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何雪乖乖躺在病床上,等待傅鎮龍的檢查,她雙手捂著臉,感覺到了衣服被扯開的涼意:“阿龍……”


    傅鎮龍俯身嗅著,仔細看著這專屬於自己的女孩身上每一寸的皮膚,這樣的方式讓何雪更認為他是頭大型犬,他眯著眼檢查:“嗯,這沒有別人的味道,這也是。”


    他將女孩的全身嗅了一遍,直到女孩的左手:“這被人碰了。”


    聽到老男人不悅的語氣,何雪想起來賀溫沉說話的時候好像碰了她的左手手背,便立刻解釋:“是被不小心碰到的,碰到的時候,我就縮回去了……”


    聽罷,傅鎮龍沒有多生氣,而是在她的手背咬了一口:“下不為例。”


    何雪忍痛一聲,點了點頭,問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


    “沒有啊,我猜的,我和你有心靈感應。”傅鎮龍將脖子上的卡通圍兜拿了下來,他摟著何雪的腰,往上挪了挪,讓女孩枕在枕頭上:“和老公要小柚柚。”


    他每次恢複正常後,腦子比誰轉的都快。


    何雪本來還騙他自己懷孕了,這下是 騙不了了。


    “不行,你的依戀症要治療,這幾天你不能碰我,不然就白做心理疏導了。”何雪推著他的胸口說道。


    老男人的眼裏滿是不爽:“那我不治了,我就要小柚柚。”他一個有癮的人,怎麽可能忍得了。


    他吻住何雪的脖頸。


    女孩捂住老男人的嘴,試圖和他講道理:“阿龍聽話,不然我可不願意和你過日子,時不時就發瘋,如果我真懷孕了,你突然發瘋傷害了我和寶寶們怎麽辦?”


    “你就聽話,好好治病,阿龍。”


    傅鎮龍本來還想來硬的,現在也是老實了,他吃癟的點點頭:“知道了……”


    有時候老男人發瘋都恨不得吃了她。


    何雪起身下床,將衣服整理好,便將奶瓶裏涼了的奶粉倒掉,給傅鎮龍重新衝了一杯溫的。


    她囑咐道:“你好好睡覺,明天早上我就來。”


    “好,知道了。”傅鎮龍抱著枕頭一臉不樂意。


    女孩見他耍脾氣的樣子,無奈又好笑,便過去抱住他,親了親他的額頭:“晚安。”


    “晚安,心肝兒。”


    何雪拿著手機,如釋重負的離開,她不急不慢迎著月光,去了自己所租的公寓:“可算是能歇歇了。”


    她看到管家發來的照片,三個孩子都很聽話的睡覺了。


    何雪躺在沙發上,聽著電視裏播報的新聞,這次她感覺回到了六年前,無所顧慮,不用活得提心吊膽,她伸出手擋在自己眼前,就看到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對她來說,這不是鑽戒,而是束縛她整整五年的鎖鏈。


    可女孩又想了,如果沒有傅鎮龍,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死掉了,死在了那片大雪中。


    “他真是讓人又恨,又心疼……”


    何雪抱著抱枕,閉上眼低語著。


    反正在龍城,傅鎮龍又沒什麽身份,估計他會安生很多,不會動不動就掏槍。


    實際上何雪不知道,在龍城的每一處全是傅鎮龍的眼睛,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傳入了病房裏那個老男人的耳中。


    ——


    次日,何雪起床,給傅鎮龍親手做了便當,她剛給飯盒蓋上蓋子,就覺得小腹疼痛:“額……”她雙手捂住小腹:“怎麽回事……”


    又是這裏疼。


    何雪疼的冒出冷汗,她扶住桌子,緩了好久才不疼:“呼……”


    她將飯盒打包,就出門了。


    到了精神療養院,就看到傅鎮龍正躺在病床上玩圍兜:“嬢嬢,你可算來了。”這是又犯病了。


    而他的嘴唇上還有些血,再看他的胳膊上,果真有個咬痕,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咬。


    何雪將飯盒放在桌上,拿起他的手吹了吹:“怎麽還咬自己,不許咬了知道嗎?”然後拿了兩張創口貼貼上。


    “知道了,嬢嬢喂我吃飯,今天的飯裏是不是有嬢嬢的肉?”老男人勾出詭異的笑容。


    他把何雪摟入自己懷裏,將臉埋進了女孩的頸窩裏:“嬢嬢好香,香香的,好吃……”


    何雪親了親老男人的臉頰,先是問:“吃藥了嗎?”


    “吃了,龍寶寶這麽乖,怎麽可能會不吃藥呢?”傅鎮龍撒嬌道。


    “那就行。”女孩坐在他腿上,拿著筷子一點點的喂他吃飯。


    可吃著吃著,傅鎮龍就又鬧脾氣了,他抿住嘴,對送到嘴邊的食物一律不吃:“……”


    “傅鎮龍。”何雪隻好親他:“為什麽又不高興了?”


    老男人不說話,隻是淡淡說:“我都快成出家人了,這是治病嗎?這明明是折磨我,心肝兒,你的手法挺高啊,你別讓醫生隨意給我配藥,再把我毒死。”


    他恢複正常後,又是一頓胡思亂想。


    何雪都懷疑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傅鎮龍,你再這麽說話,我可生氣了。”何雪將飯盒放在一邊,隨後掐了掐老男人的臉頰:“總是愁眉苦臉的,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有皺紋了。”


    “不光嫌我有病,還嫌我老……”傅鎮龍玩著自己脖子上的圍兜:“一會兒給我辦出院,這個病我不治了。”


    還不如犯病的時候。


    何雪隻好先去將病房的門鎖上:“不行,必須得治。”


    “心肝兒,你這是以牙還牙啊,之前是我關著你,現在是你關著我了。”傅鎮龍自嘲道。


    他將病號服的扣子解開,敞著衣服,何雪一看他的腹肌一直繃著,估計是忍了很久。


    女孩勾下衣領,她抱著傅鎮龍的腦袋,問道:“香嗎?”這是使用美人計讓傅鎮龍聽話,老男人可就吃這一套。


    “香。”老男人深嗅著。


    “到底治不治?治的話這就是你的,不然我把你扔在這,再也不來了,讓你瘋。”何雪撂下狠話,她猛地推開老男人的腦袋,捂住衣領:“說到底治不治病?”


    傅鎮龍離開她可是會真的瘋。


    “治病,治病!老公剛才是說的氣話,心肝兒別這麽上綱上線嘛。”變臉真是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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