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罰我好了,隻是……罰我什麽呢?”她支著頭對天思


    索,驀的靈光一閃,她拍案喊說:“就罰我‘血流成河’、‘痛不欲生’好了!”


    “‘血流成河’又‘痛不欲生’?”眯眯覺得不安,“太恐怖了,別發這種毒咒。”


    “我看還不如讓老天爺罰你‘愛得死去活來’好了。”小茜的嘴角泛著促狹的笑意,“以前趙筠雞婆的毛病又犯,就讓趙筠嚐嚐愛情的苦頭。”


    “贊成!”咪咪立表贊同,“我們但願趙筠回老家復會遇見她的真命天子,轟轟烈烈的談一聲可歌可泣的戀愛。”


    “我不反對,不過可能嗎?”與趙筠一樣未嚐過情愛滋味的碧瑤給趙筠一個嘲諷的笑容,“趙筠的眼光很高的,會讓她看上眼的絕對是那種才華洋溢又不落俗套的男人,你們想想,那種鄉下地方,要能找到像樣的男人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還要讓趙筠喜歡……嘖嘖嘖,我看難唷!”


    “那可不一定,緣分的事最難說了。”咪咪是個相信千裏姻緣一線牽的人。


    “反正不管趙筠會遇到怎樣的男人,切記千萬別再‘滑跤’就好了。”小茜說完,忍俊不住噴笑出聲,碧瑤和咪咪馬上也會意的笑成一堆。


    她們三個女孩又想起趙筠的糗事了。一年前。咪咪的男友阿正好意幫趙筠介紹了一個gg界的才子,一票人約在台北某飯店十一樓用餐,席間該男子對趙筠一見鍾情,趙筠對那人的才華亦頗為賞識,眾人莫不暗自拍手叫好。就在餐畢一行人正打算前往ktv“續攤”之際,趙筠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於飯店大門口滑了一大跤,那一跤把該男子對趙筠的好印象也徹底毀掉了。


    “好吧,隧便你們怎麽說。”形勢比人強,看在是最後一次被老友“吐槽”的份上,趙筠也隻好聳聳肩,無奈的任憑宰割了,“也許離別正是再見的開始呢,搞不好姑娘我待得不爽快,住他一個禮拜就捲鋪蓋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可別說不認識我唷!”她用眼尾掃看她們。


    話雖如此,碧瑤等三個年輕女孩的心裏都清楚,她們這位向來勇往直前的好姐妹此去是絕不會輕易回頭了。


    日本京都


    又到了夏天的祗園祭,彩車遊行從早上九點開始,由童男童女乘坐裝飾著長刀的彩車帶領,隨著古代雅樂“祗園雜子”前進,從烏丸通遊行到禦池通,前後約兩個多鍾頭,各式雅細緻的彩車,在一大群人推動下緩緩前進。


    方靖恆舉著相機,擠在人山人海的群眾裏,不停的捕捉當地祗園祭的各式遊行彩車。


    底片拍了一卷接一卷,他頗有欲罷不能之感,在更換底片的空檔,人群中有人自背後拍了他一下。


    “靖恆,我和linda要先走了。”是他的好友兼事業合夥人丁浩文。


    “什麽?”四周的喧譁聲使方靖恆無法聽清楚丁浩文的話。


    丁浩文於是加大音量在他耳邊又重複了方才的話語。兩人已意識到熱鬧沸騰聲中交談頗為吃刀。故而相偕退出重重人陣,遠遠的避到一處適合談話的地方。


    “linda在飯店等我,我們決定要搭明天下午的班機回台灣。”丁浩文說,“我二哥下個禮拜要結婚,除了回台北去參加他的婚禮外,我想先回花蓮老家去看看。”他輕籲了一口氣,“快一年沒回台灣了,你不打算跟我們一道回去?你已經離開家鄉整整五年了。”


    五年了?!方靖恆離開老家轉眼已過了五個年頭,台灣雖常回去,但位於宜蘭的老家卻始終盼不到他這位離鄉的遊子。


    當年他為了翁紫崗而離鄉背井,在台北闖蕩了一年,然後他開始了他浪跡四海、情縱五域的旅快歲月,他的足跡幾乎行遍了整個地球。


    攝影是他的專長,他與丁浩文於新加坡認識,進而於當地共組了攝影工作室,丁浩文的文籍妻子iinda專業的理財經紀人,她的長才為他們合作事業的盈餘創造了加乘的財富。


    衝著對這對夫妻兼好友的信賴,方靖恆任由自己繼續過著逍遙四海,遊走天涯的生活,雖然他也曾深深羨慕同樣愛好旅遊的丁浩文有linda為伴,但走過茫茫天涯路,望斷多少雲和樹,他始終沒找到可以取代翁紫翁在他心中地位的女子。


    “祗園祭結束,我想你應該會接著趕去拍神戶祭,再來是大阪天神祭吧?”丁浩文見方靖恆失神未答,逕自說著,“拍完了關西大祭,你的‘日本祭典之旅’就可以交稿了。”


    對各地風俗民情興趣濃厚的方靖恆另外還有一個頭銜——旅行作家。他每到一處除了攝影外,便是撰寫當地的風俗人情。行走歐、澳、非三洲他共寫下七本旅遊劄記。


    “下個月五號,我們約在昆士蘭見。”方靖恆對丁浩文預約下次的碰麵時間和地點,顯然他並沒打算一起跟丁浩文回台灣。


    “ok!”丁浩文爽快答應,繼而打趣說:“不撥個空去新加坡看看?難道不怕我和linda併吞了一切?”他頭一次看見有人可以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的事業完全交給別人去管理。


    “如果你和linda會這麽做,全天下就沒有可信之人了。”行遍幾十個國家,接觸過無數的種族,方靖恆有十足的自信也絕不會看錯人。


    “你的恭維真使我飄飄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慧眼獨具,哈哈哈!”丁浩文朗聲大笑。


    “慧眼獨具……”方靖恆反覆的念著這四個字。印象中紫崗也曾膩在他的胸懷裏撒嬌的說他慧眼獨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曾經,他們夜臥沙灘,不斷的細數天上的星辰,紫崗總愛對著無垠的夜空,輕哼著齊豫所唱的那首“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麽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歌聲仿佛還迴蕩在耳邊,然而紫嵐已投向另一個男人的臂彎,而自己則真的……真的流浪遠方了。


    “如果你和linda在昆士蘭沒等到我的人,就別等了。我可能……可能會回家吧?”


    一首“橄欖樹”使方靖恆思鄉的情懷陡然被挑起,他隱約看見翁紫嵐的身影在故鄉向他召喚,聲喚著他回鄉吧。


    台灣東部一個依山傍海、民風淳仆的小村莊,有一所名為“慈安”的幼稚園。


    在某個艷陽高照的星期天,那兒來了一位新老師,她的名字叫趙筠。


    當趙筠在教學館的辦公室完成報到手續後,即在負責人方靖慈的帶領下逐一走遍占地約一千五百坪的園區。


    四周圍有矮牆環繞的園區腹地極為廣闊,大門前鋪滿人工草皮的大操場旁,三層樓高的教學館巍峨矗立,另一側幾棵老榕樹的濃蔭下有溜滑涕及鞦韆等各項遊樂設施連成一氣。其中那個淺淺的戲水池更是吸引了趙筠全部的目光,她開始想像自己與一大群孩子在裏頭淺水花、打水仗,大人小孩玩得不亦樂乎的情景,臉上的笑意不覺漾得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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