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玉對此隻是笑而不語。


    雲秋夢走到這女子身邊伸出雙手攬住她的胳膊撒起嬌來:“娘,女兒這不是回來了嘛!”


    聽到雲秋夢叫她娘,阮誌南十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禁不住小聲嘀咕起來:“原來她就是夢兒的母親,真是個大美人。”


    汪漫推開雲秋夢的胳膊歎了口氣:“你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居然敢私自跑去蔣家堡退婚!你爹與蔣堡主相交數十年,你這麽做,有沒有替你爹想過。”


    聽罷此話,阮誌南轉頭看了看站在汪漫旁邊的雲樹,見他臉上沒有一絲慍怒,又向薛良玉問道:“良玉姐姐,雲堡主應該不會因此責備夢兒吧!”


    薛良玉點了點頭:“阮公子不必憂心,我們堡主最疼愛的就是夢兒,是從小寵到大的,向來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阮誌南再次朝著汪漫看了一眼,又開始叨咕起來:“怪不得夢兒長的這麽可愛漂亮,原來是遺傳自她的父母。”


    阮誌南正想著雲秋夢的種種好,雲秋夢卻一臉的委屈委屈:“娘,你就知道替爹著想,都不為女兒著想。你都不問我喜不喜歡蔣連君就要我嫁給他。反正你們定親時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那我退親也用不著跟你們匯報!”


    汪漫早就知道她定會想盡辦法反駁,便一本正經的說道:“連君那孩子品行端正,自幼聰穎好學。若是他不好,我和你爹怎麽會為你定親呢?”


    雲秋夢聽罷汪漫的話一聲不吭的走到了雲樹身邊,雲樹拍了拍雲秋夢的頭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什麽都比不上我女兒的終身幸福重要。既然我寶貝女兒不願意嫁進蔣家堡,那就不嫁!”


    聽完這話,雲秋夢是喜笑顏開,又摟著雲樹的胳膊撒起嬌來:“夢兒就知道,還是爹爹最疼我了!”


    汪漫無奈的用手指戳了戳雲秋夢的頭:“你這個丫頭,每次犯錯都有一大堆理由,你要是有你良玉姐姐一半懂事娘就知足了!”


    薛良玉急忙向汪漫福了福身:“夫人過獎了,其實夢兒這樣的好女兒才是不多得的,良玉何德何能敢與小大姐相較。”


    一旁的阮誌南也十分認同薛良玉的話,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良玉姐姐說得對,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夢兒這樣的好姑娘呢!雲堡主和夫人有這樣的好女兒,真是好福氣。”


    汪漫這才意識到廳中多了一人,於是柔聲問道:“這位公子是?”


    雲樹笑著將阮誌南拉到了汪漫麵前:“這位是金刀派阮掌門之子!方才咱們女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四大名劍的刁難,多虧了他一直將咱們女兒護在身後!年紀輕輕就如此英勇果敢,正義凜然實屬難得!日後定然前途無量!”


    汪漫聞聽雲秋夢在路上遇到四大名劍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二話不說走到雲秋夢身邊不住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你遇到他們了?他們這幾日一直嚷著要與你爹爹比劍。沒想到他們遭到了你爹的拒絕後竟然找你的麻煩!快讓娘看看,你可有被他們傷到哪裏?”


    雲秋夢笑嘻嘻的握住了汪漫的手:“娘,您放心吧!我沒事的!那四大名劍也就是吹出來的名聲,他們根本就不是女兒的對手。”


    再三確定了雲秋夢平安無事後,汪漫這才放下心來。


    雲秋夢走到阮誌南身邊拍了他一下:“快給我娘說說你自己。”


    阮誌南向汪漫行了一禮後才緩緩開口:“小侄阮誌南拜見雲伯母!小侄今日是受武林盟主百裏川之托有要事前來請雲伯母相助!”


    夫妻二人聽到百裏川的名字心中便知曉是什麽事了,雲樹徑直問道:“阮賢侄可是為了求助雪神宮一事而來?”


    阮誌南恭敬地答道:“回雲伯父的話,小侄正是為此而來。百裏盟主打算去絕跡寒潭取出寶刀驚鴻斬。隻是那絕跡寒潭異常陰冷,普通人去了,怕是小命不保!傳聞隻有那雪神宮的雪神江靈雀憑借寒雪冰功的功力護體,才可以在寒潭中來去自如。


    可是那雪神宮向來不幹預武林中的事……但百裏盟主聽聞雲伯母與江宮主有些交集,故而差小侄前來!”


    汪漫卻顯的有些為難:“阮賢侄,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了。”


    聽罷此話,阮誌南吃驚的“啊”了一聲:“為什麽?”


