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重山的拳頭幾乎都要打到戰先生的連上了,但是戰先生沒有絲毫的動作,倒不是他托大,要知道精通蒼山勁和慕家內功的慕重山的這一掌打實了,恐怕是岩石也得打的粉碎,但是深知陵王戰隅疆的為人,他要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眼前那就怪了。


    “住手!重山!”果不其然,在慕重山的拳頭即將打在戰先生的臉上的時候,陵王喝止了他的行動,不管戰先生使用什麽樣的手段把這些東西栽贓給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陵王府裏,戰隅疆都逃不了幹係,更何況戰先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要是他死在這裏,更坐實了自己的謀反之罪,當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部了。


    “可是王爺,他們明明就是陷害你的,難道你打算這麽認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不愧是戰隅疆的心腹,慕重山再聽到戰隅疆的命令就知道他打算做什麽了。


    戰隅疆沒有理會,而是看著滿麵笑容的戰元詡,不急不慢的說道:“先生好本事,還是和往常一樣,看來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不知道先生打算怎麽辦,是把我就地正法麽?”


    “王爺說笑了,您可是堂堂的四王之首啊,就算反了謀反大罪,也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決定的,不然王爺和我走一趟京城吧,我想新皇會或許看在您對社稷有功的份上,放您一條生路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王爺要是非要反抗,恐怕這個陵王府就要從今天除名了。”戰先生當然不是開玩笑,要是真按照謀反之罪定論,陵王府山上下不會有一個活人。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和先生去一趟京城,看看新皇陛下如何處理我這個有謀反之心的罪王,不過我們上路之前,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我有些事情要和屬下還有家人交代一下。”陵王戰隅疆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隻是淡定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戰先生對陵王提出這樣的要求毫不意外,來的時候他就考慮到了,以陵王愛惜羽翼的風格來看,他一定會選擇和自己上京城,當然,和家人交代後事也在意料之中。


    “王爺盡管去交代,老夫在這裏等著就是了,隻是不知道你們陵王府的囚車在哪裏,要是方便的話請讓周統領前去,王爺也知道,我們這次回京恐怕得委屈您了,畢竟這不是十幾年前去王都接受榮譽的時候了。”戰先生的話語讓周圍的陵王府侍衛恨不得立馬拿刀砍死他,但是陵王伸手阻止了他們,殺了戰先生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裏邊還有朝廷的刑部尚書大人,隻要自己這麽做了,謀反的罪名可就坐實了,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成為千夫所指了。


    給周霍指明了道路,陵王把慕重山招呼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對他說:“重山,還記得出事之前我和你說過什麽?現在開始,整個西陵王府的軍隊就交給你了,記得把他們完整的交給慕青峰,想來憑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會讓將士們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王爺,你就打算這麽和他們走了?要知道這次南宮瑾瑜那個混賬擺明了是要您的命,您跟他們前去,不是自絕生路麽?”慕重山還是很不甘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王爺跳進火坑,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要是不想讓我們陵王府從此除名,就按照我說的辦,這是身為陵王的我給你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還有,無論結果怎麽樣,都不許給我報仇,就算事後你們查出來誰幹的這件事情,我希望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們一馬。”陵王這句話就很有值得深究的意味了,難不成他早已經知道是誰把這些要命的東西放在樹下來陷害自己的了。


    知道慕重山想問是誰做的,但是陵王戰隅疆沒有回答他,隻是擺了擺手,然後走進了後院,他要去見陵王妃最後一麵,有些事情還是當麵說清的好。


    當陵王走進這個自己很長時間都不曾進入的香閨,發覺陵王妃正在等自己,而且神色坦然,好像就知道陵王要來一樣。、


    “何時把這些東西放到樹下的?為什麽今天才發動,是因為戰譽麽?”陵王直接開口就問,從樹下發現東西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自己人幹得,思前想後,陵王很快就知道了誰幹的,除了現任的陵王妃,沒有人有那個機會還有時間幹這件事情,另外,從包裹上的泥土來看,這東西放了得有好幾年了。


