匯報著。


    段正峰微微頷首,朝段華山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段楓。“可是我陽泉分支的小楓兒?比起上一次相見,你又成熟長進了不少啊。”


    “楓兒見過祖爺爺,多年未曾與祖爺爺相見,祖爺爺依舊這般精神矍鑠、身體硬朗、睿智非凡。孫兒在此,給您老請安了。”段楓趕忙跪下,向段正峰恭恭敬敬地磕著頭說道。


    “楓兒也向三叔、堂哥請安。”段楓說完,正準備向段茂和段華山磕頭。


    “華山,快把你堂弟扶起來,咱們一家人,無需如此客套。”段正峰微微抬了抬手,吩咐段華山道。


    段華山上前扶起段楓。隻聽段茂說道:“楓兒,我與你父親商量過,讓你來江城,並非是讓你參與段家的生意往來,而是想讓你與我家你堂哥華山,還有你二叔家的堂妹芸兒,這些段家的後起之秀多多接觸,熟絡熟絡感情,為日後光大發揚我段家武學貢獻一份力量。”


    “侄兒謹遵叔父安排。”段楓雙手抱拳,向段茂致以敬意。


    “小楓,剛才華山提到楚江交貨之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與你們同船而來的姑娘,差點就殺死了倭使,險些壞了咱們的計劃!”段茂像是突然想起此事,神色嚴肅地問起段楓。


    “那是搭乘我們貨船前來追查師門仇敵的一個同鄉,誰能想到她要追殺之人,恰好就是前來接貨的使者!這都是小侄的過錯,遇人不淑,沒有仔細查清,以致引狼入室,所幸未曾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日後小侄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段楓滿臉自責,懊悔不已地說道。


    “不可有絲毫大意,段家能有今日之局麵,皆是在刀口上舔血拚殺得來的!切不可因一時疏忽而成為全族的罪人呀!”段正峰長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大有深意地對眾人說道。


    “我們眾多與陽泉昌圖冶鐵鋪的業務,都是通過其管事白世常單線聯係交易的,他知曉我們段家不少秘密,對於這個人,我們必須謹慎對待,一旦發覺此人存有不軌之心,我們就……”段茂邊向大家說著,邊看向段少成,同時用手做出了一個抹脖子滅口的動作。


    “三老爺,小的明白。”段少成心領神會地答複著段茂,瞧那模樣,平日裏沒少幹這種事情。


    “少成,一會兒你陪著白世常先回陽泉,要時不時地對白世常來點敲山震虎的警告。讓他清楚,唯有乖乖聽從我們的吩咐,才能保住性命。明白了嗎?”段茂眼神凶狠,緊緊地盯著段少成。


    “屬下明白,馬上去辦。”段少成唯唯諾諾,半跪著退出了會客廳。


    “我乏了,你們也都下去吧!老三,把小楓的日常安排妥當,這將來會是我們段家的另一顆好苗子,大家都各自歇息去吧!”老爺子段正峰打了一個哈欠,顯得有些懶洋洋地說著。


    眾人遂魚貫而出,離開了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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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江下遊,數艘客貨船於江麵穿梭而行。


    在其中最前方的一艘客船上,船艙之內坐著三人。這三人之中,有兩人正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陰陽雙煞,此刻他們分別在閉目打坐,調養傷勢。


    “感謝主公派遣特使閣下前來接應我們,此次是我等太過輕敵,險些誤了主公的大事。”陽煞鬼塚麵帶愧疚,朝著東北方向抱拳說道。


    “你們倘若真誤了主公的大事,那便是百死也難辭其咎。主公賜予我的這把‘日光文字斬’,定會拿你們的頭顱開刀,親試其鋒芒。”角落裏,一個形似鬼魅卻又並非鬼魅的影子,聲音陰森,幽幽戚戚地威脅著。


    “特使大人,請放心。倘若真有那麽一天,無需您動手,我和老鬼自會親自剖腹,向主公謝罪。”陰煞神姬看向陽煞鬼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五右衛門大人,清雲觀追殺我們的那些人,您是如何處置的?”陽煞鼓起勇氣,對著黑影詢問了一句。


    “帶頭追你們的女道士已被擒拿,交給了江城五毒門分舵金蠍堂處置,要求拷問之後,分屍;那個老道士身負重傷逃走了,已交待段華山去查找截殺,務必在其返回道觀的途中將其滅殺。其餘的追兵,全部斬殺,奪取他們的魂魄贈予魔鬼。嘻---嘻---嘻。”黑影人說到最後,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陽煞瞬間打了個冷戰,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來。


    在中間的幾艘貨船,吃水極深,一眼望去便知運輸著極重的貨物。


    最後的三艘客船上,高高懸掛著五毒門分舵金蠍堂那金色大蠍子的旗幟。船甲板上,不時有身著褐色堂服的金蠍堂弟子巡邏示警。


    在其中一艘客船的船艙中,一個身穿白色堂服的中年人,向身邊身著紅色堂服的馬臉青年問道:“大元,你說堂主交待我們,護送這幫倭奴的貨物前往餘杭出海口。這幫家夥運送的到底是什麽?看這貨船的吃水程度,似乎並非如他們所說的那般簡單。”


    “傻子都能想到,這貨船上的貨物不全是他們所講的苗刀。咱們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少問少打聽為妙。還記得上一次押船的那一批五毒門弟子,不全都被滅口了嗎?”說話警告白衣堂服之人的,正是陽泉風晨曦與熊烈所認識的金家大少金大元,而他的另一個身份,乃是江城五毒門分舵金蠍堂火序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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