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她拽住容莫莫的身子,將她勉強拉回現實,“姑娘,你可知道?我剛剛聽人說,老爺將你許配給北靜王了。”


    “北靜王?”猶如積灰的寶珠落入清水之中,容莫莫的眼神一瞬亮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真……應該不是假的吧。”容莫莫突然的專注嚇了紫娟一跳,不過看見自家小姐愁容被笑容取代,她鬆了口氣,“小姐要是很想知道,我這就去幫你問。”


    那兩個丫鬟被人都聽到非議主人,早就溜了,她尋了好幾遍也沒找到。


    再找到容莫莫時,遠遠看見牆外有個風箏和她放的纏在了一起。


    “姑娘,這纏在一起也放不了。你近來身子不好,不如將線剪了,去去黴運。”


    “不,紫娟,你拉!”有個無聲的東西在引導容莫莫。


    紫娟稀裏糊塗地扯下風箏,拉到快十米遠時,才看見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喜字。


    喜?


    霎時,容莫莫心中波濤洶湧。她搶過風箏,仔細查看,在骨架上發現一處竹篾的纏線比別處厚了不少。她快速地解開線團,現出一根手指大小般的竹筒,節間處刻著一個維字。


    維?是張維葉!她敢斷定,內心的波濤滾的更洶湧了。


    “姑娘,可找到你了。”一隻手從背後輕點了容莫莫一下,驚得她差點將手裏的竹筒跌掉。


    “鴛鴦姐姐。”紫娟往前一走,擋住容莫莫,容她將手裏的東西放入袖中。


    “你怎麽來了?”莫莫轉身期間,她手中的風箏勾起了鴛鴦的注意。


    紫娟晃著手中的物件,紅著臉,“姐姐,你說怪不怪?我們家姑娘放的風箏和牆外麵的風箏纏住了,結果拿下了一看,竟是這勞什子。”


    鴛鴦盯著這風箏,一陣愣,“果然,一切都有兆頭。”


    “兆頭?什麽兆頭?”


    “啊,沒什麽。”她攙著容莫莫,“姑娘,老太太叫你過去呢?”


    “勞煩姐姐了,姐姐去我那兒喝杯茶,我換身衣服就來。”


    “茶就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待她走後,容莫莫和紫娟,急急往瀟湘館走。風風火火之中,撞到一個辦事的丫頭。


    “你怎麽走路的,姑娘這麽嬌貴的身子,哪經得起你這般碰撞。”


    “唉,紫娟,我沒事的。”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看一看竹筒裏有什麽。


    “走吧,走吧。”那丫頭如受重釋一般,慌慌張張地走了。


    轉身間,啪嗒一聲,落下一塊玉佩,露出不常見的花紋。


    “唉,你怎麽還丟下落四的!”聽到紫娟喚她,那丫頭走得更快了。


    “如今連小丫頭都不懂規……”


    “紫娟,給我看看這玉佩。”


    紫娟應聲將玉交到容莫莫的手裏。這是一塊桂葉般大小的玉,玲瓏剔透,正麵刻的葛藤,生機盎然。翻過反麵一看,賦著四個字,撥動她的心弦。


    “維葉莫莫”。


    是張維葉!


    她收起玉佩,速速回到院內,進屋關上門,隻留紫娟在麵前候著。她打開竹筒,裏麵裝著一捲紙,展開一看,緊繃的臉上現出柔情,“莫莫,我已向賈政提親,定於十日後,初八日迎你出府。勿急勿念。”


    吃下定心丸,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本以為自己已與張維葉斷了聯繫,沒想到他將一切都辦妥了。


    紫娟見她精神好些,將挑好的衣服替她換上。一切收拾好之後,兩人往賈母那兒趕。


    才到門外,一簇人就將她擁了進去。


    賈母坐在貴妃椅上,將她摟進懷裏,“我的心肝兒啊。”


    屋裏除了她還有王夫人和鳳姐。


    “老祖宗最是疼顰丫頭了。”鳳姐樂嗬嗬地看著容莫莫,像是有什麽事。


    賈母牽著容莫莫地手,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她,“今兒叫你來這兒,是為了給你找個好人家。”


    她說著,眼眶就濕了,似憶起什麽,“你從小便沒了爹娘,身子又不好,最是惹人心疼。我本來想留你在身邊久一些。但如今……”


    “老祖宗應該高興才是,那前來提親的是北靜王爺,英姿颯爽,正好和咱們的顰丫頭對上。”鳳姐上前給賈母揉肩,“老祖宗,你看那北靜王爺兩次下聘禮,多是看重顰丫頭,一定會對她好哩!”


    賈母止住淚,拍著容莫莫的手,“這北靜王,前次來向你提親,被你舅舅推脫,本以為他會作罷。這次又來,你舅舅想他應該是個重情義的人,暫時沒有回絕,讓我來問你願不願意?”


    “我想來,他家世不錯,相貌品格也都算得上數一數二,你若跟了他也算是,不會受委屈。”


    張維葉果然,果然沒騙她。容莫莫現在那兒,一時酸了眼角。


    “我的心肝兒,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讓你舅舅回絕了去。”賈母急得用手帕給她擦淚,摟的她更緊了。


    “不,祖母。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雙親走的早,又被祖母接到麵前養,舅舅待我極好,我早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爹爹。既然舅舅覺得不錯,那定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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