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玉大會——這個理由就挺不錯的!”雲秋夢解下腰間的紅色玉玨扔到桌上:“這塊玉玨來自西藏的雪域高原,價值連城。聽母親說是柳姐姐的師父雪神江靈雀所贈,幹脆就拿它當個彩頭送出去算了。”


    雲樹將這塊稀罕的玉玨握在手裏,不久一股溫熱便自玉玨傳來,十分舒適。“真的要將它送出去,你當真舍得?”


    雲秋夢將雙腳搭在另一隻圓凳上,手托住腮眨了一下眼睛:“反正……隻要顧懷彥、鍾離佑和那個人不出手,這玉玨早晚還是咱們家的。”


    看來,雲秋夢心中已經給雲乃霆下了一個定義。隻是雲樹也不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但雲秋夢心裏明鏡似的,那個人就是蔣連賦大婚那日在濃霧中與他交手的紅衣男子。


    第二天一早,雲樹便派人著手去做這事了。


    目視雲樹的近侍雲岱領了一隊人自雲家堡離開,雲秋夢躡手躡腳的跟蹤了過去。走到半路雲岱便察覺身後有人跟蹤,向眾人打了個手勢後又握緊了背後的長劍。


    自知已被察覺,雲秋夢樂嗬嗬的走到了他麵前,用手背拍了拍雲岱肩膀稱讚道:“行啊,岱岱……你小子武功長進了,都能發現我在跟蹤你了。”


    見來人是雲秋夢,雲岱急忙雙手抱拳向雲秋夢施了一禮:“見過大小姐!”雲秋夢為了避過眾人特地將他拉到了一旁,雲岱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大小姐莫不是又要捉弄於我!”


    雲秋夢故意拉長了聲音並皺起眉毛說道:“我要說……是呢!”聽罷此話,雲岱嚇得就往回走:“您還是去找莫邪妹妹和珊珊妹妹玩兒吧!屬下還有要事在身!”


    雲秋夢二話不說拽住他的肩膀並順勢將他背後的劍抽出搭在了他的脖頸上,整套動作一氣嗬成。這時,雲岱不過才轉了個身,一隻腳都沒有來的及落地。


    雲岱乖乖的舉起了雙手:“大小姐……屬下確實有要事在身。還望大小姐行個方便,堡主交代的事萬萬耽誤不得。”看著他這副樣子,雲秋夢又哈哈大笑起來,一轉手腕,那柄劍便又回到了雲岱的劍鞘中。


    雲岱這才鬆了口氣:“多謝大小姐!屬下這就派人護送您回去。”


    “得了吧!就你帶的那幾個人,都不夠我打一頓的,還護送我。”說罷,雲秋夢抻著脖子向遠處望去,確認四周無人後才向雲岱說起了悄悄話:“我知道你們是去幫爹爹送請柬的。我正好有兩件事要你幫我辦,辦不好就不用回雲家堡了。”


    雲岱皺了皺眉十分為難的搖了搖頭:“那屬下還是不要幫您了,萬一真辦不成……”


    “啪”的一聲,雲秋夢狠狠的在雲岱頭頂敲了一記:“不行!你必須幫我,要不然我不僅把你趕出雲家堡,還要把你這個月的月錢全扣了!”


    “啊……千萬別!我辦、我辦還不成嗎?”雲岱雖然不情願,也算是勉為其難的妥協了,“您說吧,哪兩件事。”


    雲秋夢就是抓準了雲岱忠厚老實又不擅與人爭辯的本性。她將兩封信交到雲岱手上:“你送完請柬回來以後記得替我去接一個人回來。那個人的地址和你見到她後要說的話我全寫在第一封信裏麵了,你看完信照辦就是。若是她不在那裏,或者是她不願意也不可多做勉強,你隻管回來便是。若是……她要帶人一起來,你就把第二封信交給她。”


    雲岱小心翼翼的將信塞進懷裏,“那第二件事是什麽?”雲秋夢附到他耳邊將第二件事告訴了他。


    “啊!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事我可辦不了。”


    雲秋夢壞壞一笑:“那我就把你趕出雲家堡,還要扣你月錢!”


    這招果然好使,雲岱一咬牙一跺腳:“好!我全答應了!”


    雲秋夢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要記著,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被第三個人知道了,我就……”


    “……就把我趕出雲家堡,還要扣我月錢。”聽罷雲岱無可奈何的話,雲秋夢不禁為他豎起了大拇指:“我們岱岱真是厲害,都知道我下一句要說什麽了。”


    此時,雲岱也頗為得意的晃起了腦袋:“那是自然!”


    雲秋夢笑道:“那你還不快去!千萬記住了,這兩件都非常重要,一定要趕在賞玉大會之前全部辦好。”


    “是!屬下謹遵大小姐之命!定當不負重托。”


    幾日後派出去送請柬的人馬,除了雲岱以後全部回歸。賞玉大會越來越近,雲樹原來還計劃著將一切事宜都交於雲岱去辦,如今雲岱卻遲遲未歸。


    雲秋夢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上前向他推薦雲霆:“爹爹,我知道岱岱是您最信任的手下。可如今岱岱遲遲未歸……不如此事交給兄長去做如何?”


