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哈利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將身體內銀色物質耗用一半兒之多,將他們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裝入了空間袋中,牢牢的係在腰間。


    而羅恩則從袋子中拿出飛天掃帚,哈利坐在他的後麵,兩人在悠長狹窄的走廊之中飛行。


    “剛剛你就是太急了,看,咱們這兒不是還有交通工具嗎?”


    哈利隻是一味苦笑,將腦袋輕輕靠在羅恩的背上,“你跟著絲線,它會為你探清前方的道路,出口離這裏不遠,但是會路過一條地下暗河,你要小心裏麵的怪獸,但隻要飛的高一點就不會出差錯,我先睡一會兒。”


    “啊?”


    羅恩有些措手不及,然後他察覺到背後的哈利已經安靜了下來,顯然是累壞了。


    銀色的物質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在主人沉睡的時候還擁有自己的意識,它一會兒變成一個箭頭指向前方,一會兒又出現一個大大的笑臉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又是什麽神奇的魔法嗎?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將哈利的身體和自己綁在一起,雙手抓住飛天掃帚的前端,壓低高度,最後快速飛了出去。


    而在他們身後,羅伯特暗暗的跟著,他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身體已經沒有剩多少力氣了,剛才前麵那兩個人的殺伐果決把他嚇了一大跳,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擁有的心髒。


    要不要跟過去呢?


    羅伯特狠狠心,不管了,這次如果再沒有找到生物,那他就隻能生生耗死在這兒,憑借著對這兒地形的熟悉,他提前到達了哈利口中的那個所謂的地下暗河旁邊,去等這兩個人。


    羅恩正在半空中飛著,一路上也沒有見到在哈利口中那些高科技的麻瓜武器,或者是火箭,隻有無盡的廢墟,他身體內的魔力一點點在損耗,光線越來越暗,能夠感覺到空氣的濕潤。


    流水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之中格外響亮。


    快到了,哈利說找到地下暗河之後,沿著河岸一直往上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會從溶洞裏麵鑽出來。


    至於後麵會到達哪裏,哈利也沒說,隻是讓羅恩在那裏好好休息一下。


    “哎呦,我去!”國粹從不遠處傳來,問候了許多遍梅林,之後就以一種無比詭異的方式被銀色絲線吊了起來。


    這是一個削瘦的成年男人,眼眶透露著詭異的紅色,身上的皮和肉似乎分離,嘴巴旁邊的兩顆牙齒有些突兀的長了出來,尖尖的好像吸血鬼,牙齒上麵還附著著殘留的肉絲。


    他一定生吃了什麽東西?


    羅恩的心中立刻警覺起來,“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偷埋伏在前麵?到底有何目的?”


    身後的哈利依舊在沉睡,胸膛輕微的起伏,鼻腔中噴出來的熱氣時刻證明了他的存在感。


    “我是一名法力低微的巫師,我隻是想從這裏出去,活著逃出去。”羅伯特賣慘,向羅恩劈裏啪啦訴說了自己在這裏生吃老鼠肉,啃泥鰍,甚至到達了吃土的地步。


    “你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嗎?”羅恩有些狐疑的問道。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雖然之前是一夥兒的,但是後來分道揚鑣了,我不認同他們這種做法。”


    如果這個人能夠吃老鼠,蚯蚓,甚至是蠍子,那為什麽其他那幫人不願意吃,羅恩無法證明這個人沒有吃了人肉,更沒有辦法證明這個人已經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


    “順著這條地下暗河往上麵走”羅恩指了指方向,“然後你就會從這裏離開,你們難道從來沒有嚐試過嗎?為什麽要待在這裏?”


