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的房門被人打開,進來一位身著黃衣的另一年輕女子,這黃衣女子進門後急迫的坐到她床邊,柔聲對她說道:“少主不怕,雅雅在呢,雅雅一定會好好保護少主。”


    雅穀晴用袖口拂去了年輕女子額頭上的汗。年輕女子握住那替她拂汗的手寬慰道:“沒什麽,你不要擔心,剛才我隻是做噩夢而已,何況……我已經習慣了。”


    語畢,那年輕女子忽又想起自己已在回雁閣待了數日,便對雅穀晴說道:“你趕緊替我梳洗一下,我要去見師父。”


    “是,少主。”那女子一邊答應一邊將她扶到梳妝鏡前替她打理頭發。望著鏡中的俏麗容顏,雅穀晴真心讚美道:“少主長得可真美,怕是這世上的男子見到沒有不會動心的。”


    女子聽她這麽說,不禁嗔怪了起來:“姑娘家家的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當心被別人聽到了笑話!”雅穀晴立馬正色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


    但很快雅穀晴又念叨起來:“倘若我是男人,一定要娶少主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子為妻。”


    女子的臉頓時紅的好像熟透的蘋果一般,佯裝發怒:“你還說,再說我就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雅穀晴對她的話完全不在意,笑嘻嘻的看著她:“我家少主最疼我了,才舍不得罰我呢!”女子拿她沒辦法,隻好妥協:“都是我把你寵壞了,還不快過來替我梳頭。”雅穀晴衝她吐了吐舌頭便走了過去繼續替她梳妝打扮。


    一切都打理好以後,主仆二人就到了一座華麗的大廳門前。放眼望去,大廳的牆是由漢白玉石打磨而成,牆體雪白柔亮,煞是好看,再看那牆壁,每麵牆壁上都掛著數幅壁畫。


    走進廳中,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灑下來,廳中的地麵也鋪滿陽光。環顧四周,隻見左右各有六名侍女在側,大廳正中間有一把翡翠石打造而成的椅子,座椅旁邊各有一株盆栽。許是未到開花時節,盆中除了綠葉,再無其他顏色。


    江靈雀就端坐在椅子上,她雖人到中年,但儀態大方,頗有氣質。加上長期服食千年人參,又極具保養之術,故而麵容看上去與二十歲女子並無差異。待細看之,隻見她所著一身素色衣裙。這幹淨的顏色更襯托出她的嬌豔。


    她一見到柳雁雪來了,趕忙從椅子上起身迎接拉住了她的手:“雁雪,你來了,為師正好有事找你。”


    柳雁雪向江靈雀行了一禮:“不知師父有何事要與雁雪講?”江靈雀看向柳雁雪又看了看雅穀晴:“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少主說。”


    雅穀晴退下後,江靈雀又遣去眾人。直至大廳中隻剩她師徒二人時,江靈雀才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此事十分重要,你需親自走一趟。”


    柳雁雪十分疑惑的看向江靈雀,且不說她雪神宮從不幹預武林之事,單說從她幼時跟隨師父那天起,至今已有十餘年,從未離開過雪神宮一步。現在,師父要她下山辦事,究竟是何事呢?


    江靈雀似看破了她的心事,微微一笑:“為師要你出宮去尋一把名為‘驚鴻斬’的刀,這把刀是當年我一位故人用千年玄鐵所打造,由於玄鐵難求,故此刀世間僅有一把。這寶刀可謂是削銅剁鐵,斬金截玉,鋒利無比。而且我那位故人還專為此刀創了一套刀譜,此譜名為——驚鴻決。若是有人練成驚鴻訣,再得此寶刀,那一定可稱霸武林,無人能敵。此刀自打造成功第三日起,便被封絕跡寒潭之中。如今想來,寶刀快到開封之日,也是時候該認它的主人了。”


    這時,柳雁雪天真的開始了她的猜測:“恕雁雪直言,莫非師父已經擁有刀譜,想要得到此刀稱霸武林?”“哈哈哈!”


    江靈雀大笑了幾聲,而後說道:“你隻說對了一半。”


    柳雁雪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畢竟她跟隨江靈雀多年,若是師父有什麽想法,她豈會不知:“一半?莫非師父不想做武林盟主?而是心甘情願為人做嫁衣?”


