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世子
重生晚唐，從節度使之子開始 作者：逆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齊慎的話，並不是為了哄騙老爺子才說的。
當日回到王宮，他便把敬翔、李振、謝瞳、杜曉、馮道等心腹謀臣召集起來，於福寧宮書齋內，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諸位卿家，孤決定冊立長子天佑為世子，即日起舉行冊封典禮，不知諸位可有什麽異議？”
眾臣事先毫無準備，突然聽到齊慎宣布要立世子，先震驚，隨即議論紛紛。
敬翔作為百官之首，聞聽此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連忙拱手道：
“主公早該如此了！世子之位，關係我大魏國本，公子天佑，天資聰穎，文武皆備，素來受群臣稱讚，於諸公子中年又最長，理當立為世子！”
李振、謝瞳等人讚成此議，紛紛附和道：
“敬公所言甚是，天佑公子能力出眾，性行寬仁，對待那些地位卑賤之人，尚且彬彬而有禮，可知他日必是一位仁愛之主，主公若立天佑公子為世子，則我大魏萬世基業，可從此無憂矣。”
眼看三個大臣，都讚成立自己的長子齊天佑，齊慎亦點了點頭。隻是接著又有些擔憂道：
“孤的年紀尚且不滿四旬，過早冊立世子，會不會讓天佑心生懈怠，今後不肯再晨兢夕厲、勤勉用功？”
“主公放心，斷然不會如此。”
李振笑著道：“主公雖冊封天佑公子為世子，但隨時可以廢立，天佑公子為了保證世子之位，不被其他公子奪走，今後隻會繼續篤誌好學、修身守道，哪裏敢鬆懈。”
齊慎聞言，微微點頭。
這時，杜曉忽然開口提醒道：
“主公，天佑公子固然賢明，可朝野皆知，王夫人才是主公正室，且王夫人已為主公誕下男嗣，即公子天昊。天昊公子年幼時，稍顯愚鈍，無足為奇。”
“如今對方年紀漸長，不但才情狀貌，迥異當年，文韜武略，更是極為出眾，就算與天佑公子相比，亦不遑多讓，況且又是嫡出。如今主公要立世子，難道不應該先考慮天昊公子麽？”
齊慎的嫡子齊天昊，因其母王楚卿懷孕期間故意服用毒藥，導致其剛出世的頭幾年，確實表現得資質愚鈍，連走路和說話，都比其他兄弟姐妹晚好幾年。
然而隨著齊天昊年紀漸長，開始進入崇文館讀書之後，對方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突然間變得比誰都要聰明。
經史子集、天文曆法，策論兵書，可以說樣樣都一學就會，一點即通，完全不用人多教第二遍……對方唯一的缺點，可能也就是身體略微有些羸弱，體力方麵，跟不上自己的幾個兄長。
杜曉身為崇文館館主，一開始其實是支持齊慎長子齊天佑的，畢竟齊天佑方方麵麵，確實非常優秀。
然而後來無意發現齊天昊的資質，竟是比齊天佑還要更加出色，杜曉心中便開始改變主意了。
除了杜曉之外，馮道也選擇支持齊天昊。
原因無他，馮道作為魏國朝堂後進的重臣，無論個人威望還是根基，都遠遠比不上敬翔和李振，將來想要和二人平起平坐，隻能通過另辟蹊徑的辦法。
“是啊主公，按照我漢人王朝的宗法傳承，向來是有嫡立嫡，無嫡才立長的，主公既然已經有嫡子了，就應該優先立嫡子，哪有立長子的道理？”
杜曉的話剛說罷，馮道便接著便跟進。
見杜曉、馮道二人，跟自己唱反調，李振氣憤道：“長公子天佑眾望所歸，不立他立誰，你等不要妖言惑眾，擾亂主公聖聽！”
馮道反唇相譏道：“我等所言，句句皆是出於公心，李樞密何出此言？”
見自己的幾個心腹大臣，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勾心鬥角、劍拔弩張，齊慎心中既覺憤怒，又感覺大事不妙——看來這個世子，自己今天是非立不可了，再不立世子，底下這幫謀臣遲早得內訌。
“好了，諸位卿家都安靜！”
齊慎昂首挺立，目光嚴肅，挨個將眾人掃視一遍，高聲宣布道：
“孤之心意已決，長子天佑，仁孝莊重、臨事機敏，酷肖孤生平之狀，今立之為世子，爾等朝廷重臣，不許再生妄議。”