    “我。”羅伯特眼珠咕嚕咕嚕的轉,貪婪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羅恩底下的飛天掃帚,這可是個好東西。


    羅恩自己也察覺到了,對麵這個人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深深惡意。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已經向這個人指明了生路,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命,羅恩再一次衝高,隨後壓低,在即將貼近地下暗河水麵的那一刹那騰起,快速的衝向前方。


    羅伯特依舊被銀色的絲線,捆在這裏動彈不得。


    “不要,你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把我放開。”他聲嘶力竭的吼著,驚動了地下暗河裏麵的生物,這樣讓他開始有些惶恐,“不要,不要,不要!”盡管被捆成粽子一樣,他還是拚命蠕動。


    水麵上又恢複了平靜,隨即竄出一條魚,跳到岸上看了看羅伯特一眼,將他的一隻腳狠狠的咬掉,隨後又跳了回去。


    這就是理由,羅伯特曾向這條河流獻祭了無數個同伴,希望可以得到逃出去的路徑,看著他們掙紮的被河邊的魚吃掉,曾經心裏是無比慶幸。


    但是現在,銀色絲線仿佛也已經意識到了羅伯特不再有危險,從他的身上慢慢的褪去,一溜煙便消失不見了。


    “啊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下輩子祝你好運!”一個少年從黑暗中突兀的出現,拿著手中的尖刀一把插進羅伯特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臉。


    少年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嘴角,握住手柄用力的旋轉了180度,看著羅伯特尖叫之後,更加激動。


    “去河下麵陪著我的父親吧,她會很高興看見你這個兄弟的。”


    “你,你,你竟然沒死,哈哈哈哈。”羅伯特笑的有些絕望,他回想起自己這矛盾的一生,好又好的不徹底,壞又壞的不盡興,“也好,也好。”


    羅伯特隨即便不甘的咽氣。


    少年神色之中有著些許複雜,強烈的仇恨支撐著他在暗中潛伏,卻意外的發現這個人對於某種底線的堅持,這讓他恨的也不夠徹底。


    “罷了,罷了。”


    少年沒有在看這個人一眼,站在河岸邊吹響口哨,剛才那條魚瞬間從河中跳了出來,嘴巴是還沒有洗幹淨的鮮血。


    “走吧,小八,我們走吧。”小八不能夠離開河岸太久,“我們去追上前麵的兩個巫師。”


    就像是竹筏一樣,少年騎在大魚的頭上,兩隻雙腿浸在水中,上半身緊緊的抱住魚頭,抬起腦袋,這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在地下暗河裏麵飛速移動,看著前麵的光點越來越近。


    很快便追上了。


    前麵那兩個巫師似乎有些體力不濟,似乎他們的年紀還要比自己小上許多。


    剛才由於離得太遠,少年沒有看清,他躲在暗處也隻能看到兩個個子不高的巫師,把那群畜生全殺了,還救了那些被關起來的人們,這倒讓少年對這兩個巫師刮目相看,果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看不起麻瓜的。


    少年抱著一絲希望,跟著自己的小八一點一點靠近。


    其實他早就知道離開這裏的方法,但是他不想讓那群人活著出去,所以隻好留在這裏慢慢陪他們玩,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大多數的情況之下,自己也隻能救一兩個人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把銀色的光劍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是剛才捆住羅伯特的那個東西。


    “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沒有惡意。”少年高聲大喊,絲線卻不聽他的辯解,幹脆利落的又把他捆了起來。


    小八有些害怕的逃回河底,但是出於對主人的忠心,依舊緊緊跟著被捆成粽子的少年。


    “怎麽又來一個?”不遠處出現了一些光亮,幾乎照亮了整個空間,也幾乎消滅了羅恩心中的不安。


    他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冒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剛才他和哈利排查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人啊。


    算了,不管了,羅恩喂了他一點吃的,在他的感激目光之下,又幹脆利落的讓絲線把他的嘴堵住,確定沒有任何威脅之後,將哈利放在一旁的牆壁旁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巨大的塑料墊,上麵又鋪了一層毯子,掏出來一頂折疊的帳篷,在周圍嚐試的施加了無聲無息咒,麻瓜驅逐咒。