    江靈雀似乎對她的話很滿意,不住的點頭:“不愧是我的徒兒,也不枉我栽培你多年,授你一身武藝。你為人心細,又聰明伶俐,此事派你去再合適不過。沒錯,我是有刀譜,但我希望稱霸武林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還有,此刀法太過陽剛,與為師傳授給你的‘寒雪冰功’恰恰相反,並不適合女子修煉。我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將刀譜贈予適合修煉之人。你此行的目的,就是助此人找到驚鴻斬,助他一臂之力,但他若無心江湖,咱們也莫要勉強。”


    “原來是這樣,那師父,此人姓甚名誰?我該如何找到他?”


    “顧!懷!彥!”江靈雀一字一頓的說道。


    柳雁雪再次問道:“顧懷彥?他和我們雪神宮有什麽關係,我們為什麽要幫他?”


    江靈雀正色道:“時機成熟之時,為師自會告訴你一切,現在你隻需要記住一條,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柳雁雪點了點頭:“師父請放心,徒兒一定不負所望,定當助那顧懷彥尋得寶刀!”


    江靈雀又囑咐道:“你十餘年來從未離開師父,此行也算是對你的磨練。師父不在身邊,外麵也不比雪神宮中,你定當小心行事,切莫讓師父擔心。”


    柳雁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師父再次放心,徒兒知道怎麽做的,一定不讓您失望。”


    “恩。”江靈雀慈愛的拍了拍柳雁雪的頭:“你記得去雲陽山清水潭找一個名叫宇文明的人,世人稱他為清心居士。”


    “清心居士?什麽人?”


    江靈雀從腰間拿出一個錦囊交給柳雁雪:“他是顧懷彥的師父。你隻需說你是雪神宮宮主江靈雀的徒弟,並將錦囊交給他,他自會知道你的來意。我與他是多年的好友,你若是在外遇到什麽困難,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柳雁雪雙手接過錦囊:“師父說的雁雪都記住了。”


    江靈雀看著柳雁雪雖是滿眼的不舍,但最終還是向她揮了揮手:“好了,去吧!


    柳雁雪離開雪神宮後,騎著馬飛快的向雲陽山清水潭奔去。


    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完成江靈雀交給她的任務,累了就找個旅店休息,待氣力恢複得差不多了便又騎馬趕路,不知不覺竟已有數日過去。


    直到有一天,她騎到了一片景色優美的深山之中,再往前看,瀑布嘩嘩的一瀉而下,瀑布流下的水剛好用來滋養山下的花花草草。


    這裏景色雖美不勝收,師父交代的事還是絲毫不敢懈怠,於是她用皮鞭使勁抽打馬兒:“駕!”


    馬兒也很配合的載著她一路疾馳向前奔去。


    可是沒多時她又騎到了一片幽深的藍色花海之中,望著花兒朵朵蝴蝶紛飛,心裏也不禁放鬆了許多,臉上也盡是真摯的笑容。


    柳雁雪終於還是忍不住下了馬,一步一步走近花中,“沒想到雲陽山居然還能有這樣猶如仙境的地方,當真實屬不易。”


    漸漸地,她已經完全融入了這片花海,她展開雙臂不自覺地跳起舞來。


    藍色的花兒與她身上所著淺藍色紗裙好似渾然天成,腰間的白色緞帶也隨微風輕飄。不時地竟有蝴蝶落在她的肩頭,煽動著翅膀,仿佛在與她共舞,此景當真美不勝收。


    不知何時,花海中竟多了一個少年站在柳雁雪的身後。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遲遲不願將目光移開。


    忽然間,她肩上的蝴蝶竟飛到了少年的麵前,少年輕輕攤開右手的手掌,那蝴蝶便落在了他的掌中。


    柳雁雪的目光循著蝴蝶的身影追過去,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一直在她身後的少年,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蝴蝶忽然又從少年的掌中飛起。幾乎是同時,二人都舉起手想要抓住飛起的蝴蝶,卻不料就在要得手的瞬間,蝴蝶飛走,二人卻十指相扣。


    四目相對,那刻除了周身一群蝴蝶飛來飛去,便隻有他二人。


    柳雁雪直勾勾的望著那少年。


    這少年約莫二十歲的年紀,身穿一紫色暗紋無袖外套,內著銀色斜襯裏衣,腳上登著一雙暗紫色靴子。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他的臉上菱角分明,布滿了英氣,頗是俊俏。


    柳雁雪看著高興竟然大膽的伸出另一隻手向那少年的臉上摸去,少年急忙鬆開與她緊握的手向後退去:“休得無禮!”


    俊俏的麵孔卻又帶著些許的寒意,難免又讓柳雁雪有些不敢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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