    “王爺,我的全名叫什麽?”陵王妃沒有正麵回答陵王的質問,而是問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


    “你不是原來宮中的文才人麽,自然是叫做文……”這個時候陵王才發現自己完全記不得王妃的名字了,除了當年官府送來成親女方的文牒,自己真的完全沒有在意身邊的這個女人,不管是她的容貌,還是她的身份,或者她的來路,因為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江雲縈一個人。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王爺,請你記好了我叫做文殊,你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忽視文殊這個女人導致的,怎麽樣,王爺現在來這裏是不是打算殺了我泄憤,隻可惜就算是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謀反之罪的事實。”陵王妃沒有絲毫的慌亂,她可以坦然麵對接下來的一切,因為她的心早已經死了。


    “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說算賬的,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情,其實當在桃樹下麵發現東西就知道是你幹的了,我這是很好奇,看樣子東西埋起來最起碼有好幾年了,是因為戰譽的事情才讓動了最後的殺心麽?”陵王語氣中沒有一點的生氣或者憤恨,說來也是諷刺,這是他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王妃談話,隻是沒想到在這種局麵之下。


    身為王妃的文殊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提前設想好了無數的結局,無論是陵王殺了自己泄憤還是求自己原諒她,文殊都有應對的方法,可是他這種不驕不躁的態度,卻讓自己失了分寸,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居然有了一絲後悔,可是想到戰譽,心中的怒火馬上填滿了自己的內心。


    “不錯,就是因為戰譽,王爺聰明如斯,想來應該知道我加入王府的目的,但是你想不的是,對付你的這個打算是老皇帝提前安排的,就怕有朝一日你尾大不掉,好這個借口除掉你。我嫁給你以後,找了個機會把它埋在後花園的一顆枯樹下麵,本來我隻是奉命而為,但是我從來沒有打算出賣您,也許王爺不知道,對於我們大夏女子來說,能夠嫁給大夏聞名的四王之首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情,我甚至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向王爺坦白,可是王爺,我們大婚的日子你居然會讓我獨守空房!”說到這裏,文殊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聽到自己的王妃訴說往事,陵王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有些羞愧的神色,自己忘不了江雲縈固然是一段佳話,可是自己卻忽視了文殊,怎麽說都是自己理虧,要知道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但是看到王爺老往禦花園跑,我還以為你喜歡花草,所以中了好多,但是沒想到你隻是對那個叫做江雲縈的女人感興趣,所以當時我就找了個機會把東西提前放到了那裏。”文殊看著陵王,麵目有些猙獰。


    “可是雖然我把東西放到了樹下,但是內心卻一直不願意發動,畢竟誰不願有一個長情的郎君呢,我相信憑借我的容貌和姿色,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在多次行動無果後,我選擇最蠢的辦法,以為有了你的孩子,你多少會有所改變,可是戰譽生下來以後,你幾乎不曾多看他一樣,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雖說我的手段是卑鄙了一點,可是他畢竟你的骨血,你多年不管他也就罷了,當他的手被人砍斷了,你居然不許我去報仇,你說,這樣的你怎麽讓我還能心存幻想?!”文殊激動地站了起來,看到陵王還是無動於衷,她幾乎要崩潰了。


    “就是因為上次戰譽問我要兵權,我給拒絕了,所以你才發動的這個計劃是不?”沉默了許久,陵王終於開口了。


    “沒錯,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讓我下定了決心,戰譽他隻是少了一隻胳膊而已,又不是白癡,為什麽就不能成為陵王府的主人!我已經這樣了我無所謂,可是你不能讓我的兒子一輩子活在別人的恥笑之中!”喊完之後,文殊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以為我不讓戰譽接管陵王府的軍隊是我有私心?”陵王慢慢的俯下身子,看著已經有些崩潰的文殊,一字一句的說到。


    聽到陵王的話語,文殊滿含著眼淚抬起頭來,自幼受到了不少宮裏人的教導,對於如何爭寵文殊倒是很有心得,但是談論到軍事,她可就是一竅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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