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夢兒,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委屈了。”


    抓著阮誌南的衣袖,雲秋夢照著他的肩膀處狠狠咬了一口,阮誌南雖然感覺吃痛但還是由著她胡來,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待到雲秋夢鬆了牙齒,阮誌南才用雙手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你打我罵我都沒關係,但千萬不要再去和連戟見麵了,也不要傷害她。”


    阮誌南也打算就此與蔣連戟撇清關係,但因為他表達上的失誤,反倒惹得心中本就不快的雲秋夢更加反感這個名字。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雲秋夢便皺起了眉頭,更加用力的朝著他的肩膀咬去。


    直至雲秋夢的嘴裏有了腥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流出,女孩兒鹹鹹的眼淚和男孩兒的血混在一起染紅了阮誌南的肩膀,但他依舊抱著雲秋夢不肯鬆手,反而是越抱越緊。


    終於,雲秋夢鬆開了嘴抽泣著問道:“我再也不想這麽不清不楚的下去了,我也不和你慪氣了……我就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是要蔣連戟還是要我雲秋夢?”


    阮誌南這才慢慢鬆開雲秋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何出此言?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


    雲秋夢卻是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我隻想要一個回答,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夢兒,你讓我很失望,我沒想到你會這麽不信任我。”說罷,阮誌南表情冷漠的從床上站起向門外走去:“既然累了,那你便好好休息吧。”


    阮誌南走到門口時,雲秋夢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在他背後大聲喊道:“阮誌南,我要你回答我!”


    回過身的阮誌南帶著一抹失落看向了他:“你要答案,是嗎?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心裏是怎麽想的嗎?”


    雲秋夢堅持道:“我不知道,我今天非要你說出來不可!”


    心中倍感心酸的阮誌南緩步向她走去,並用十分冷峻的眼神看著她,今日之前,那種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


    顯然,雲秋夢也很不習慣阮誌南這樣看她,本身理智的她卻在這一刻鑽進了牛角尖。


    她心中貌似有了答案,她雖噙著晶瑩的淚水,眼神中卻散發著狠厲無比的光芒,很是咄咄逼人:“阮誌南你給我滾,帶著你的蔣連戟離開我的視線,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這對兒狗男女了!


    我無法接受我喜歡的人總是習慣性的為別的女人著想,哪怕隻有一點兒也不行!你這麽在乎她,就跟她一起滾!若是明天太陽升起前你們還在這裏,我就一劍一個,殺了你們!”


    阮誌南淡淡的說道:“雲秋夢,武林盟主……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隻要我願意,我可以讓你現在就死在這裏!”


    冷笑一聲後,憤怒異常的雲秋夢抽出憐心劍便砍在了阮誌南的肩膀上,正好就在他剛才被自己咬傷的那個肩膀上。


    ——血流如注。


    看著愛人的肩膀不斷往外冒血,她是既心疼又自責,扔下憐心劍後迅速跑向阮誌南跟前吼道:“你為什麽不躲開?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以為受我一劍就可以抵消你帶給我的傷痛嗎?


    我知道我這段日子特別會找事,特別會作,也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可那都是因為你堅持要將蔣連戟放在身邊的緣故!就算你們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那也已經是過去了。


    她現在的身份是你仇人的妹妹,你怎麽可以大度到這個地步?不殺她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為何還要將她放在身邊,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聽到雲秋夢歇斯底裏的吼聲,蔣連戟心下一慌便跑了過來,當她看到阮誌南這副模樣時先是嚇了一大跳,繼而又撲了上去掏出手帕顫抖的敷在阮誌南的傷口上。


    “……世兄,你沒事吧!”


    未待阮誌南回答,蔣連戟便轉過身指著雲秋夢的鼻尖怒罵道:“你個心狠手辣的紅毛怪,我就知道阮世兄跟著你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隻會傷害他,隻會讓他受傷流血……我才是那個最愛他的人!”


    幾乎是條件反射,隻要蔣連戟說出這種話,雲秋夢便會突然變的狂躁不止。但是這一次,她強忍著委屈和憤怒,十分平靜的指著門口說道:“你們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阮誌南毫不在乎的拿下肩膀被血浸透的手帕扔到地上,轉而用血淋淋的手臂指著雲秋夢說道:“你又讓我滾?就算真有人要滾,也不是我和連戟。”


    聽罷這話,雲秋夢心裏更加不是滋味,盡管她一早就想到幾個多月的時間阮誌南會有變化,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當真是耐心耗盡了嗎?他和蔣連戟不走,是要她自己走嗎?


