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的撓了撓頭發後,阮誌南想到什麽是的猛的拍了下手掌:“阿梨姐姐,咱們還是趕快回桂鼇閣看看吧!我擔心孫書言那幫手下會做些不利於步閣主與歐姑娘之事。”


    葉枕梨輕輕點了個頭:“那便回去看看吧,一想到孫書言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我就覺得好笑。”


    此時,距離二人比武還有足足一個時辰。


    就在梨園不遠處,形單影隻的四月正在一俊俏的流氓脅迫下步步後退:“你再敢往前邁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那流氓冷笑著抹了下鼻子:“哎呦喂,這小娘子性子還挺烈的嘛!但哥哥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四月緊咬著牙關將頭扭到了一旁,那流氓卻指著她身後問道:“那不是孫書言嗎?他可是來找你的?”


    趁著四月回頭之際,那流氓火速上前點了她的穴道。瞬間,四月便如同石頭一樣杵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隻能於心中懊惱。


    看著四月因為害怕而張大的瞳孔,那流氓得意的笑了兩聲後便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荊一淼,是孫振英生前的好哥們!這回,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抓你了吧!”


    四月緊閉著雙眼不去看他,也不回話,一心隻盼望孫書言能將她救出苦海。


    荊一淼冷笑道:“如果你忘了,我就給你提個醒!就因為振英在言語上對你稍有不敬,孫書言那混賬便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他!


    我與振英是八拜之交,自然要想辦法為他報仇雪恨。既然孫書言那小子那麽在乎你,我偏偏要毀了他最在乎的東西!”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偏生與我過不去!”四月很是緊張的問道。


    大笑了兩聲後,荊一淼慢慢向四月靠近過去,並抬起她的下巴細致的觀察起來:“果然是絕代佳人啊!瞧瞧這嬌滴滴的小模樣,怪不得孫書言會為了你連血濃於水的兄弟都舍得殺害。”


    他的言行舉止皆透露著不善,四月的心中早已七上八下,隻聽她用顫抖著的語調小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荊一淼重重的“哼”了一聲:“報複孫書言最好的方式當然是把你帶回去慢慢享用了……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碰你的,但我會把你交給我的弟兄們供他們逍遙快活。


    那孫書言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想來,他的女人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禍害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也算是為武林除害了。”


    聽過此話,四月的眼淚於頃刻間溢了出來。


    對於荊一淼這種人來說,四月那些眼淚是換不到一丁點兒心疼的,隻會讓他更感厭惡:“哭什麽哭,少在這給我裝可憐,老子可不吃這套!”


    被他這麽一唬,四月強行將餘下的眼淚忍了回去:“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書言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好不好?咱們當麵對質。”


    那荊一淼卻是笑的更加厲害了,他揉搓著四月略顯蒼白的臉蛋冷笑道:“你現在被我點了穴連動都動不了,還惦記去找孫書言?不如你把那混小子罵上幾句,沒準我一高興就把你放了。”


    四月才不會罵孫書言呢,她隻想狠狠的甩給荊一淼幾個大嘴巴子,可惜自己被點了穴道隻能空想。


    “荊公子,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應該不會當真與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過不去吧!


    你就行行好放了我罷!我們少莊主還在鍾離山莊等著我回去為他研墨呢!若是我回去的晚了,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心知孫書言不能救自己出苦海,百般焦慮的四月隻能將鍾離佑搬了出來,隻盼望荊一淼能夠念及他的威名而網開一麵。


    荊一淼隻把她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伸了個懶腰後又掏了掏耳朵,強行往她口中灌下一顆藥丸後才問道:“大美人,你說完了沒有?麻煩你瞪大眼睛看看……這四下無人的,誰知道我們見過麵啊?那鍾離佑再有本事也找不到我們荊家頭上來。”


    荊一淼正值得意之際,忽聽得有人說道:“那可未必!”


    似是見到了希望,四月立刻轉動眼球將能見範圍全部瞧了一番,將說話之人的聲音對號入座後可謂是大喜過望。


    荊一淼也是大吃一驚,但看四周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有些忐忑的對著天空問道:“不知何方高人駕臨此處,可否現身一見?”


    不消片刻,荊一淼口中的“高人”一個筋鬥便翻到了他麵前:“在下金刀派阮誌南,這廂有禮了!”


