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等人正在圖卷之外百無聊賴地等待,鬼千秋更是有許多次讓乾元子帶大家離開這裏,因為這些時日以來,他們並沒有看到太極圖有什麽新的變化,但是最終都被乾元子否決。


    最初,當鬼千秋見到太極圖的變化,心中也有了一絲激動,以為陸相雖然被吸收進入圖卷之中,或許還是能夠給他們帶來驚喜。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太極圖變化至一個小點之後便再無動靜。


    開始幾個月他還能堅持,但是後來見到那小點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終於不抱希望。


    所以有幾次他都和乾元子商量,讓他帶大家離開這裏,希望去另找出路,因為鬼千秋認為再在這裏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乾元子是出於什麽樣的考慮,並沒有答應他,而是要求他繼續等待。


    所以這些時日以來,鬼千秋一直心中煩躁,和他有著一樣心裏的還有川古拓,川古拓也早想離開這兒,但是他不敢說,他不但怕摩天,他更怕摩羚。


    摩羚以前在族中的形象他最清楚不過,不想這一次,在知道陸相被圖卷吸收之後,既然會傷心成那般模樣,如果以前有人和他說摩羚會為了一個男的哭泣,他一定不會相信,而且還會大罵說出這樣話的人。


    如果有人說摩羚為了一個男人哭的死去活來,他一定會找那人拚命,然後告訴摩羚應該是個什麽模樣。


    但是,當他親眼見到這一切之後,川古拓心中還難受了好一陣子,因為摩羚是魔族之中絕大多數年輕男子心中的心儀對象,川古拓當然也不例外。


    因為心中對摩羚有好感,所以在族中之時他便極為害怕她,這種害怕不是實力的不濟,而是骨子裏的敬畏,雖然摩天的修為比摩羚還要略高,但是他怕摩羚更甚於摩天。


    所以,他雖然早想離開這個地方,也想說陸相已經死去,但是他怕摩羚將他殺了,因而,即使他非常不願在這兒等待,但是也隻有等待下去。


    在圖卷之外,堅信陸相不會死去的隻有摩羚,因為,陸相已經成為她當前的唯一支撐,他不知道如果陸相真的死了,他怎麽辦,因為她根本沒有想過。


    所以他每一日都第一時間看那太極圖小點是否有變化,這一日,摩羚再次看向那小點之時,發現小點依舊並沒有什麽變化,她心中升起淡淡的失落,知道隻有等待明日了。


    摩天這些天來,細想之後,心中已經開始動搖,想著那個曾經與自己交手數十次的少年是不是真的死了。


    最初堅信陸相不死的是他,後來太極圖發生變化之後,他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


    但是,當十個月時間在等待之中消逝,他不得不動搖,他雖然沒有萌生離開的念頭,但是他知道自己等人的這一番等待,或許也隻是為了寬慰自己不同的期許,最終得到的或許也隻是絕望。


    就在圖卷之外的眾人抱著各異的形態等待的時候,那崖壁之上的小點開始有了變化,那小點在一點點變淡,直至完全看不見。


    一道霹靂之聲響徹雲霄,一個如曾經鑲嵌在崖壁之上的太極圖出現在一眾震驚之人的眼中,這個太極圖或許不如曾經崖壁中的太極圖清晰,但是卻要大上太多。


    最主要的是,當太極圖出現之後,一道身影在淡虛的太極圖中出現,並且翩然落到幾人的麵前。


    此人此時依舊處於修練的狀態,似乎還沒有醒來,那淡虛人影頭頂太極之圖,其上光華繚繞,仿佛普照佛光,亦如道家慶雲。


    黑白相間的陰陽二色交織著紅黃淡光,光華逐漸凝聚,最後逐漸縮小,但卻始終不離淡虛人影左右。


    摩天等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對於這樣的變化,他們完全沒有經曆過。


    但是乾元子等人麵上卻已經驚喜異常,因為這太極之圖他們已經知道是什麽,這正是一個人突破到道尊之境時的道魂形態。


    當那太極圖虛影淡淡縮小進入此人的體內之後,他才慢慢張開雙眼。


    “前輩,摩兄、摩姐姐,怎麽你們全部都被這圖卷吸收了嗎,這怎麽可能?”此人焦急說道。


    這人不用說,正是陸相了,他經過內視道識,明悟了道魂凝聚,終於凝聚出混沌道魂,從而突破到道尊境,誰知他剛突破便看到年前與他一起的神界眾人和自己的幾個同伴。


    他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突破到道尊境,將伍延廷祭煉的破界圖中的太極圖煉化,所以從圖中走出,還以為這些和他一起的人都被吸收,所以才會驚呼出聲。


