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晚上和王殷成打電話,無意中提了一句,王殷成當時沒說什麽,劉恆也不過隨口一說。哪知道第二天m市本地的一個周刊給餐廳打電話,說想在城市廣角欄目做一期有關他們餐廳的專訪。顧天當時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想從最初的停業裝修融資試菜到現在,怎麽就能這麽走運?這麽順利?未免也太順了!!簡直就是王母娘娘的光輝普照到他們餐廳啊!


    m市本地的那個周刊有一個特點,就是整個版風比較小資,每一個版塊都帶著那麽一點濃鬱的神秘氣味或者小言味道。


    那期周刊出來之後,顧天第一時間跑到報亭買了一張,細細一讀,嗯?不對啊,再一讀,臥槽這到底是餐廳專訪啊還是狗血小說啊!?這麽濃鬱的小言味道是怎麽回事?


    周刊上是這麽寫的——“坐落於觀寧街富人巷的“橙”餐廳……他的老闆原本是一位家境富裕的外地商人,後來由於家道中落,不得不舉家遷徙來到富饒的m市,開了一家叫做‘橙’的餐廳,當記者問這位紳士帥氣的老闆,餐廳名字有什麽特別寓意的時候,餐廳老闆略帶羞澀的笑了一下,道‘我妻子的名字裏有一個橙字,我很愛我妻子,他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都沒有棄我而去,所以我想以他的名字來命名餐廳。’”


    顧天渾身的雞皮疙瘩抖了三層都不止,他把報紙拿給劉恆看,忍不住還是問道,“劉總,你當時到底說了什麽,他們的編輯敢這麽寫?”


    劉恆抬眼看了看顧天,顧天又打了個冷顫。


    劉恆垂眸回憶了一下


    ——當時編輯問他為什麽要來m市開餐廳,他回答:“原來的生意不做了,這裏剛好有機會就來了。”


    ——“餐廳名字有什麽特別寓意麽?”劉恆:“我愛人的名字。”


    結束。


    劉恆:“……”


    總之,不管怎麽樣,餐廳在往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有一次劉毅和劉恆打電話,談到家族裏的生意的時候,劉毅道:“你現在管著一家餐廳,似乎夠知足了?當初的野心抱負都被狗吃了?”


    劉恆當時回了家,正在家裏的廚房溫牛奶給豆沙和王殷成喝。聽到劉毅漫不經心的話,搖了搖手裏的空牛奶瓶子,撐著流理台道:“你都說了是野心了,我現在都有家了,當然就沒有野心了。”


    電話那頭的劉毅沉默,劉恆難得勸了劉毅一句道:“找個愛的人試著一起過日子吧,一個人真的未必比兩個人一起過得好,不管男人女人,總要試試吧。”


    劉毅還是沉默。


    掛了電話之後劉恆隨手把空奶瓶放到了一邊,王殷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廚房門口,靠著門框,問道:“劉毅?”


    劉恆轉身點頭,“不婚主義者,人類範疇裏的拒愛者。”


    王殷成:“拒愛?”


    劉恆:“就是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絕對的單身主義。”


    王殷成挑眉:“這麽嚴重?”


    劉恆笑著去抱王殷成,被王殷成躲開,“你也覺得這是病?恩,確實蠻嚴重的,豆沙是我兒子劉毅才抱的,要是其他人的兒子,他看都未免會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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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的分針不停的轉,到了來年一月份的時候,王殷成參加了全國研究生考試,加入了考研生大軍中,邵誌文也去考了,兩個的考場緊挨著。


    陳洛非跟打了雞血一樣來送考,恨不得舉個大牌子給兩人加油打氣,中午的時候還把餐廳訂好了,讓邵誌文和王殷成考完就有飯吃。


    考了兩天結束之後,邵誌文和王殷成各自在家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劉恆打電話回去怎麽都打不通,急得要死,王殷成下午三點才睡醒,給劉恆回電話。


    劉恆在電話裏差點罵髒話,道:“你怎麽現在才回?睡到現在?!”


    王殷成笑得無奈,轉眼的時候還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本考研詞彙書:“是啊,太困了。”頓了頓:“豆沙呢?”豆沙已經放假了,王殷成考試這兩天豆沙都跟著劉恆待在m市。


    劉恆:“在上網。”


    王殷成:“你少給他上網,網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多。”


    劉恆突然道:“我明天回去。”


    王殷成一愣:“你年末餐廳很忙吧?”