    汪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再說話,雲樹向阮誌南解釋道:“阮賢侄,我和你伯母早就料到那百裏川會這麽做,故而今日並未去仁義山莊參加武林大會。沒想到,他竟然會派賢侄這一後生來到我雲家堡做說客。”


    雲秋夢聽得不明不白便問道:“爹,娘。江靈雀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


    許久,汪漫才開口回答:“若是論起來你與她還頗有淵源,你就是叫她一聲母親也是應該的。”


    雲秋夢更加聽不明白了:“我和她能有什麽淵源?我叫她母親?難道我是她生的?”


    汪漫即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解釋道:“胡說!你當然是娘親生的了!娘生你的時候難產,可是神醫盧清源親自配藥熬藥才保得我們母女平安。”


    雲樹也樂嗬嗬的保證道:“夢兒,你娘說的沒錯。當年是你姑姑親自把你抱到爹手上的。”


    畢竟養育了自己這麽多年,汪漫雖然不似雲樹那般寵溺自己,但對自己的真心實意,那番慈母之情確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雲秋夢自然確信自己是汪漫所生,但她仍有諸多疑惑:“那我為什麽要管江靈雀叫娘呢?他不會是爹的另一個妻子吧?”


    緊接著她又看了看雲樹:“爹,你說我還有一個姑姑,也就是你的姐妹咯。她在哪裏,我為什麽從來沒見過她呢?這些事你們怎麽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難道姑姑也和兄長一樣失蹤了嗎?”


    汪漫走到雲秋夢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頭拍了兩下:“夢兒,江靈雀是雪神宮的主人,她是娘的故交和你爹毫無關係,你不要多想。


    至於你姑姑,她與你兄長不同……她叫雲珠,是你爹唯一的妹妹。可惜她在你出生的第二天她便失蹤了,至今了無音訊。這十七年來,我和你爹從未放棄尋找你姑姑與兄長,但卻一直沒有他二人的消息。”


    提及失蹤多年的妹妹,雲樹難免有些傷感:“小珠失蹤了十七年,霆兒走了十年,也不知……他二人是否還在人世……”


    雲秋夢趕緊湊到雲樹旁邊安慰起來:“爹,您別難過,我願意幫您一起尋找姑姑和兄長。”


    阮誌南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實在不該勾起您的傷心事。”


    雲樹擠出一絲微笑衝阮誌南笑道:“阮賢侄,勞煩你轉告百裏盟主,拙荊雖與雪神有過幾許交集,但這個忙實在是幫不了。”


    阮誌南向來呆頭呆腦的不會看人臉色,他竟然追問道:“雲伯父,這個忙為什麽不能幫?聽說您和百裏盟主以及顧盟主都是故交。”


    提到顧驚鴻,汪漫的眼睛露出了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阮賢侄,這個忙不是我們不願意幫。隻是……我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誌南仍舊不死心:“雲伯母,您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興許小侄有辦法替您解決。”


    汪漫隻是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再說什麽。


    阮誌南才要再次開口就被雲秋夢在肩膀上狠狠打了一拳:“你沒聽見我娘說是有難言之隱嗎?既然是難言之隱怎麽可以隨便說出口,這個忙我們幫不了,你告訴那個姓百裏的,讓他另請高明吧!”


    聽罷雲秋夢的話,阮誌南悻悻的躲到了一邊。


    就在阮誌南想著如何跟雲秋夢解釋之際,忽而又聽到珊珊的喊叫聲:“堡主!有客人來了!”


    很快珊珊就跑進內堂大口喘著粗氣:“啟稟堡主,有客人來了,不知堡主見是不見?”


    見她這副樣子,雲樹忙問道:“是誰?”


    “是我!”就在珊珊要回答的時候,客人已經自己走了進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妙齡女子手持一錦盒款款走到雲樹和汪漫身邊並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見過雲堡主,雲夫人,雲大小姐!”


    此女子一舉一動無一不顯現出她良好的教養。


    這樣周全的禮數加上身上名貴料子製成的衣裳,讓人不禁聯想到這該是哪家達官貴人的小姐才是。


    就在眾人紛紛疑惑此女子身份時,她禮貌的將手中的錦盒交到汪漫手裏:“十七年前雲夫人生大小姐時不幸難產,並因此傷了身子,至今仍有不適,故而我家宮主托我將此千年人參帶給雲夫人服用。此參生長於嚴寒之地,是用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澆灌長成的,人吃了以後不僅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能安神養顏驅寒活血,乃是極品中的極品。


    相信雲夫人若是服用了此參身體必定大有好轉。”


    汪漫緩緩地接過了錦盒並細看向那女子,片刻後才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你家宮主是……”


    那女子隻回答了她叫雅穀晴,並未說她家宮主是誰。


    汪漫卻吃驚的喊出了那女子的名字:“你是雅穀晴!”


    那女子再次點了點頭:“正是!”


    眾人見汪漫這幅表情也都好奇不已,雲秋夢最耐不住性子第一個跑上前問道:“娘,這位姐姐她是誰啊?”


    汪漫並未回答雲秋夢的話,而是將錦盒遞到珊珊手上囑咐道:“記住了,這千年人參一定要好好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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