    看著少年緊皺眉頭,在地上蛄蛹似乎有什麽不安的事情,甚至迫切想要離開這裏,羅恩摸了摸下巴,這應該是個麻瓜,沒錯的。


    不管了,先好好睡一覺,等哈利醒來再說。


    羅恩把哈利抱進了帳篷,自己也走了進去,獨留的少年一個人待在外麵,見周圍沒有人之後,絲線撒了花兒一樣的開始變幻,把河中潛伏的小八拽了出來,狠狠的扔在天上,然後又重重地墜入水底。


    操控著少年的身體就開始跳踢踏舞,左一下,右一下,在無人昏暗的洞穴之中享受著零人矚目的舞台。


    “主人——您在幹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


    青崗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呆滯的問道。


    “過來,你過來看。”


    哈利旁邊擺著兩麵鏡子,一麵裏麵是昏暗的洞穴,另一麵則是山腳下的風景,幾支隊伍從四麵八方匯聚在此地,此刻終於相遇,別有一番風景。


    青崗跪下來,身體蜷縮成一團,隨後變成了一條碩大無比的森蚺,舌頭上有一片是白色的菱形,為它陰森的形象多了幾分清明和神聖。


    “主人,我去會會他們。”


    “好。”


    哈利看著眼前這個黑白相間的棋盤,兩隻手輕輕捏起一個黑色的石子,將空中飄來的蒲公英吹走,絲線開始瘋狂往外竄,穿過剛走沒多久的青崗,隨後將一朵成了人形的蒲公英,結結實實的捆進來。


    青崗心裏一緊,回過頭來就想向哈利求饒。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調皮。”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但是你這時間也太長了。”


    “好啦——”


    看著哈利神情柔和,蒲公英有些得寸進尺的上前,“我都聽了你的吩咐,誰料他們兄弟兩個卻這麽對待我。”


    這邊小蒲公英在抱怨,青崗卻感覺天氣驟降,讓他冷的渾身發抖。


    “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哈利的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


    “沒有了,沒有了。”


    青崗如逃命一般的衝了出去,仿佛背後有什麽噬人的怪獸。


    “哈哈哈,主人您瞧把他給嚇的,還有這個家夥是誰呀?長得醜死了。”


    一旁的大蛇忍住了自己挑釁和呲牙的欲望,乖乖的蜷縮成一盤蚊香,讓哈利能夠更加舒服的靠過去。


    “沒什麽,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哈利的語氣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不在意,天下的蒼生都是他的棋子一般。


    這讓小蒲公英有些害怕,她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敢吭聲,安安靜靜的看著主人的棋盤,隨即便入了迷。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耳旁響起,“青崗和紫欒他們兩個人,這幾年都幹了什麽呢?”


    “他們好像有一個秘密,主人。”


    “那你知道是什麽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再信任不過了。”


    “告訴我。”


    哈利背後的那盤蚊香把自己蜷縮的更緊了,盡管它自認為是冷血動物,但此刻依舊覺得身體的溫度太高了。


    “他們自己好像有一片空間,在裏麵種著各種花花草草。”


    “那些花草的種子是從哪兒來?”


    “主人,是我提供的。”


    “那你是從哪兒來?”


    “不是主人你給我的嗎?”


    哈利愣住了,手中的棋子掉到了棋盤上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被控製的小蒲公英,啪嘰一下,她的頭重重的磕在棋盤上,竟然昏睡過去。


    “我給你的嗎——”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左看看,右看看,手上一瞬間鮮血翻湧,無數人的生命從此中劃過,然後又迅速流走。


    “原來,是我嗎——”


    此刻的哈利似乎明白了,另一個世界當中的自己,將麵對的是怎樣的一個人。


    人天生就是虛偽的,即使是在給自己看的日記本中,也會說謊,美化自己犯過的錯事,將自己擺在幹幹淨淨的位置上,指責別人。


    我也是這樣,對嗎。


    山腳之下的情勢一觸即發,主家的姑娘悄悄溜進了隊伍,然後失蹤了,這一點是第二天早晨有一個巫師慌慌忙忙的跑過來告訴該蓋伊的。


    他頓時就慌了,加快了自己前進的速度,同時派出不少人白天去尋找,然而卻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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