    而就在他掀起霹靂巨響,其實是他凝聚出的道魂造成的威勢震驚眾人的時候,當他的混沌道魂進入氣海之時,那崖壁之上的另外鑲嵌的圖案也全部隨之消散。


    這一切,被乾元子看在眼裏,他的心一震之後便狂喜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等人終於等待出了結果。


    乾元子震驚是因為他發現陸相凝聚的武魂和神界的幾個人比較相像,而那些人根本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人,他終於有些明白了陸相為什麽能夠觸發三生大陣了。


    而他歡欣的是,破界之圖消失則代表破界圖中的一切被陸相掌握,自己等人想要回返神界已經完全成為可能。


    所以在摩羚欣喜若狂地向陸相奔去的時候,乾元子身體一縮,已經直接來到陸相跟前,正要說話,卻被緊跟上來的血魔女一把拽住,拖往其後。


    他心中微微升起一絲怒意,還沒有疑問,血魔女已經說話,“乾老,你不要疑問,這回你聽我的準沒錯,要不然一會問離開此間的方法或許會大費周折!”


    乾元子不解,當見到摩羚奔到陸相的身前,已經不管不顧地撲進剛剛站起身來的陸相的懷中,似乎明白了什麽,終於朝血魔女淡淡一笑。


    陸相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便發現摩羚軟香溫玉入懷,隻得將他摟住,輕喚道:“摩姐姐,不用怕,我們一定想辦法出去的。”


    摩羚心中有千言萬語要向陸相說,但是這一擁抱,似乎將她的所有的等待都交待了,她低泣著說:“陸兄弟,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


    聽了摩羚低泣的話,陸相才知道自己突破之後便走出了圖卷,現在居然是當日破界圖所在的峰腹之中,心中不禁大喜。


    他輕輕拍了拍摩羚的香肩道:“摩姐姐,我還以為你們全部都被那圖卷吸收了,原來是我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想是聽到陸相說的全部,摩羚才想起摩天等人都在,慌忙站直身體,依依不舍地從陸相的懷中掙脫出來,麵如桃花一般,輕聲說道:“真是個傻瓜,自己出來都不知道!”


    摩天此時也走到陸相的身前,一拳擊在陸相的肩上說道:“陸兄,你果然沒有死,我就說嘛,你怎麽能夠這般容易死呢,你死了我找誰切磋去呢!”


    川古拓也走到陸相的身邊,囁喏著不知道說些什麽,陸相見他走了過來,衝他一抱拳說道:“川兄好,我們又見麵了!”


    “陸兄好,你似乎更厲害了,連出來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是川古拓的心裏話,他發現自己和陸相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所說的話充滿了羨慕和妒忌。


    見到陸相已經和自己的同伴打完招呼,乾元子和血魔女才來到陸相的身邊,“陸相小友,恭喜突破到道尊境,我等等待了一年有餘,心中仿佛絕望的時候,不想小友真的令老夫等人側目。”


    陸相淡淡一笑說道:“托前輩之福,說起來,晚輩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既然突破了。現在都如夢境一般,倒是讓幾位前輩擔憂了!”


    “我們擔憂是小事,隻是這個丫頭卻為你收了太多苦處,你被圖卷吸收的最初數十日,這丫頭每日以淚洗麵,怎麽勸都不聽,險些殉情了呢!”血魔女笑吟吟說道。


    摩羚一聽師父的話,麵色羞紅,不依地道:“師父,瞎說什麽,我哪有?”