    劉恆的嗓音低沉緩和,“想你了。”


    @


    劉恆第二天去機場接劉恆和豆沙。


    一月份的時候天已經非常冷,南方的空氣濕度大,陰冷的濕氣隨風吹進衣領裏,王殷成走進機場的時候還豎了豎衣領,吐出的氣都是白色的,習慣室內空調暖氣的人隻覺得特別冷,冷透到了整個骨頭fèng裏,不過心裏依舊是暖的。


    劉恆上飛機之前讓王殷成去機場咖啡廳等著,王殷成沒有多想就過去了,隨身還帶著一個平板,打算過去蹭網玩一會兒遊戲,邊玩邊等。


    王殷成推開咖啡廳的門走進去,他還記得這家咖啡店,自己就是在這裏第一次遇到劉恆的。咖啡店內的服務員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王殷成抬眼,吧檯位子上一個坐著的高大身影突然闖入視線內。


    劉恆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立領排扣大衣,側身看到王殷成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站起來,朝王殷成走了過來。


    王殷成還立著領子,剛剛從外麵走進來,還帶著一身的寒氣,看上去就像一個縮著脖子怕冷的刺蝟。


    王殷成抬眼看著劉恆,發現劉恆的表情與以往不太一樣,眼裏也閃著他看不懂的光。


    王殷成莫名其妙:“豆沙呢?”


    劉恆直直看著王殷成,一手還插在大衣口袋裏握著,半響沒有出聲。


    王殷成挑眉:“你怎麽了?”說著正要抬手去拉衣領,劉恆卻突然很快的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接著另外一手握住王殷成的手道:“你不會拒絕吧?”


    王殷成愣住,愕然看著劉恆,不明白他說什麽:“我問你豆沙……”


    劉恆緊緊握著王殷成的手,一臉嚴肅認真,不容王殷成置喙的樣子道:“現在沒有豆沙!!”


    王殷成閉嘴,劉恆一手握著王殷成,一手捏著自己的拳頭,格外認真道:“比較突然,我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想到的,戒……”


    王殷成看著劉恆,眨眼睛:“你不會是要求婚吧?”


    劉恆也不管王殷成說什麽,索性豁出去了,把手心裏捏著溫熱的戒指拿在手上,移到王殷成眼下道:“答應麽?”


    “啊?”王殷成的心猛的一挑,心髒開始撲通撲通撲通快速跳,咖啡廳裏人雖然不多,但是連店員加起來也有十個人,通通詫異轉頭看著他們。


    劉恆喉頭上下動了動,特別緊張的,後背都開始冒汗,他盯著王殷成,想看清楚王殷成臉上的表情,卻發現王殷成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劉恆:“要麽你嫁給我,要麽你娶我,你一挑一個,答應不答應?”


    王殷成:“……”


    劉恆緊張得要死,從昨天買完戒指之後他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飛機上也瞪著眼睛,空姐都擔心他精神有問題。劉恆今天是魔障了,m市的一場雪一下,開始化雪的時候,劉恆心裏某樣東西也跟著化了。


    他突然想起來,他和王殷成在一起了,可他還沒有和王殷成求婚,他們更沒有結婚,他甚至都沒有和王殷成表白,說過一句我愛你。


    劉恆看著王殷成,努力壓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髒,同時忽視掉周圍投she過來的所有視線,直直看著王殷成,道:“王殷成,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在這個咖啡店,求婚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隻有這個地方我覺得最合適。”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不管當時的人物場景到底如何,劉恆一輩子都記得自己當時看向王殷成的那一眼,好像千山萬水就為了那一眼,看了那一眼,之後他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劉恆:“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我也怕你拒絕,連戒指都是昨天剛剛才買的。但是王殷成,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們結婚吧,好麽?”劉恆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視線都要模糊了,腦子裏非常清醒自己說了什麽,然而耳朵邊上卻嗡嗡直響,他真是都快忘記自己現在在哪裏了,眼裏隻有王殷成一個。


    王殷成看著劉恆,眼裏閃著震驚,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直到咖啡店裏有人突然很小聲說了一句:“快答應啊帥哥!”王殷成才回過神來。


    劉恆的求婚匆忙慌亂囧囧有神,王殷成更是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劉恆,又看了看劉恆拿到自己麵前的戒指,用空著的手一把將戒指奪過來,瞪大眼睛道:“好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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