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被亂的思路給帶跑偏了一些的緣故, 明石的推測其實忽略了某些細節, 是帶有少許錯誤的——遭遇龐大靈力摧殘的他們的區別並非隻是感觀反應不同,而這也是埃德加喜聞樂見地開始研究的原因。


    #


    二十分鍾前。


    “你一直都在表現出痛苦感呢, 除了疼痛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對吧?”問是問了, 但埃德加也不等回答, 自己在對著長曾禰多次嚐試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煩惱地歪了歪腦袋, “這樣的話不就顯得我是個單純的虐待狂了嘛,不好~不好。”


    “……”長曾禰是很想說“主人你很明顯樂在其中, 就是個虐待狂啊”的, 但親身感受過小審神者靈力之強的他心中除了敬畏之情外就滿是絕不能違背主人這種念頭, 再加上自己想要張嘴還要耗費不少力氣,最後他還是頗為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而埃德加則繼續進行思考。


    比起明石與岩融當時表現出的那種“往內裏填充導致的脹滿、難受”,對長曾禰而言他隻有“被壓路機碾了過去般的痛楚”,還有那個能和他相互對抗的力量, 這不是很像有一層靈力組成的堅硬外殼包裹在付喪神的內部嗎,就像蛋殼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內容物那樣。


    “吶, 蜂須賀,他們出陣過嗎?”怎麽看長曾禰也不像是現在就能有力氣回答問題,乃至進行詳細思考的樣子,埃德加直接扭頭坐回桌子上, 向那把還在被長曾禰許久前帥氣的回答震住了很久的蜂須賀。


    “……啊,啊!是的,在時之政府時期就已經有過了,無傷地以s級評分打過了1-1, 卻完全沒有增長經驗值。”聽到了主人的召喚,蜂須賀迅速地進行了回話,他又細細回憶了一下後,將事件情報概括道,“幾次實驗都無果後,我的兄弟們也就沒有再出戰過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受傷了的他們能否進行正常的手入。當然了!主人現在已經發現了一定能夠完成治療的方法,真是厲害至極!”


    他的雙眼好似閃著小星星,就和身上的服飾一樣閃閃發亮,簡直到了耀眼奪目的地步——對於蜂須賀來說,無論過程有多麽的疼痛,起碼他們找到了治療方法。那麽隻要搶救及時,就再也不用擔心兄弟會在哪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落裏因為始終無法治癒傷口而默默死去了!


    畢竟,隻要活著,就總會有希望的。當時阻攔了他們申請煉結的請求,現如今不就遇上了這麽一位可愛又偉大的審神者了嗎。


    那一頭蜂須賀握著拳頭,很是激動欣喜地發著光,提出話題的埃德加倒是表現得很平淡,也沒有像平日裏那樣跟著繼續搭(tiao)話(xi)。他隻是如玩鬧般地戳了戳長曾禰肌肉分明的腹部後說道:“不過看上去其他審神者也有幾位曾不死心地讓他們出陣過呢。”


    “!”


    蜂須賀聽聞後立刻停止了散發光芒,他甚至在下一秒飛速變得黯淡,“是嗎……這個我並不知情……”他低垂下了雙眼,長長的睫毛通過窗外日光的照耀,在臉上印出了一大片陰影。


    蜂須賀是不會懷疑審神者的話語有假的,所以事實就是兄弟們為了不讓他擔心而對他隱瞞了這些事情吧。明明是被溫暖的太陽照耀著,他反倒是在陽光下感受到了一絲落寞與涼意。


    這樣想著的他,發現了埃德加投來的目光,抬起頭後便看見審神者沖他散漫地招了招手。停下實驗也就沒有必要按住長曾禰了,蜂須賀毫無顧慮地拋下贗品兄弟,乖巧聽話地走到桌前半蹲了下去,以飽含信任與依賴的眼神仰視著埃德加——救治兄弟的大恩人,他要侍奉一生的審神者,以及,他的……希望之光。


    埃德加摸了摸打刀的腦袋,以類似撫摸犬類皮毛的手法替他順了順毛後捧起了蜂須賀的臉,“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嗎?因為已經查明一些原理,可以解決了呀。”本以為是反問,實際上他就這樣自顧自地說出了答案。


    而蜂須賀沒有絲毫被耍弄的不慡情緒,他隻是緩緩瞪大了眼眶。果然,這是加布裏埃爾大人,是接受他並給了他光明的審神者大人!


    埃德加繼續玩著蜂須賀,捏了捏他的臉頰示意他回神後接著開始了解說。


    大致就是——包圍在刀內部的,是被埃德加在心中稱之為雞蛋殼的能量塊,它與其說是生理缺陷,更類似於保護裝置,阻擋了外在力量的侵襲,並用那些力量加固了自己。聽說他們是時之政府從檢非違使的手中奪來的,因此可以理解為初次召喚時出了差錯,受到生命威脅的他們憑藉著奇妙的“生物”本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靈力全部堆積在了外圍,而後層層加固,再也破不開了。


    可以說,越是得到靈力、攻擊、經驗值等等能量的侵入,他們就越是難以將之獲取、吸收、用於己身。而看現在居然能和他試探用的精神力來個難分上下,也能推斷出他們必然是出過陣的了。想來怕他們受傷後無法治療的審神者們選的地圖等級肯定也不高,所以那些攻擊被吸收了才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都被當做是格擋掉又或閃躲開了吧。


    總結一下,對他們的任何能量刺激最後都會被吸收作蛋殼的材料,然後越發難以突破。


    蜂須賀聽著這個結論,頭髮都要分叉了,這種保護自己的盾化作了妨礙自己的障礙到底該如何清除掉才好。


    而長曾禰更是猶如聽到絕症通知書一樣地僵在了桌子上,從脫水的魚轉變成了死魚的模樣,悲情地抬起手向蜂須賀的方向伸了伸,“你們兩個一定要忘了我,然後幸福地活下去啊。”說完,他的手臂無力地墜了下去。


    “……!”漸漸因周圍動靜而開始有些清醒了的浦島一睜眼就看到了這一幕,既震驚又悲傷的他眼眶中立刻滲出了淚水,顫抖著想要回握住那隻曾豪邁地拍他的肩膀、又溫柔地為他拭去淚水的手。


    “大哥……!”


    “長,長曾禰——!”


    “哈哈哈哈哈。”


    笑聲打斷了這悲情的畫麵。


    “哈哈哈,呼,你們可真會演啊,”埃德加站起身輪流摸了摸三把刀的腦袋,“不用擔心,難道忘了那根被治療好了的手指了嗎?”


    “……啊!這,說明了‘蛋殼’是可以突破的!”


    在短短的時間裏實在經歷了太多,蜂須賀這才發現自己一時間竟忘了這件事,浦島聽聞哥哥的解釋,也憋回了淚水。而作為當事人的長曾禰被提醒著看到了希望的同時,覺得自己的食指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看到長曾禰因幻痛而皺著眉頭的表情,埃德加不禁又笑了幾聲,接著才正經開始說自己的方案,“其實也很簡單,蛋殼確實會越來越硬,但所有力量都是有他的承受極限的,它作為一個殼,用比它更強的力量打破不就可以了?”他的語氣非常平淡,一點也看不出他現在是要靠一人之力完成整個時之政府都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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