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依依以後就留在‘雲夢山莊’陪娘,再也不離開娘了。”柳依依依偎在母親懷裏說道。


    “傻丫頭,你已經長大成人了,遲早會嫁人的,你嫁了人就得隨夫去,怎麽能一直留下陪娘。”柳飄飄撫摸著女兒的秀發說道。


    “依依不嫁,一直陪著娘。”柳依依說道。


    “真的不嫁,就算是黃劍虹那傻小子你也不嫁?”柳飄飄輕笑著說道。


    “娘,你又調笑人家。”柳依依羞紅了臉,低著頭,一副嬌羞模樣。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舍不得那傻小子。”柳飄飄說道,她沒打算放過柳依依。


    “娘娘娘,您可是依依親娘,那有親娘這樣作弄女兒的。”柳依依不依了,嬌嗔著說道。


    “好好好,娘不說了,娘就想問問這三年,你跟那傻小子去了那裏?”柳飄飄問道。


    “我們去了劍虹哥的老家,他在老家為他師父修建了衣冠塚,還在那守孝三年,三年中他武功進步神速,已經能硬接下‘顛僧’前輩八成功力。”柳依依說道。


    “剛見麵的時候,我已看出這傻小子武功進步了不少,但怎麽也沒想到他已強到能硬接‘顛僧’八成功力,就算是為娘也接不住‘顛僧’八成功力。”柳飄飄說道。


    “這麽說,劍虹哥的武功已超過娘了?”柳依依興奮的說道。


    “哎,女生外相,一定不假,還沒嫁過去,就開始幫上未婚夫婿的忙了。”柳飄飄故意歎口氣說道,她又借故調笑女兒。


    “娘,您又來了,您要再這樣,依依不理您了。”柳依依說道。


    “哈哈,傻丫頭。”柳飄飄笑著說道,她已經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娘,劍虹哥的武功是不是真的超過您了?”柳依依很關心這個問題。


    “那到未必,為娘怎麽說也是名列武林十大的高手,十大高手中為娘是唯一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不以內功見長的人,‘羅刹功’的精妙之處就在於以巧降拙,以招式的精巧來彌補功力上的不足。因此‘羅刹功’隻適合女人修練,男人修練很難真正領悟‘羅刹功’的精髓。”柳飄飄說的沒錯,單以內力而論黃劍虹已超過她,但綜合實力,還是要遜她一籌,黃劍虹畢竟還沒練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招式雖已極盡精妙,但與以精妙見長的“羅刹功”相比還差之甚遠。


    “哦,原來如此,劍虹哥分明也會‘羅刹功’我卻從沒見他使過,原來是他難以練成。這麽說娘在教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練不成‘羅刹功’,當時娘豈不是故意騙他?”柳依依問道。


    “為娘的騙他,還不是為了你這丫頭,當時娘看出你對這傻小子情深意重,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留下他。娘隻能利用他報仇心切,學武心切的心裏,以教他‘羅刹功’為借口留下他,為你這丫頭創造機會。”柳飄飄輕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說道。


    “為了依依,娘用心良苦了。”柳依依說道,心中無限感激,此時的她才真正感受到了母愛的偉大。


    “不說這些了,娘問你,你和那傻小子三年都住在一起,朝夕相處?”柳飄飄問道。


    “嗯,三年時間我們朝夕相處,形影不離。”柳依依還沒說完,柳飄飄便捋起她的衣袖,發現守宮砂還在。


    “娘,您這是幹嘛?”柳依依被柳飄飄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為娘是想看看你的守宮砂還在不在,這傻小子到是一個像他師父一樣的正人君子,與你朝夕相處三年,竟然沒占你半分便宜。”柳飄飄說道。


    “娘,您您……柳依依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說話。


    “丫頭,為娘的問你,你愛他嗎?”柳飄飄追問道。


    “娘。”柳依依叫了聲娘,又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她第一次被人正麵問這個問題,難免害羞,雖然她心中很愛黃劍虹,但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說,就是不愛了,我明天就讓綠兒趕走那個傻小了。”柳飄飄早已看出柳依依很愛黃劍虹,故意拿話激她。


    “娘,您怎麽這樣?”柳依依還是不願說愛黃劍虹。


    “為娘怎樣啦?反正你又不愛那傻小子,‘雲夢山莊’不養閑人,趕走他正好。”柳飄飄逗女兒上癮了,依舊不鬆口。


    “娘,我愛他。”柳依依說完,趕緊別過頭,一張俏臉羞得通紅。


    “愛,就早一點把婚事辦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結了婚,為娘的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柳飄飄說道,她對黃劍虹這個女婿也很滿意。


