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璞使勁踹了翟易心一腳:“那小丫片子劍法快乎異常,你倒是想想辦法幫幫你哥哥讓他趕緊出手啊!難不成他想死在這小丫頭片子手上嗎?”


    翟易心的額頭亦是急得冒汗,方璞所說的正是他擔心的。


    忽然間,翟易心咧嘴一笑小跑著搬來了賀持的琴彈奏起來。


    隨著琴聲響起,雲秋夢的頭便開始疼起來,“哐當”一聲雲秋夢手裏的劍滑落到地上。珊珊見勢急忙跑了過來:“小姐,你怎麽樣?”


    雲秋夢攥住珊珊的衣服:“我頭好疼,這琴有問題……”


    說罷,雲秋夢強撐著撿起地上的劍欲要刺向翟易心,卻在走了兩步後再次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


    直到賀持製止住了翟易心,琴聲結束後,雲秋夢才感到舒服一些。


    賀持急忙將雲秋夢從地上扶起:“妹子,你沒事吧?”


    雲秋夢一把推開賀持:“誰是你妹子,真惡心。”


    賀持站在她身旁嘿嘿笑著:“你空有一身高超的劍法,內功好像不怎麽行啊!”


    盡管賀持說的是實話,但雲秋夢還是警惕的問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誰說我內力不行了,不信咱們再比比看。”


    這時翟易心忽然抱著琴走了過來:“你就承認了吧!你連我一首曲子都熬不住,還敢說你內功好?”


    雲秋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看我不砍了你的破琴!”


    “哎……”幸虧賀持攔住了她:“你可千萬不要亂來,這琴是我娘留給我的,將來是要送給我媳婦的。”


    到此,方璞禁不住害羞的低下了頭。她以為雲秋夢就是賀持昨日娶的新娘子。


    雲秋夢敲了敲那把琴不甘心的問道:“看樣子這琴能亂人內力,我內力不足我輸給這琴我承認。那他們怎麽都沒事?我看這裏除了你以外,也沒什麽內功特別高的人。”


    賀持笑道:“易心跟我久了自然也就學了一些。你口中的那位大嬸呢纏著易心教了她一些琴技,多多少少也懂一點。至於你旁邊的那位珊珊姑娘,若不是內力極其深厚便是不懂武功之人。顯然,她是第二種人。”


    說時遲那時快,雲秋夢趁眾人不注意之際一把奪過翟易心手中的琴高高舉過頭頂:“放了誌南和良玉姐姐!不然我就砸了這琴!”


    “夢兒住手!”


    循著聲音看去,薛良玉容光煥發的走了過來:“夢兒乖,快把琴還給寨主。”


    雲秋夢搖了搖頭:“不行,誌南還沒有解藥呢!”


    薛良玉向賀持福了福身:“寨主……”


    賀持急忙喚翟易心交出解藥,翟易心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把解藥交到了雲秋夢手上。


    雲秋夢像是捧著寶貝一樣將解藥捧在手裏:“誌南,你等著,我這就來救你!”說罷,她拉住了薛良玉的手準備離開,卻發現薛良玉這雙眼睛全部放在了賀持臉上,賀持也同樣看著薛良玉。


    “你還不快鬆手。”說著,翟易心強行掰開了雲秋夢握著薛良玉的手。


    雲秋夢當然不願意了,她使勁推搡著翟易心:“娘娘腔,幹什麽你!”


    翟易心費進九牛二虎之力才穩定雲秋夢,方璞走上前朝著賀持狠狠啐了一口:“看夠了沒有!王八蛋,你這又是演的哪出啊?這女人又是誰啊?”


    薛良玉和賀持尷尬的各自轉移了目光,薛良玉用餘光也感受到了來自方璞的不友好。她微曲膝蓋笑道:“這位姐姐好,不知你是寨主的什麽人?”


    方璞一把摟住賀持大聲的嚷道:“老娘當然是……”


    賀持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她是除了易心以外我最好的朋友!她叫方璞。”


    方璞一個巴掌就甩在賀持臉上:“你放屁!什麽最好的朋友?還是除了翟易心以外的!老娘十年青春都耗費在你身上了,你現在居然跟我說咱們隻是好朋友!”


    說罷,方璞指了指雲秋夢又指了指薛良玉:“今天我不管這兩個女人跟你是什麽關係,我命令你立馬把她們給我趕出去!”