    荊一淼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極其傲慢的向他瞥去一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阮公子啊,失敬失敬。馬上就要日落西山了,阮公子不好好在家裏練武,來這兒幹什麽?啊哈哈……”


    “武功平平”“不堪一擊”這八個字似乎成了阮誌南的標誌,更為可氣的是,人人都要拿這個來嘲笑他。


    阮誌南非但不惱反而客氣的問道:“若是在下沒有認錯,閣下應該是荊員外家的公子荊一淼吧!”


    荊一淼頗為不屑的動了下嘴皮子:“是又如何?”


    “既然馬上就要日落西山了,荊公子何故出現在此?”阮誌南的言語中依舊很是客氣有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荊一淼就是有再多怨氣也不能對著阮誌南發泄,何況讓他恨的牙癢癢之人就隻有一個孫書言而已。


    故此他很是耐心的答道:“我是來看日暮的,不過現在不想看了。阮公子,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他一心隻想帶著四月離開,阮誌南一個翻身便擋在了他的前頭:“荊公子可以走,但你務必要將四月姐姐留下!”


    聽得阮誌南喚四月為姐姐,荊一淼登時意識到事有蹊蹺:“阮公子身邊既然已有佳人,就不要那麽貪心了吧。”


    這時,一直躲在樹後的葉枕梨這才慢悠悠的朝著這邊走來:“讓你放人就放人,哪來那麽多廢話!”


    “阮公子,救命啊!”生怕自己會落在荊一淼手裏,四月趁機大呼救命,她也知道阮誌南極其“柔弱”,可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惡狠狠的瞪了四月一眼後,荊一淼才指著那二人吼道:“少在這裏管老子的閑事,我今天一定要將這小娘們帶走!”


    翻了個白眼後,葉枕梨才優哉遊哉的說道:“那你就是自尋死路了!”


    望著婀娜多姿的葉枕梨,心生歡喜的荊一淼登時露出了一抹浪蕩的笑:“若是你也肯隨我回家,那便再好不過了。”


    葉枕梨十分悠閑的靠在樹上打了個哈欠:“誌南兄弟,用我教你的功夫打爛這人的臭嘴,省的他四處胡說八道!”


    “姐姐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下一刻,將雙手握成拳狀的阮誌南便邁開左腳向前上了一步,荊一淼見勢亦伸出右拳直奔他太陽穴而去。


    阮誌南不慌不忙的朝著右後方滑了一步,並於荊一淼拳頭落空之際順勢以左掌攥住了他的右手腕,用力向下牽帶,隨即抬起右腳向他腹部踢去。


    盡管阮誌南隻使出了三分力,荊一淼還是“嗖”的一下飛了出去,落到地上後便捂住肚子喊疼,卻還不忘詛咒他三人不得好死。


    卻是誰也沒有搭理他,阮誌南上前解了四月的穴道便要將她帶走,荊一淼卻從懷中摸出一信號彈彈向了空中。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個滿臉橫肉,光頭文身的流氓們便從四麵八方竄了出來。自地上爬起來後,荊一淼第一件事便是指揮這些流氓為他報仇,甚至發出警告:“要是不打死他們三人,我就打死你們!”


    阮誌南當仁不讓的將兩位姑娘護到了身後:“阿梨姐姐,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四月姐姐。”


    “先把這個男的打死再說!”


    聽到荊一淼的吩咐,那二十個流氓大喊叫嚷著向前衝去,氣力大到連樹木都跟著搖晃起來。此景此景若是落入旁人眼中,多半都會為阮誌南感到惋惜,這不明擺著是活膩歪了嗎?


    但現如今的阮誌南早已今非昔比,結果也可想而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那二十個流氓盡數敗在了阮誌南的拳頭下。


    饒是如此,那荊一淼依舊雄赳赳氣昂昂的自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阮誌南,你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


    阮誌南笑著點了個頭:“當然可以!但是得速戰速決,因為我還有一場架要打呢!”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荊一淼卻隻當阮誌南為人猖狂瞧不起他,恨意更添一層:“你小子不就是今天運氣好點嗎?拽什麽拽!我不和你比武功,有本事咱們比飲血!你敢嗎?”


    “飲血!?”阮誌南忍不住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自以為阮誌南被嚇到了,荊一淼頗為自豪的將胸脯拍的“砰砰”作響:“沒錯,就是飲血!這群廢物連你都打不過,活著也是浪費我們家的糧食!幹脆抽幹他們的血喝了算了,咱們一人一碗對飲,你敢嗎?”


    武林早有傳聞,荊員外家中有以血養身之癖,但從沒有人真真正正的看見過。


    想來,這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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