敬翔、李振大喜，忙合袖拱手道：
“主公英明神武！大魏後繼有人！幸哉！幸哉！”
馮道、杜曉聞言，心中雖有遺憾，但事已至此，也隻得出聲附和道：
“臣等謹遵主公安排。”
…
與心腹謀臣商議好冊立世子之事，翌日清晨，齊慎便在朝堂上宣布了這個決定，接著令禮部和工部的官員，選定吉日，安排冊封典禮。
做完這一切，齊慎退朝回到寢宮書齋。
歇息了幾個時辰，他正準備讓人取來宮中留檔的聖旨抄本，好好瀏覽一番，看看自己不在汴京的這幾年，敬翔和李振，都替自己做了哪些重大決策。
誰知這時，王楚卿忽然領著兒子齊天昊，來到他的宮門之外，說是有事要求見。
“讓她們進來吧……”
齊慎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此來的目的，心中頓時微微長歎。
片刻之後，王楚卿、齊天昊母子，在數名宮婢的陪同下，緩緩走到書齋門外，對齊慎跪拜行禮。
齊慎見狀，忙示意周邊宮婢，將二人從地上扶起，隨後主動開口道：“楚卿，孤立天佑為世子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嗎？”
王楚卿緩緩仰起頭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溢出，一滴接一滴，從香腮兩邊滑落。
過了不知許久，對方忽然開口道：“夫君……你是討厭卿兒了麽？”
“你怎麽說這樣的話？”齊慎不解道。
王楚卿邊哽咽邊道：“從前你不喜歡天昊，是因為他口舌笨拙、天資愚鈍，那時臣妾不怪夫君，隻怪自己無能，沒給夫君生個好兒子。可如今，昊兒他已和昔日判若兩人，夫君卻把世子之位，冊封給別人……”
“莫非天昊不是您的嫡子，妾身不是您的嫡妻？還是夫君準備把妾身的正妃之位，也一並撤換給別人呢？”
齊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見王楚卿哭得傷心欲絕，隻好用假話安慰她道：
“楚卿，冊立天佑為世子，這是老太爺的意思，其實並非孤的本意……老太爺重病不治，眼看就要油盡燈枯，這是老人家臨終前最後一個心願，我這做兒子的，豈忍拒絕呢？”
當日回到王宮，他便把敬翔、李振、謝瞳、杜曉、馮道等心腹謀臣召集起來，於福寧宮書齋內，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諸位卿家，孤決定冊立長子天佑為世子，即日起舉行冊封典禮，不知諸位可有什麽異議？”
眾臣事先毫無準備，突然聽到齊慎宣布要立世子，先震驚，隨即議論紛紛。
敬翔作為百官之首，聞聽此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連忙拱手道：
“主公早該如此了！世子之位，關係我大魏國本，公子天佑，天資聰穎，文武皆備，素來受群臣稱讚，於諸公子中年又最長，理當立為世子！”
李振、謝瞳等人讚成此議，紛紛附和道：
“敬公所言甚是，天佑公子能力出眾，性行寬仁，對待那些地位卑賤之人，尚且彬彬而有禮，可知他日必是一位仁愛之主，主公若立天佑公子為世子，則我大魏萬世基業，可從此無憂矣。”
眼看三個大臣，都讚成立自己的長子齊天佑，齊慎亦點了點頭。隻是接著又有些擔憂道：
“孤的年紀尚且不滿四旬，過早冊立世子，會不會讓天佑心生懈怠，今後不肯再晨兢夕厲、勤勉用功？”
“主公放心，斷然不會如此。”
李振笑著道：“主公雖冊封天佑公子為世子，但隨時可以廢立，天佑公子為了保證世子之位，不被其他公子奪走，今後隻會繼續篤誌好學、修身守道，哪裏敢鬆懈。”
齊慎聞言，微微點頭。
這時，杜曉忽然開口提醒道：
“主公，天佑公子固然賢明，可朝野皆知，王夫人才是主公正室，且王夫人已為主公誕下男嗣，即公子天昊。天昊公子年幼時，稍顯愚鈍，無足為奇。”
“如今對方年紀漸長，不但才情狀貌，迥異當年，文韜武略，更是極為出眾，就算與天佑公子相比，亦不遑多讓，況且又是嫡出。如今主公要立世子，難道不應該先考慮天昊公子麽？”
齊慎的嫡子齊天昊，因其母王楚卿懷孕期間故意服用毒藥，導致其剛出世的頭幾年，確實表現得資質愚鈍，連走路和說話，都比其他兄弟姐妹晚好幾年。