    “娘,可是…可是…”柳依依欲言又止。


    “你是怕那傻小子不同意,不用怕,這事為娘的去說。”柳飄飄說道,她看出了女兒的擔心。


    “娘,您真好。”柳依依說道。


    “傻丫頭,睡覺,明天娘就去讓那傻小子娶你。”柳飄飄說完便和女兒一起睡下。


    而另一邊的黃劍虹,故地重遊,又想起了前程往事,想起了慘死的易劍寒,心中悲切,填了一首《蝶戀花》,用以懷念恩師。


    仗劍江湖不歸路。一蓑煙雨,寒鴉叫歸途。紅顏淚濕枕無數,半生貧寒半生苦。


    一生學得平戎書。兩瓣落花,春色歸何處。千古英雄誰能述,一世功名盡塵土。


    黃劍虹一邊默念著詞,一邊默默落淚,他就是這樣感性的一個人,總在夜深人靜時懷念恩師,獨自感傷。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黃劍虹獨自回到房間,他心中覺得奇怪,今天柳依依怎麽沒約他出去遊玩,還刻意躲著他,正在他倍感奇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


    “黃少俠可在房中?”來人正是“雲夢山莊”莊主柳飄飄。


    “原來是柳姨,快請進。”黃劍虹聽到柳飄飄的叫聲,趕緊迎出房外說道。


    “黃少俠。”柳飄飄一邊叫黃劍虹,一邊走到圓桌邊坐下。


    “柳姨不用客氣,叫我劍虹便是。”黃劍虹也跟了過去在圓桌邊坐下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劍虹啊,你可知我今天所為何來?”柳飄飄說道。


    “劍虹愚鈍,不知柳姨所為何來。”黃劍虹說道,他為人誠實,心中想到什麽便說什麽。


    “劍虹,你覺得我家依依如何?”柳飄飄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依依,姑娘,為人生性聰明,善良大方,是極好極好的人。”黃劍虹說道,他習慣了叫依依,在柳飄飄麵前也差點直呼依依之名,但剛出口就覺得不妥,在長輩麵前他不敢造次,硬生生將姑娘二字加上,就顯得有些生硬了。


    “那你喜不喜歡她?”柳飄飄也不拐彎抹角,直入正題。


    “這…這…這…”黃劍虹連說了幾個這,就是沒有下文。


    “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什麽這。”柳飄飄很不滿意黃劍虹的態度,語氣有些不善。


    “我喜歡。”黃劍虹低著頭說道,聲音小如蚊蠅。


    “那你可願意娶依依為妻?”柳飄飄問道。


    “我願意。”黃劍虹依舊低著頭說道,他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


    “好,願意就好,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選個黃道吉日,就在這幾天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吧?”柳飄飄說道。


    “這麽快?”黃劍虹心中一驚,抬頭問道。


    “是呀,既然你二人兩情相悅,這婚事遲早都要辦,遲辦不如早辦。”柳飄飄說道。


    “可是劍虹還有師仇未報,仇家又是極厲害的角色,劍虹若要報仇,生死難料,若娶了依依,萬一劍虹被仇家殺死,豈不耽誤了依依。”黃劍虹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他愛柳依依,也想與柳依依雙宿雙飛,但現實是他必須先為師父報仇,而仇家冷心極其厲害,他若要報仇生死難料,現在娶了柳依依,一旦自己被仇家所殺,就會誤了柳依依終生。


    “你小子少耍滑頭,依我所見,你生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大富大貴之相,沒那麽容易死,你和依依的婚事,就這麽定了。”柳飄飄說道,在大是大非上,她還是有獨斷專行的魄力。


    黃劍虹本想再拒絕,但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也隻好默認了。


    柳飄飄見黃劍虹不說話,隻當他同意了,便起身欲離開,當她起身之時發現桌上放著一張紙,紙上寫了一首詞,正是黃劍虹昨夜所填的《蝶戀花》。


    仗劍江湖不歸路。一蓑煙雨,寒鴉叫歸途。紅顏淚濕枕無數,半生貧寒半生苦。


    一生學得平戎書。兩瓣落花,春色歸何處。千古英雄誰能述,一世功名盡塵土。


    柳飄飄拿起來逐字逐句念完,問道:“劍虹這詞是你作的吧,你是不是又想你師父了?”


    “是,劍虹昨夜獨睡,一時想起師父,悲從中來便填了這首《蝶戀花》。”黃劍虹說道。


    “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依依眼光不錯,比她娘強多了。”柳飄飄一邊說一邊離開了黃劍虹的房間,也帶走了黃劍虹填的《蝶戀花》。


    “柳姨慢走。”黃劍虹送到門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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