    賀持牽住薛良玉的手說道:“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就是我的新婚妻子,我們昨天剛剛拜過堂。”


    方璞提著刀走到薛良玉麵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賀持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護住了薛良玉。


    薛良玉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賀持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雲秋夢欲要上前解釋什麽,卻被翟易心散發出的藥粉迷暈了。“還不快扶你家小姐回房。”


    支走了珊珊,翟易心悄悄繞到薛良玉背後小聲嘀咕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薛良玉還是聽明白了,他再一次用雲秋夢和阮誌南的性命威脅自己。


    麵對方璞的質問與翟易心的威脅,她究竟該怎麽回答?


    “是!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我、我是他夫人。”


    說完這句話後薛良玉才發現,原來自己說的也並非那麽心不甘情不願。相反,她心裏還有一點小小的得意。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老娘今天就宰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方璞雙手持刀砍下來的時候,薛良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賀持握著她的手明顯感受到她在顫抖、在害怕。


    過了許久,薛良玉才壯著膽子慢慢睜開了眼。而眼前的場景亦是嚇得她驚叫連連。


    方璞的刀之所以沒有落在薛良玉身上,是因為它被賀持攥在了手裏,而賀持的另一隻手始終攥著薛良玉的手沒有放開。


    盡管手上已經開始滴血,賀持還是望著薛良玉盈盈而笑:“不要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薛良玉雖然很害怕,但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她是又驚又喜,盡管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天。“寨主……”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璞也是萬萬沒想到賀持會以手擋刀,她隻是想嚇唬一下薛良玉而已。“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傻瓜嗎?你幹嘛要這麽做?”


    賀持衝方璞笑了笑:“我們既然已經拜堂成親,保護她就是我的義務。”


    “啪!”方璞不由分說的又是一耳光打在賀持臉上,薛良玉想要說些什麽也被製止住了。方璞一下子就掰開了二人緊握的手:“你給我閉嘴!老娘不想聽你說話!不要以為這姓賀的這麽說你就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們十幾年的情分豈是你一朝一夕就能比的!拜堂了又怎麽樣,識相的話就自己滾。”


    說著,方璞竟然已經開始動手推薛良玉。


    忽然賀持把一隻血手搭在方璞手臂上吼道:“鬧夠了沒有!”


    果然,方璞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站在了原地。


    她抬起泛著淚花的雙眼看著賀持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吼我?你為了這個臭娘們吼我!當年我把你的紅粉知己詩勻趕出去你也沒有這麽對過我,今天你竟然為了這個、這個……”


    忽然話鋒一轉,方璞再次提起鴛鴦刀:“薄情寡義——你信不信我砍死你!”


    薛良玉急忙伸出了手:“不要!”


    賀持將薛良玉擋在身後衝方璞說道:“當年詩勻的事我之所以沒有和你計較是因為我不覺得你做錯了,也許盡早離開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沒有及早明白她對我的心意,任由她三五日便來找我,但我隻當這是兄妹之情。我若是知曉她將我藏在心中,勢必不會與她過多親近。我心中既然無她自然不願意耽誤她,就算你不趕她走我也會竭盡全力為她找一戶好人家。”


    方璞咬著嘴唇問道:“那今天呢?今天你是無論如何都要留下她,對嗎?”


    賀持點了點頭:“對!”


    方璞又問道:“如果我說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呢!”


    賀持輕輕上前一步道:“小璞……可以不這樣嗎?不要逼我好不好?”


    “小、璞……”方璞嘴裏呢喃著方才賀持喊她的乳名:“……小璞……你已經十年沒這麽叫過我了……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賀持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小璞,你為什麽就不明白,咱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何況如今我已娶妻,你還要我怎麽樣?”


    方璞圓溜溜的眼睛瞪向薛良玉:“我要你休了她,我要你娶我!”


    賀持堅定的答道:“不可能!”


    方璞指著薛良玉問道:“為什麽?就因為她比我年輕漂亮?”


    為了讓方璞死心,賀持果斷的承認了這一說法。


    一怒之下,方璞將手裏的鴛鴦刀扔到地上,氣憤的看著賀持:“好啊你!好你個見色忘友的賀持!你覺得她年輕漂亮是不是?你喜歡她是不是?”


    說著,方璞推開賀持走到薛良玉麵前詭異的笑著:“果然是美人兒……我是不是該祝福你們?你最好一直年輕漂亮下去,千萬別被什麽人往臉上劃一刀,那樣賀持可就不喜歡你了……”


    方璞的眼神裏充滿了挑釁,看的薛良玉心口一顫。


    眼見情勢不妙,翟易心急忙拽住了方璞。隻見他諂媚的向方璞笑了笑:“方姐,我突然想起來我為你準備了養顏湯,咱們去喝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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