    雲樹沉思了片刻道:“交給霆兒。你是想……”


    雲秋夢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咱們要的不就是這個嗎?隻是有一件事必須要言明兄長,這蔣家堡的人一定要安排在最顯眼,一開口就能被所有人都聽到的地方。”


    雲樹當即同意:“好!賞玉大會的事就交給霆兒去辦。”


    這父女二人倒是默契的很。


    到了賞玉大會的那一天,阮家父子、蔣家父子、肖家父子、孫家父子、嶽龍翔、漆雕建文以及身為武林盟主的百裏川一早就全部到齊。因著薛良玉的緣故,賀持和翟易心也在受邀之列。甚至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鍾離凡傑都隨著兒子一起來參加此次賞玉大會。


    雲樹招待往來賓客,忙的不亦樂乎。


    雖然隻是一個賞玉大會,作為東道主,這般用心程度是來賓一下子就能感受到的。不僅為各位掌門人準備的座椅極為舒適,就連各式各樣的瓜果茶水也一應俱全。何況,今日還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看樣子就連老天爺都很看好這場賞玉大會。


    也難怪人會來的這樣早,這樣齊。


    原本各自寒暄中,肖成昊忽而附到百裏川耳邊說道:“盟主,這雲樹不過就是搞個賞玉大會而已,看這架勢都快趕上武林大會了。還有那鍾離凡傑,上次仁義山莊借故不來,如今這麽一塊破玉就把他吸引來了。依我看,這倆人分明就沒把盟主你放在眼裏。”


    原本百裏川就對雲樹這次大張旗鼓的舉辦賞玉大會有些不滿,如今聽肖成昊這麽一說心中當即揚起一股怒火。


    一旁的孫書言無意中聽到二人對話也禁不住插了一嘴:“肖掌門說的極是,依我看這倆人就是故意在找盟主的晦氣。”


    孫書言向來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倒是他爹還算是恪守本分,趕忙用糕點堵住了他的嘴。不過那又如何,即便是對雲樹和鍾離凡傑再有不滿,百裏川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二人在武林中的威望一點兒不比他少。


    除了他們,這次賞玉大會的格局布置很讓大家滿意,眾口一詞盡是誇讚。


    雲秋夢卻是滿麵愁容,因為雲岱還沒有回來,這也就意味著她交給雲岱的事都化作泡影。


    “夢兒!”


    一來就四處尋找雲秋夢的阮誌南可算是找著心中所掛了,果然這雲秋夢一見到阮誌南煩惱即刻一掃而光。方才還在因雲岱之事而憂心的她立即就換上了一張笑臉。


    她張開雙臂抱住了情郎,笑的如花般燦爛:“誌南,你來了,我想你了……”


    阮誌南溫柔的撫摸著雲秋夢的秀發:“我也是,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


    雲秋夢輕輕的攥起拳頭垂向阮誌南:“那你倒是說說,你過了幾個年?”


    阮誌南想了想答道:“也就幾十年吧!”


    雲秋夢嗬嗬笑了兩聲:“那你豈不是要變成一個小老頭兒了。”


    聽罷此話,阮誌南故意彎起腰咳嗽起來:“咳咳……快給老人家我捶捶背。”


    正在談笑嬉鬧間的小情侶,聽到雲乃霆的腳步聲趕忙鬆開了握在一起的雙手,肩並肩站在雲乃霆對麵。


    雲乃霆很是禮貌的衝阮誌南微微一笑:“想必這位就是阮誌南阮公子吧!”


    阮誌南很是詫異的問道:“這位兄台看上去很是麵生,你怎麽認得我?莫不是我們在何處見過而我記不得了……”


    雲秋夢拉住阮誌南笑道:“你們哪裏會見過麵,都是珊珊那死丫頭一點秘密都保守不住。”


    阮誌南急忙向雲乃霆施了一禮:“敢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雲乃霆向他還了一禮,還未來得及開口雲秋夢便笑嘻嘻的將阮誌南拉走了:“不著急知道他是誰,一會兒自有人會告訴你。走……咱們去那邊玩兒,為了此次賞玉大會父親特地從花園移植了很多稀罕花卉。現在花開的正為嬌豔,我帶你去看。”


    “雲妹妹是否考慮帶我一起去呢!”說話之人乃是嶽龍翔。


    他從接到請柬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盼望著早日與雲秋夢會麵。如今好容易來到了雲家堡,第一件事當然也是尋找雲秋夢了。


    雲秋夢撇了撇嘴:“不用了,我們倆人去就可以了。賞玉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嶽龍翔,你還是留著眼睛欣賞寶貝吧!”


    嶽龍翔笑道:“再寶貝也比不上雲妹妹寶貝。”


    這句話倒是入了雲乃霆的耳,他記得汪漫說過,嶽龍翔曾經來向雲秋夢提過親。想到這兒,雲乃霆禁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嶽龍翔身上,他很是好奇這登門提親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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