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徐浩眼前一亮,問她:“你能畫出麵具的樣子嗎?”


    為了成為建築師,為了能夠繪畫圖紙,沈夕顏可是特意學過畫畫。


    從徐浩手裏得到紙筆,她便將那猙獰可怕的麵具畫了出來,幾乎與當日所見不差分毫。


    “喲?你還會畫畫呢。”徐浩捧著那紙上畫的麵具反複看了看,眼神裏滿是對沈夕顏所畫逼真的讚賞,“謝了,等我拿到三千靈石,一定拿出來請你和教導主任吃飯。”


    霧草?


    又被他給耍了!!!


    沈夕顏扒著透氣口的鐵欄杆,後知後覺地發現小黑屋的門實際是沒有上鎖的,也就是說恒遠真人不過是把她帶進這裏,並沒有關押她。


    難怪剛才恒遠真人的臉那麽臭……


    “我的三千品靈啊——”本來能獨享的,現在可能要成為徐浩的了,沈夕顏不甘心,“我一定要親手抓到真凶,徐浩等著瞧吧!”


    這時候走了有一會兒的徐浩忽然回來了。


    他手裏還拿著她畫的那張紙。


    隻是,沈夕顏覺得這個徐浩有點兒奇怪。


    要問她那兒怪,又一時之間說不出來。


    “學長?”


    沈夕顏小心翼翼地喊了徐浩一聲,要是放在平時,聽到沈夕顏叫他,徐浩一定會十分熱情的回應。


    盡管那熱情的回應,每次都是為了戲耍她而做的鋪墊,但是絕不會像現在這個徐浩似的,聽到她喊他,不僅沒有熱情的回應,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抬一抬。


    此刻,這個麵無表情的徐浩,腳下步伐奇快無比。


    還沒等沈夕顏走向他,他就已經到了沈夕顏麵前。


    她總覺得眼前的徐浩不對勁,便本能地向後退步。


    因為她背後就是小黑屋,所以退步之後,又回到了裏麵。


    站著看她進了小黑屋的“徐浩”,嘴角露出得來全不費功夫的笑容,直接換成了他自己的聲音,嘶啞著桑子,對沈夕顏說:“你這姑娘不講仁義,怎麽可以把咱們之間的交易告訴第二個人呢?”


    沈夕顏聽到他的聲音,頭皮瞬間發麻,全身的血液也開始逆流。


    天呐,這個徐浩,竟然是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假扮的。


    真徐浩去哪兒了?


    他是來滅口的嗎?


    在腦子裏閃過這些疑問後,沈夕顏努力維持自己的良好心裏素質,怒氣開口:“現在因為你那瓶子東西,校長死了,我被懷疑了,你對我的承諾卻沒實現,可得為我負責!負責讓我回寢室打卡刷學分!”


    假徐浩聽過各種求饒的話語,卻沒聽過沈夕顏這種,覺得有些新鮮,暗中收回背後已經凝聚得致命法球,嘴角淺勾起一道不甚明朗的笑:“要不要我再負責送你回寢室?”


    全校上下都知道徐浩是跟她同住一個寢室的。


    這個假徐浩能夠偽裝成別人混在醫修學院裏,想來也是知道這個的。


    她還不如待在小黑屋了,萬一恒遠真人回來辦事兒,興許還能嚇走這個假徐浩呢。


    可要是回寢室……


    整個草藥係加上她自己才兩個人,而草藥係另一個人——徐浩,他現在生死不明,就算她在寢室裏被這個假徐浩弄死,都沒有人會知道。


    若徐浩死了,她可能還得被扣上畏罪自盡的死因。


    細思極恐,沈夕顏對假徐浩連忙搖頭:“不必麻煩了,恒遠老師馬上來了,我等他訓斥完,再回去打卡吧。”


    也不知道假徐浩是被恒遠真人的名頭嚇到了,還是這次本就沒真心想殺她,總之在沈夕顏說完這句之後,假徐浩就像從未來過似的,整個人消失在沈夕顏眼前。


    噠噠噠~


    假徐浩離開沒有多久,恒遠真人還真的去而複返了。


    沈夕顏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連之前恒遠真人不待見草藥係的事情都給忘了,一把抱住恒遠真人的大腿,就把自己如何遇到戴麵具的男人,又是怎麽被利用,再到剛才自己險些被滅口,一樁樁一件件,她全都一股腦地說給了恒遠真人聽。


    “你果然跟校長遇害的事情有關係!”像是下結論似的,恒遠真人直接無視掉了沈夕顏被利用的事實,隻斷章取義地說,“現在就召開學生大會,我要向全校通報你就是凶手,然後將你交給修士法庭審判。”


    對於修士法庭,沈夕顏是有一點點好奇的,但是時間地點情況都不對,她果斷選擇了閉嘴。


    恒遠真人見沈夕顏不說話,臉上得意之色明顯:“這次草藥係算是徹底完蛋了,沒有新生,明兒就能轉為外門雜工課程了。”


    不行,千萬不能讓草藥係黃攤子。


    沈夕顏擔心,如果草藥係黃攤子了,那麽徐浩萬一沒死,以他腦回路的尿性,絕對不會放過她。


    割大腦現在對經過風浪的沈夕顏來說,都已經是小事兒了,她更害怕牽連到身在普通世界的媽媽。


    “主任,要是我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會放棄將草藥係轉到外門嗎?”


    沈夕顏一雙晶瑩含水兒的清澈眼眸,緊緊注視著恒遠真人,似乎是在給恒遠真人一種強勢的逼迫。


    隻是,她忘了,恒遠真人不僅是教導主任,而且還是個見慣生死的厲害修士。


    就她這強勢逼迫的眼神,在恒遠真人的麵前,不過是小孩子辦的家家酒。


    “你是不是暗害校長的凶手,跟草藥係是否會被轉到外門,這是兩碼事。”恒遠真人將沈夕顏逼到牆角,眼中露出更為強勢的壓迫感,“若是你能十天之內找出真凶,我倒是可以不考慮把你送到外門服雜役。”


    自打被徐浩帶到修仙域,沈夕顏一直待的都是醫修學院的內門,她從來都不知道外門的雜工過著怎麽艱難的日子。


    因為不清楚,所以她並不害怕恒遠真人把她送到外門服雜役。


    不過,之前她被定為嫌疑人的時候,學校的同學們一言一語的吐沫星子,差點兒沒把她溺斃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沈夕顏忽略了一個重點。


    一所大學的校長遇害,為什麽沒有人去修仙域的治安管理部門去報案,反而一個教導主任會以此為難看不上眼的大一新生?


    要知道修仙域可是連審判法庭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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