然而隨著齊天昊年紀漸長，開始進入崇文館讀書之後，對方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突然間變得比誰都要聰明。
經史子集、天文曆法，策論兵書，可以說樣樣都一學就會，一點即通，完全不用人多教第二遍……對方唯一的缺點，可能也就是身體略微有些羸弱，體力方麵，跟不上自己的幾個兄長。
杜曉身為崇文館館主，一開始其實是支持齊慎長子齊天佑的，畢竟齊天佑方方麵麵，確實非常優秀。
然而後來無意發現齊天昊的資質，竟是比齊天佑還要更加出色，杜曉心中便開始改變主意了。
除了杜曉之外，馮道也選擇支持齊天昊。
原因無他，馮道作為魏國朝堂後進的重臣，無論個人威望還是根基，都遠遠比不上敬翔和李振，將來想要和二人平起平坐，隻能通過另辟蹊徑的辦法。
“是啊主公，按照我漢人王朝的宗法傳承，向來是有嫡立嫡，無嫡才立長的，主公既然已經有嫡子了，就應該優先立嫡子，哪有立長子的道理？”
杜曉的話剛說罷，馮道便接著便跟進。
見杜曉、馮道二人，跟自己唱反調，李振氣憤道：“長公子天佑眾望所歸，不立他立誰，你等不要妖言惑眾，擾亂主公聖聽！”
馮道反唇相譏道：“我等所言，句句皆是出於公心，李樞密何出此言？”
見自己的幾個心腹大臣，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勾心鬥角、劍拔弩張，齊慎心中既覺憤怒，又感覺大事不妙——看來這個世子，自己今天是非立不可了，再不立世子，底下這幫謀臣遲早得內訌。
“好了，諸位卿家都安靜！”
齊慎昂首挺立，目光嚴肅，挨個將眾人掃視一遍，高聲宣布道：
“孤之心意已決，長子天佑，仁孝莊重、臨事機敏，酷肖孤生平之狀，今立之為世子，爾等朝廷重臣，不許再生妄議。”
敬翔、李振大喜，忙合袖拱手道：
“主公英明神武！大魏後繼有人！幸哉！幸哉！”
馮道、杜曉聞言，心中雖有遺憾，但事已至此，也隻得出聲附和道：
“臣等謹遵主公安排。”
…
與心腹謀臣商議好冊立世子之事，翌日清晨，齊慎便在朝堂上宣布了這個決定，接著令禮部和工部的官員，選定吉日，安排冊封典禮。
做完這一切，齊慎退朝回到寢宮書齋。
歇息了幾個時辰，他正準備讓人取來宮中留檔的聖旨抄本，好好瀏覽一番，看看自己不在汴京的這幾年，敬翔和李振，都替自己做了哪些重大決策。
誰知這時，王楚卿忽然領著兒子齊天昊，來到他的宮門之外，說是有事要求見。
“讓她們進來吧……”
齊慎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此來的目的，心中頓時微微長歎。
片刻之後，王楚卿、齊天昊母子，在數名宮婢的陪同下，緩緩走到書齋門外，對齊慎跪拜行禮。
齊慎見狀，忙示意周邊宮婢，將二人從地上扶起，隨後主動開口道：“楚卿，孤立天佑為世子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嗎？”
王楚卿緩緩仰起頭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溢出，一滴接一滴，從香腮兩邊滑落。
過了不知許久，對方忽然開口道：“夫君……你是討厭卿兒了麽？”
“你怎麽說這樣的話？”齊慎不解道。
王楚卿邊哽咽邊道：“從前你不喜歡天昊，是因為他口舌笨拙、天資愚鈍，那時臣妾不怪夫君，隻怪自己無能，沒給夫君生個好兒子。可如今，昊兒他已和昔日判若兩人，夫君卻把世子之位，冊封給別人……”
“莫非天昊不是您的嫡子，妾身不是您的嫡妻？還是夫君準備把妾身的正妃之位，也一並撤換給別人呢？”
齊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見王楚卿哭得傷心欲絕，隻好用假話安慰她道：
“楚卿，冊立天佑為世子，這是老太爺的意思，其實並非孤的本意……老太爺重病不治，眼看就要油盡燈枯，這是老人家臨終前最後一個心願，我這做兒子的，豈忍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