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莫急速飆車,闖了無數的紅燈,甚至有幾輛車因為躲避他,相撞在了一起。


    何雪坐在後座,看著他開車的樣子,心裏很是驚恐,便趕緊抱緊兩個孩子。


    “艸,這車是他媽找死啊,躲都不躲!”要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霖莫差點和前麵的車相撞,幸好是他躲的及時。


    霖莫這罵的這句話,讓何雪差點傻眼,這聲音和霖莫上車前和她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這個聲音聽到起來,好像他和傅鎮龍的歲數差不多。


    這時霖莫看了看後視鏡,他的聲音又恢複正常:“姐姐,別害怕,我說著玩呢。”尷尬的笑了笑。


    一路飆到了碼頭。


    何雪趕緊抱著兩個孩子下車,跑到精神療養院前,她跑進院內,看到了正在和護士散步的桑晴。


    “晴晴!”她喚道。


    桑晴立刻轉身,看到她跑過去:“媽媽……”


    何雪說道:“我們走!”


    此時碼頭那邊已經有一艘遊輪等著了。


    霖莫揮了揮手:“姐姐快點!”


    何雪跑進了遊輪內,而桑晴卻沒跑進來,她看去,就看到桑晴被幾名黑衣人按在了地上。


    “桑晴!”


    霖莫接過她懷裏的孩子,拉著她的手,趕緊跑上樓梯:“姐姐,別管她了!快走,不然我們都走不了了!”


    桑晴被按在了地上,她哭喊著:“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我要去找媽媽嗚嗚嗚……!”


    黑衣人問道:“這是大嫂嗎?怎麽穿著病號服?”


    另一個人說道:“問問許哥吧。”


    黑衣人打手語讓許衍鎮過來。


    許衍鎮走過去,抓著桑晴的頭發,逼她抬頭,他輕皺眉:“不是她,先帶回去,你們繼續去找。”


    兩人點了點頭,拿著手電筒繼續去找。


    這時一個小弟走到許衍鎮麵前,將助聽器電池給了他。


    許衍鎮將助聽器摘下,一邊換電池,一邊罵街:“該死的狗東西,加班就算了,我連助聽器的電池都沒換就讓我出來找人。”


    傅鎮龍已經跑了過去,他聽到許衍鎮在罵自己,但也顧不上了:“桑晴?你怎麽在這?”


    他扭頭看向碼頭,遊輪已經開走了。


    “媽的,你們繼續找!先把這個桑晴帶回去!”傅鎮龍發了瘋似的吼道。


    “是!”


    桑晴被兩名保鏢帶走了。


    許衍鎮戴上助聽器,白了他一眼,一手插兜拿著手電筒,不急不慢的向前走:“有病。”臨走還不忘罵一句。


    將市中心和郊區,甚至是山上都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何雪。


    傅鎮龍隻好先回去審問桑晴,畢竟桑晴莫名其妙出現在碼頭。


    他拿起瓶白蘭地,將木塞扔在地上,它滾落在桑晴腳邊,嚇得桑晴又爬到了另一邊:“別打我…別打我…我想找媽媽嗚嗚嗚……”


    桑晴抱著腦袋呆滯痛哭。


    傅鎮龍拿著酒瓶,喝了一大口,他坐在真皮沙發上,拍了拍大腿,說道:“你過來。”


    桑晴哪敢過去。


    “我讓你過來!”傅鎮龍見她不聽話,直接將白蘭地酒瓶扔在地上,厚重玻璃瓶瞬間炸開,不少的玻璃渣砰開,劃破了桑晴的臉。


    “嗚嗚嗚嗚!”桑晴捂著臉哭的更大聲。


    這讓傅鎮龍又氣又無奈,他彎腰俯身雙手捂著臉,做了幾遍深呼吸:“我的天啊……”


    他冷靜了十分鍾,穩定了好情緒,好聲好氣的說道:“過來,過來,沒事,我不打你,乖一點好不好?你不是想找媽媽嗎?我帶你去找。”


    傅鎮龍使出哄女兒的耐心。


    桑晴雙眼婆娑,雙眼滿是恐懼的看著傅鎮龍,遲遲不敢過去。


    傅鎮龍又說了一遍:“乖,過來,不然媽媽可就永遠不回來了。”


    此話一出,桑晴立刻挪了過去,手掌都掉了層皮。


    她抬頭看著傅鎮龍,哭著說:“找媽媽…找媽媽……”


    傅鎮龍緊鎖眉頭,他的大手抓住桑晴的後腦勺,兩人直接對視,傅鎮龍問道:“告訴我,媽媽去哪了,媽媽抱著弟弟妹妹和誰走的,你應該知道吧。”


    “就算不認識那個人,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都告訴我!”


    桑晴和他對視,肯定會害怕,她磕磕巴巴的說:“媽媽和長頭發的人走的……”


    “長頭發?”傅鎮龍愣了一下:“穿黑衣服?個子很高?”


    桑晴點了點頭。


    傅鎮龍推開她,疼痛的躺在沙發上,他揉著眉心,感覺腦袋快炸了:“霖莫…我早就應該猜到的,沒想到是和她跑了。”


    桑晴癡傻的哭:“媽媽不要我了嗚嗚嗚…為什麽媽媽不帶我走……”


    傅鎮龍站起身,走到酒櫃前重新拿了瓶紅葡萄酒:“沒事,我早晚會找到她的,很快你們就能團聚。”他喝了幾口紅酒,看是借酒消愁,實則是為了壓住即將失控的情緒。


    他突然瘋了似的笑了幾聲,隨後立刻揮拳捶了捶腦袋:“何雪,你是真的想把老公逼成瘋子,我的腦袋…你還說你愛我,這才給了我幾天溫柔鄉,就又跑。”


    桑晴雙眼泛紅的看他。


    傅鎮龍卻故意揮拳嚇唬她:“長得是像,但沒有何雪的感覺。”他最喜歡的還是何雪那種獨一無二,別的女人沒有的單純白潔。


    就算嫵媚起來也不俗。


    這時管家過去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和酒,傅鎮龍說道:“你們把桑晴帶去閣樓。”


    “好的,傅先生。”


    傅鎮龍喝著酒,腳步踉蹌的上樓,他扶著牆低吼了一聲,他的酒量很好,根本不是醉了,隻是被氣的血壓太高了。


    回到了主臥,他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心裏像是被刺了一樣。


    傅鎮龍躺在床上,連鞋都沒脫:“我不是在努力變好嗎…我真的在努力了…為什麽非要跑…為什麽……”自言自語著,眼角就滑落了一行淚。


    他不是個輕易會哭的人,哪怕是中槍,不打麻藥取子彈時,都是麵無表情。


    如今卻因為何雪跑了哭了。


    他拿出口袋裏早就準備好的鑽戒,直接扔在地上,首飾盒被摔開,裏麵的鑽戒掉了出來,在燈光下可以看到那鑽石很大,是顆方鑽。


    “何雪,等我找到你的,我要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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