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鎮龍開車也是快,隻用了十分鍾就到家了。


    聽到玄關門打開的聲音,三個孩子都扭頭看去,宇宇搶先問:“老爸,你怎麽這麽滄桑啊?”


    舟舟也看去:“老爹你去流浪了?”


    何雪看向傅鎮龍,怪不得兩個孩子會這麽說,傅鎮龍雖然換過衣服,但沒刮胡子,頭發也長了,劉海有點遮眼,看得出的確是滄桑。


    傅鎮龍冷笑幾聲:“馬上就去流浪了。”指的是何雪不要他了。


    他換鞋關上門,走到沙發前,問何雪:“吃完飯了嗎?”


    “剛吃完,保溫鍋裏還給你留了飯,去吃吧。”何雪說道。


    “不吃了,沒胃口。”說著,他就要上樓。


    這次何雪完全可以確定傅鎮龍是刻意躲著她,她說道:“阿龍,小柚柚說想你了,要你陪她一會兒……”


    傅鎮龍疲憊的回道:“是嗎…好吧。”


    這時柚柚說道:“爸爸,我給你塗指甲油。”


    “好~”傅鎮龍立刻夾子音。


    他盤腿坐在地上,柚柚趴在沙發上給他塗指甲油,何雪則是在一旁看著。


    柚柚塗著,語氣可愛的說:“粉色適合爸爸,再給爸爸貼顆鑽石。”


    “謝謝柚柚。”傅鎮龍眼角彎彎,嘴角勾起:“塗得真好看。”


    兩隻手的指甲都塗成了芭比粉,還貼了水鑽,連他手背上的鬼怪紋身都貼上了鑽,瞬間沒了壓迫感。


    何雪起身去廚房給孩子們拿餅幹。


    宇宇趁這時過去問傅鎮龍:“老爸,你和媽咪吵架了是不是?”


    “嘖,一邊去。”傅鎮龍將擋煙的劉海抓起來。


    “一邊去就一邊去,別一會兒求著讓我們幫你。”宇宇和舟舟幸災樂禍道。


    這時何雪端著一盤餅幹回來了,她放在桌上:“吃吧寶寶們。”


    “謝謝媽咪。”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傅鎮龍,輕聲說道:“餐廳裏有你愛吃的生牛肉,你多少吃點。”


    “不吃了,沒胃口,老公去洗洗澡睡覺了。”說完,傅鎮龍就起身上樓了。


    不多說一句話。


    宇宇和舟舟卻看到傅鎮龍的嘴角上升了一個像素點。


    宇宇:“還裝起高冷了。”


    何雪咬著下唇,之前都是她冷落傅鎮龍,這次傅鎮龍冷落她了,的確是心裏不好受。


    到了九點,孩子們都回房間了,她也就上樓了。


    何雪手裏拿著一個東西,悄悄走到臥室門口,她將耳朵貼在門上,就聽到了類似盤佛珠的聲音。


    她打開門,就看到傅鎮龍慌亂的將佛珠放在枕邊,閉上眼裝睡。


    老男人甚至為了劃清界限,不去蓋被子,蓋了個連小腿都蓋不住的毛毯。


    “……”何雪一臉無語。


    外麵還在打雷,何雪咳嗽了幾聲上床,她雙手掌心搓著溫熱的奶瓶:“你真的不吃飯嗎?別餓壞了肚子。”


    傅鎮龍繼續裝睡:“……”可他的身體裝不了。


    很快他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憋紅了。


    何雪繼續搓著奶瓶,順便滴了幾滴在手背上:“溫度正好。”


    傅鎮龍的鼻尖動了動,他睜開一隻眼偷看,隨之深吸一口氣,用毯子蒙住頭。


    他慢慢挪到了何雪身邊,又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拿下頭上的毯子。


    “心肝兒,其實老公也不是很想餓,已經吃過晚飯了……”


    何雪看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臉,笑了笑:“那你還過來?吃吧。”


    她將奶瓶喂給傅鎮龍:“吃慢點。”


    何雪托著他的腦袋,還把他往懷裏送了送,順勢問道:“這幾天去哪了?”


    “在公司…哪也沒去,如果心肝兒不相信,可以查監控。”傅鎮龍叼著奶瓶回道,他的眼睛濕潤,馬上就要哭了:“老公不想回來……”


    “為什麽?”何雪問道。


    “害怕回來看到你,就不想放你走了……”老男人說著,嘴角就開始抖動:“我的頭好疼,好像螺絲釘鑽進來的那種疼。”


    “心肝兒這就是因果報應嗎,我這種人就不應該有好報……”


    傅鎮龍聞著她的體香,頓頓說道。


    “吃飯喝水害怕被下毒,坐車害怕車有問題,睡覺害怕埋伏,心肝兒……老公真的累了,老公隻有在你懷裏的時候,才能安心,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


    何雪垂眸,她難免也是不好受,一滴淚就這樣落在了老男人的臉上,她擦了擦問道:“還吃嗎?如果吃的話,我下樓再去給你衝一瓶。”


    “不吃了…我害怕這樣,我會更離不開你……”


    說著,老男人又挪了回去,他背對著何雪側躺:“早點睡,後天好像就不下雨了。”


    “後天也是中秋節,你也好回去和爸爸媽媽團圓。”


    那他呢?他隻能孤零零的……


    何雪將自己的吊帶睡裙拉下,將奶瓶放在一邊,過去從身後抱住傅鎮龍,她輕聲說:“別的小柚柚也想你了……”


    “小悠悠也想你了……”


    她的手撫上男人帶有薄繭的掌心,慢慢和他十指相扣:“阿龍,蓋毯子會冷的。”


    “心肝兒,你真是要了傅某的命啊。”傅鎮龍說著,突然轉身抱住何雪,他吻住何雪的脖頸,大口大口的深嗅體香:“心肝兒,你這樣會讓老公瘋的……”


    那頭野獸還是如此愛戀自己的公主。


    何雪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摸著他的胡子,問道:“為什麽瘋?”


    “愛你愛到發瘋!”傅鎮龍吻住何雪。


    將千言萬語藏在了這個吻裏。


    何雪摟著他的脖子:“嗯……”


    “老公的悠悠,悠悠……”傅鎮龍突然克製著自己不能繼續吻,他說:“老公沒刮胡子,老公先去刮胡子。”


    他起身去洗手間。


    何雪也跟了過去,她接過男人手裏的刮胡刀,踮起腳親自給他刮胡子:“我給你刮。”


    “嗯。”傅鎮龍配合的俯身彎腰。


    何雪趁這時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相信我,相信我不會害你?”


    “因為…嗬,因為心肝兒是我的嬢嬢,我是心肝兒的小寶寶,心肝兒當然不會害我。”傅鎮龍笑著,帶有趣味的回答。


    何雪勾下吊帶:“那你餓了嗎……”


    “餓,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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