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冷麵神君還是沒能讓棪木種子發出芽來,就連小青都被糟蹋了幾株。我眼睜睜的瞧著它們化為飛煙,真的有錘死他的心。


    我的心疼得緊,浪費了我這麽多種子。


    他道,“抱歉。”


    我看他的神色一點也不像認錯的模樣,正欲與他理論幾句,這時玉璆娘娘已經架著祥雲回來了。玉璆娘娘長得好看,整個人溫溫柔柔的,她朝我招了招手,我連忙緊步小跑到她身旁,“娘娘,你回來了。”


    “嗯,今天小青還是不肯發芽嗎?”


    玉璆娘娘顯然是看到了長溯的慘作,卻以為是我幹的。我當然得爭辯一下,證明我並非如此無用。


    “玉璆娘娘。”長溯已經向玉璆娘娘作揖。


    這已經打斷了我想說的話,但玉璆娘娘貌似也沒想要聽我多說,和長溯說了一兩句就將他請進了洞府裏,讓我獨個兒在這裏再玩耍一會兒。


    我暗自心說玉璆娘娘偏心,這冷麵神君一來便將我拋諸腦後,眼裏隻有那壞心眼兒的神君,明明之前一句也不想提起的。


    我雖好奇他們要避開我談些什麽,但我曉得我要是去偷聽,玉璆娘娘一定會生氣,我隻好作罷。於是我便頂著大太陽蹲在地上數起沙子來。


    不多時他們出來了,玉璆娘娘將一個玉瓷瓶塞到我手裏,然後道,“阿難,舒樂公主病重,你替我走一趟,去醫她一醫,醫好便回來。”


    我握著冰涼的瓷瓶,分外不解,“可我並不會醫術。那什麽舒樂公主病重,不應當是去尋醫神嗎?讓我這塊兒木頭去做什麽?”


    “舒樂公主的病整個九天上界都無人能治,連醫神都做不到,唯有你可以。”玉璆娘娘又將一個乾坤袋掛在了我的腰上,“你隻需將這瓷瓶的水,合上你的血每天喂舒樂公主喝一次即可,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我有些牙疼的捂住自己的手腕,苦著臉問,“要多少血啊?”


    “一滴就好。”


    我便放心了。


    長溯已經架起了祥雲,看樣子是要和我一同去的。我躊躇半晌,還是沒有架起祥雲。


    玉璆娘娘以為我是害怕孤身一人,道,“阿難別怕,長溯神君會同你一道去的,你到了那兒他會照拂你的,必定讓你不受欺負。”


    我還是苦著臉。


    “你不會是……”長溯頓了頓,“沒學會架祥雲吧?”


    玉璆娘娘“噗嗤”一聲笑了,“瞧我,我都忘了,阿難這麽多年都沒修習過什麽術法,祥雲都不會做,都是我慣的,勞煩神君了。”


    “無妨。”長溯揮了揮衣袖,我便瞬時站在他的祥雲上,和他肩並肩站著了。


    原來是架祥雲是這種感覺,輕飄飄的,在天上飛,清風拂過身體,很是舒爽。我低頭往下看,隻能看到晤青山的山頂了,然後是騰騰雲海,一片虛緲。


    我問,“是不是你們這些神君神女每日裏都要架著祥雲到處跑呀?”


    他道,“不是。”


    然後便是一路無話了,他的臉色太冷,我一時間不知道什麽樣的話題才能配得上他這張臉色。


    最後是在一片瓊台仙闕前落地的,那是與晤青山不一樣的景色。晤青山更像是九天上界的貧民地區,而這裏,才是整個九天上界的中心,它擁有最華美的麵孔。


    我一時間尋不到好詞來形容眼前的景象,前所未見的美好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喲,長溯神君這是從哪兒帶來的美貌神女?”一名神君吊兒郎當的過來,我定眼望去,他這人倒是生長得風流,也是極好看的。


    但他這話我卻十分不歡喜,當即就道,“你這人也忒沒禮貌,問別人之前你也理應報上家門。”


    我看的清晰,他看向我的時候明顯微微愣了愣,隨後似笑非笑道,“你這神女倒是有趣兒。我在這九天上界可是鼎鼎大名的,你竟不認識我?”


    旁邊的長溯道,“她這是第一次來,你莫要為難她。”


    “嘖,難得啊,一貫冷漠的長溯神君竟會維護起一名不起眼的神女來。若讓舒樂公主知道了,可有得你好受。”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要醫治舒樂公主的關係,長溯才會幫我說話。但聽眼前這名神君話裏的意思,這長溯和舒樂公主還是一對兒?


    長溯道,“莫要胡言亂語,她是玉璆娘娘座下的神女,前來為舒樂醫治的。”


    那名神君“嘖”了一聲,“何需同我解釋?我又不是舒樂。不過長溯神君倒是好豔福,身邊總不缺溫香軟玉。”


    我默默地聽著,心裏又猜測,這兩人約摸是關係不合,所以這會兒像是要吵起來了。方才長溯給他介紹我時,連姓名都不願意相告,顯然是真不合。


    但此時聽到與我相關的,我忍不住又道,“你這神君怎麽張口閉口都是這些話?九天上界的神仙都是這麽孟浪的嗎?”


    他聽到我與他搭話,倒是笑嘻嘻的衝我道,“不巧,我正是姓孟名浪,九天上界都知曉的孟浪神君。”


    我道,“雖然我覺得這應當是真的,但你的麵目告訴我你這是在騙我。”


    他又道,“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該告訴我你是誰了吧?你是玉璆娘娘座下哪位神女?”


    我覷了眼旁邊長溯的臉色,他神情冷漠,但對那名神君視若無睹的模樣,應當是不懼怕那名神君,又不好動手的。


    我尋思了會兒,道,“我是玉璆娘娘養的一塊兒木頭,我叫阿難。”


    “木頭啊?我可最喜歡木頭了!”他拍手叫好,“這樣吧,正好我要去喝酒賞花,你和我一同去吧,我看你和我有緣。”


    旁邊的長溯似乎聽不下去了,“你和誰都有緣。走。”


    那個走是對我說的,但我總覺得這個走字兒一出來我像極了他的下人,我撇了撇嘴,但還是沒反駁,隻好跟著走。


    那名神君卻又笑嘻嘻的跟上來,道,“是楠竹的那個楠嗎?”


    我不滿的道,“你們怎麽都覺得是楠竹的楠?”


    那名神君笑笑,“以前有位故人喚做阿楠,是楠竹的楠。我以為你的名字和她一樣。”


    說完他也沒繼續跟上來。


    我不禁想起長溯也是這樣問我的,那個阿楠在九天上界很有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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