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禹卿一把掐住何雪的脖子,麵容猙獰可怖,他怒聲罵著:“我饒你一條命,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了,你現在可是一個靠山都沒有,別在我麵前擺大小姐架子,我可不慣著你!”


    “唔!”何雪推著他的胸口:“嗚嗚……”


    “放開我……”


    莫禹卿放開她後,何雪的脖子上立刻顯現出泛紅的指痕,她捂著脖子,扭頭劇烈咳嗽:“咳咳!嗚嗚…霖莫的賭場我還給你,我不要,你放我走!”


    她隻覺得這個男人不講理,還很莫名其妙。


    自己明明同意將賭場給他,他卻不放自己走。


    莫禹卿撿起眼鏡,戴上:“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活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這早在二十年前就在訂婚協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你覺得你想走就走?”


    何雪拿起枕頭扔向他,大喊道:“我已經結婚了,我也改名了,我叫何雪,我的丈夫是傅鎮龍!”


    她說完,就發現莫禹卿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差了。


    他瞳孔微顫,右手攥拳時骨頭咯吱咯吱的作響:“傅鎮龍是你丈夫?那可真是可惜你丈夫死了,死的透透的,你喪偶了,太太。”


    “要不要我托人把他的葬禮現場拍下來啊?”


    莫禹卿恐怖的咧嘴笑,好像下一秒就要掏槍殺了何雪。


    “……嗚……”何雪還是害怕了,她現在是真的無依無靠了:“我……”


    莫禹卿見她畏懼了,便伸手拽著她的衣領:“害怕了?你背後可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乖乖的,簽了字,我至少讓你在倫敦餓不死。”


    這時海風將窗戶吹開,窗簾也被風吹得飄蕩,而這時碼頭燈塔照進了昏暗的臥室。


    這是到倫敦了。


    ——


    何雪被強行帶去了莫氏的老宅,簽訂了莫氏賭場的轉讓協議,她本來想和律師求救,得來的卻律師的漠視。


    根本不會有人幫她。


    由於沒有名分,何雪隻能住在老宅的三樓客房。


    然而這不是最讓何雪難受的,讓她難受的地方是被莫小姐刁難,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坐下吃飯啊。”莫小姐吃著沙拉說道。


    “不了,我有些累了……”何雪扶著肚子,走向樓梯,剛要上樓就被樓梯上的莫禹卿堵住去路。


    莫禹卿冷冽道:“是今天的飯菜又不合你的胃口嗎?”


    “不是……”何雪無視他,自己上樓了。


    男人卻一直跟著她。


    莫禹卿握住她的手腕,皺眉問道:“你又耍什麽脾氣?”


    何雪聽到這話,心裏一陣難受,她語調微顫,帶著哭腔,反問道:“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實在不行,我就自己出去住,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我受夠了……”


    住了一個多月。


    總是被傭人們以怪異的眼神看待,每次洗澡還要提前報備,睡覺時總是被打擾……


    “你自己出去住,你想把自己餓死是不是?”莫禹卿冷嘲熱諷著:“沒想到你個父母雙亡,沒人要的東西竟然還有公主病,是誰給你慣出來的?傅鎮龍?”


    何雪聽到傅鎮龍的名字,心裏更是委屈的想哭。


    就算和傅鎮龍結婚時被迫的,但至少沒受過這種委屈,每次傭人做飯時,都會提前問她的忌口和想吃的菜係。


    在她休息時,傭人也都會盡量不去打擾。


    洗澡時,水的溫度也都是提前試好的。


    何雪甩開他的手,抹著眼淚,就打開臥室門,走進臥室將門反鎖上了。


    “賀悠悠!”


    何雪頹廢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將臉埋進去,無聲的哭泣:“我受夠了……”莫禹卿對她沒情感,根本不會把她的脆弱當回事。


    她躺在床上,躺了一天。


    中午傭人過來送的飯,她隻是看了幾眼,也沒吃。


    晚飯,她也沒有下樓,最後還是傭人過來送的飯。


    “……”何雪坐在床頭,翻看著之前從一樓客廳拿的雜誌,她知道傅鎮龍的公司經常做海外貿易,希望可以在雜誌上看到關於他的消息。


    卻根本沒有。


    突然門口傳來用鑰匙開鎖的聲音。


    “誰?”何雪將雜誌合上,抬頭看去。


    莫禹卿開門走進臥室,他看到床上的何雪,立刻又低下頭:“我…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你來幹什麽?”何雪問道。


    莫禹卿看到小桌子上擺放的飯菜:“中午飯不吃,晚飯也不吃,你想把自己餓死是不是?”


    “又不關你的事,你來幹什麽?”何雪有些不耐煩的問。


    男人繼續答非所問:“肚子也七個月了,我給你按摩按摩腿吧,那樣對胎兒好…我是學醫的,而且是婦產科大夫。”


    女孩聽後,一臉不解,尋思莫禹卿又打的什麽主意,怎麽好像突然換了個人。


    “不用…放開!”何雪拒絕了,可莫禹卿依舊是坐在床邊,握住了他的腳腕。


    溫柔的給何雪的小腿按摩。


    男人低著頭不說話。


    臥室裏隻開著一個小台燈,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但何雪看到有一滴淚落在了鏡片上。


    莫禹卿哭了。


    “我…我這人就是有點嘴硬,說話不好聽,小雪,你別當回事好不好,就算是當回事了,能不能原諒我……”


    莫禹卿俯身,虔誠的吻住她的腳腕。


    “你什麽意思……”何雪踢開他:“別惡心我。”


    莫禹卿舔了舔嘴唇,隨後跪在地上:“其實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你回家,隻是我不好意思說…在洛杉磯時我就見到你了。”


    何雪覺得莫名其妙:“你不是想拿回霖莫的賭場嗎?”


    “誰在意那賭場,我又不缺那點破錢,我隻是想把你搶回來……”莫禹卿嘴硬,說話口不對心,因此讓很多人誤會過。


    “讓你簽的字不是賭場的轉讓合同,是結婚協議書。”


    說著,他突然起身上床,握住何雪的手:“我愛你,我知道你在緬北受過的委屈,你知道傅鎮龍對你做過什麽,所以我才下死手的……”


    “老婆,我隻是單純的嘴硬……”


    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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