    “沒有嗎?哦,那肯定是師父記錯了,我們家羚兒怎麽會哭呢!”


    陸相聽到師徒二人的對話,心中震動,他知道血魔女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別人也不會是那般的表情。


    他雖然始終把摩羚等人當著姐姐一般,但是他並不是感情白癡,隻是因為自小離家,心中一直有依賴,加上恰好所遇到的少女基本上都是比他大的人,所以他很容易便將自己的感情向親情傾斜,將這些自己認識的少女當成了姐姐而已。


    此時突然聽到血魔女的話,心中震撼不已,摩羚此舉顯然已經不是把自己當成弟弟了,但是他能說什麽,他也不會說什麽,隻是幹巴巴說了一句,“小弟不好,讓姐姐擔心了!謝謝摩姐姐!”


    摩羚纖手無處擺放一般擺弄著自己腰上的飾物,將羞紅的臉垂下啐了一口道:“誰要你謝!”


    其實還有下一句“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隻要知道就好!”當然這隻是她心裏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鬼千秋關心的不是這些,他隻想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回返神界,但是見到幾人一直喋喋不休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心中著急,便故意大聲問道:“陸小友既然出來了,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呢?”


    陸相聽了他的話想起這一茬,拱手說道:“晚輩因進入圖卷之中,終於找到前輩等人破界的方法,晚輩這便將破界之法告訴你們。隻是,在這之前,晚輩向向各位前輩打聽一下,不知前輩等人可至這流亡之地中有一個名叫瓊心的女子嗎?”


    乾元子幾人一聽,似乎都思索了一番才說道:“不曾聽說過!”穀凡和鬼千秋也表示沒有聽說過,陸相看向血魔女,卻發現血魔女麵上似乎有一些異色,但是血魔女卻說自己也沒聽過。


    聽到幾人的回答,尤其是見到血魔女麵上的異色,陸相本有一些懷疑,但是一想之後,才失望地說道:“晚輩也隻是隨便一問。”


    接著又說道:“因為據晚輩所知,這是一個小界麵,被神界大能利用,才成為流亡之地的,而晚輩要找的人恰好在這小界麵之中。


    因為前輩等人進入這界麵已有數萬年,所以打聽一下,其實,晚輩也知道,沒有這麽巧的事,怎麽能夠這麽容易便找到呢!或許晚輩要找的人已經殞落了也不一定!”


    穀凡說道:“小友可否將你要找的人的特征和我們說一說,說不定能夠打聽到呢!”


    陸相一聽麵露尷尬一笑說道:“晚輩受人所托,而所托之人當時也是語焉不詳,所以便連晚輩也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人是什麽模樣,就是她是否修者晚輩都不是很清楚。”


    聽了陸相的回答之後,穀凡等人隻能搖搖頭,因為如果隻知道一個人的名字,要找到她的幾率實在太小。


    見打聽不到瓊心的消息,陸相知道隻有自己好好在這裏尋覓一下了,至少也要找到一些線索。


    因為這畢竟是堯雍交待自己要完成的事,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在這裏找到線索,那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再次來到這裏,或許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再來到這個地方也說不定。


    “小友既然知道這兒的破解之法,麻煩將之告訴我等,也好讓我等著手作一番準備。”鬼千秋再次說道。


    陸相將自己從伍延廷道識那裏得到的消息向幾人說了一遍,聽了陸相的解釋,乾元子等人麵麵相覷。


    因為他們根本想象不到這所謂破界圖隻是一個障眼法,而所謂的破界,既然隻是再次飛升,他們數萬年的參悟,原來都隻是做無用功。


    鬼千秋仿佛不相信陸相的話,他疑問地道:“這真是破界的方法,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等還得在這兒好好準備數十年,才能回到神界了。”


    聽了他的話,陸相心中不喜,淡淡說道:“我在圖卷之中得到的消息便是這樣,前輩不信,晚輩也沒有辦法!”


    接著頗有幾分不滿地道:“晚輩等人並不能前往神界,我將破界的方法留在自己心中也沒有什麽作用,前輩等其實可以對晚輩搜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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