    “也罷,事到如今我留在這裏又有什麽用,你們不滾,我滾!我、滾。”話才說完,滿目淚水的雲秋夢便晃晃悠悠的向門口跑去。


    她從阮誌南身邊經過時,被他大力拽了過去。雲秋夢的胳膊緊緊的被阮誌南攥在手裏,一度痛的皺起了眉毛。


    “你混蛋,你還是人嗎?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


    阮誌南瞪大眼睛朝著雲秋夢看去,就連一旁的蔣連戟都被他的眼神驚到了。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阮誌南如此粗暴的對過誰。


    猛然間,阮誌南又一用力將雲秋夢拉進自己懷裏,不由分說的便吻了下去。


    此時,雲秋夢的身體就像觸電般微微顫抖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竟然呆愣在原地,任由阮誌南抱著她親吻她。


    這一刻,誰該走誰該留……已經毫無懸念了。


    蔣連戟默默的撿起地上的手帕關上門走開了,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流出了兩行淚。她的心像被切了一刀,竟然無比的疼,一直以來的堅守終於還是全部付諸東流了。


    此時,屋內又隻剩下阮誌南和雲秋夢,阮誌南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雲秋夢的唇:“一切鬧劇與誤會全部到此為止,好嗎?”


    雲秋夢忽而渾身無力的倒了下去,就在她即將觸地的一瞬間,阮誌南及時接住了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和她一起滑落到地上。


    像是恢複了清醒一般,雲秋夢推開阮誌南向門口爬去,理所當然的又被阮誌南拽了回來。


    雲秋夢像發瘋似的不停的叫嚷著:“滾!你滾!你去找你的連戟,你給我滾。”


    麵對雲秋夢的謾罵,阮誌南什麽都沒說,隻是緊緊從背後抱住她:“不要這樣,我會瘋的!”


    他知道自己欠雲秋夢的,欠她的情,欠她的愛,欠她幾個月的時間,欠她一個道歉,欠她一份守護,更欠她一份安全感。


    直到雲秋夢安靜下來,阮誌南才緩緩開口道:“什麽選你還是選連戟,你怎麽可以這麽問,你怎麽可以懷疑我對你的忠心。


    一直以來,我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你!是你雲秋夢,從來不是旁人。我早就說過,在酒飄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愛上了你,旁人再好也與我無關。”


    逐漸安靜下來的雲秋夢終於放棄了掙紮,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好嗎?”


    阮誌南道:“雲秋夢,你聽著,我誰都不要,我隻要你!我為了你什麽都可以做,我可以為了你受傷,為了你去死,甚至可以為了你……去傷連戟的心。”


    雲秋夢攤倒在阮誌南身上,輕輕問道:“那你就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思索了片刻,阮誌南才用略帶歉意的口吻道:“連戟對我的情誼我又豈會不知,我既非鐵石心腸又怎麽會對她的感情無動於衷。


    我承認,我對她有過一絲絲的喜歡,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是我遇見你之前的事,是我未成年之前的事。就算她對我再好,但隻要一想到你,我就恨不得能立馬跳到你麵前。


    就算我心裏真的有連戟,那也隻是因為我們自幼一起成長有些兄妹的情份罷了,你在我心裏的地位無人能及。”


    終於聽到阮誌南的心裏話,雲秋夢大受感動,她慢慢坐起來麵對著他破涕為笑:“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我居然和你鬧了這麽久。”


    見雲秋夢笑了,阮誌南也跟著她笑了:“我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你再這麽和我鬧下去……我當真是沒招了。”


    望著阮誌南被血染紅的衣襟,雲秋夢輕輕用手解開了他的衣裳,直至他帶傷的肩膀全露暴露在雲秋夢麵前。


    因著不想讓她心中充滿愧疚之意,阮誌南主動握住她的手露出了微微一笑:“不疼,你不要難過。”


    雲秋夢主動抱住阮誌南在他肩膀上輕輕落下了一吻:“疼不疼,我心裏有數。”


    當二人麵對麵時,阮誌南才發現,雲秋夢的嘴唇和衣衫也染上了血,他伸出手欲要拭去她嘴角的血跡。


    雲秋夢趁機握住阮誌南的手:“你怎麽還這麽傻……以你的武功根本不難躲過那一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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