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


    如果按照基督教派的度去衡量慕煙的這個做法的話,那麽慕煙絕對算是一個不合格的人:褻瀆、欺騙、傲慢、暴力……如果場景換成是中世紀的歐洲,慕煙是絕對要被綁在十字架上麵接受火刑的。


    慕煙似乎是笑夠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後站了起來,司儀長看見慕煙站起來,但是腹部卻已經安然無恙,有一點驚訝,轉而想一想慕煙可能會回複術法,所以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但是經過這次事件,司儀長幾乎確定了慕煙的左輪手槍裏麵並沒有子彈,完全是一個欺騙人的手段,而且司儀長覺得按照慕煙的這個年齡,用手槍也不可能,也許他手上的是一把仿真槍吧。


    “將他給解決了!”司儀長朝著宴會廳裏麵剩下的人下達了命令,隻要能夠解決掉慕煙,就能夠立刻前去夾擊剩下的四個人;而對於慕煙來說,將這群人釘在這裏的時間越久,那麽他們的勝算也就越大,每一方都在搶奪時間。


    “省省吧,我可沒有理由讓你們來解決我。”慕煙利用風陣壁將攻擊攔截下來說道。


    防禦中的慕煙再一次探測到司儀長的偷襲企圖,與別人脫離戰鬥之後立刻揮過來防守司儀長的攻擊,這個家夥似乎是冷靜些了,所以慕煙要想一想怎麽再一次打亂這個家夥的節奏。


    不過即使是冷靜一點司儀長,他的攻擊力道也真的不是慕煙能正麵相抗衡的,所以慕煙隻能一邊做防禦,一邊去看對方的弱點。


    慕煙還不清楚怎麽打敗司儀長,可是反過來司儀長已經看到了慕煙的兩個缺陷:攻擊和體力。


    從自己和慕煙交手的情況加上剛才眾人圍攻慕煙的情況來看,慕煙不僅攻擊不行,對武器的使用也不如自己,他能夠看出來慕煙似乎是學習過刀法或者是劍法,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深入學習的程度,雖然防守的時候對銀劍使用的很到位,可是反攻的時候卻總是欠火候,若單純拚劍術還真的不如自己;至於體力就更不用看了,那種防禦手段和出現越來越多混亂的腳步,都是體力明顯下降的表現。


    “機會!?”司儀長瞅準時機,彈開了慕煙的銀劍,使得對方中門大開,隻要將劍送進送出心髒,那麽宴會廳這裏就結束了。


    見勢不妙的慕煙另一隻手的手槍立刻對準了司儀長。


    “這種無聊的恫嚇就免了!”司儀長絕對不會相信這手槍裏麵會有子彈,畢竟慕煙那種緊張咬嘴,看起來像是下賭注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司儀長的話音剛落下來,接著響起來的,是清脆的手槍聲音,所有人都徹底地嚇了一跳,他們看著慕煙手中冒著煙的手槍後,再緊張地看著司儀長那裏,右肩胛骨那裏紅色正在向四周浸潤。


    “這怎麽可能?”司儀長真的不相信,那個手槍裏麵真的會有子彈。


    “有什麽不可能的?”慕煙笑眯眯地說道,“你就不明白為什麽左輪手槍這種老古董製式的手槍到現在還經久不衰?就是因為它能夠帶來俄羅斯輪盤賭的刺激感。”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總算是明白了,慕煙的左輪裏麵並不是沒有放子彈,而是沒有“全部”放子彈,手槍轉到空的彈匣後自然是不可能射出子彈來的,所以前兩次算是司儀長的幸運了,隻可惜止步在了第三次。


    “七發左輪,我放了三顆子彈,現在有一道高中的排列組合問題擺在你的麵前,剩下四個裏麵自然還有兩發子彈,你能排列出來多少個組合?”


    4個彈匣有兩發子彈,正常人隻要仔細想一想就知道隻有6種可能性,但是光是這六種可能性就已經很可怕了,誰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實彈?


    不過根據俄羅斯輪盤賭的規則,慕煙應該也是不清楚子彈的位置的,如果剛才第三發是空的話,那麽場麵就要變成銀劍刺穿慕煙的心髒而告終了,所以司儀長問了慕煙這個問題,難道他就不怕失手的人是自己。


    “這就是一個很公平的賭局,就看誰的運氣好了。”慕煙用一副很輕鬆的語氣說道,其實他的心裏麵並不輕鬆,如果第三發真的沒有子彈的話,他的心髒就要真的被刺穿了,到時候可能自己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畢竟神社安置在自己身上的符咒還沒有解除。


    對於司儀長來說也是一個煩惱,這種不完全裝子彈的手槍比沒裝子彈或者是全裝子彈的手槍更煩人,你對它使用防禦,有子彈還好說,如果沒有子彈,那就是白白耗費了自己的精神,也正是因為這種賭的糾結才煩人。


    “這家夥也是喜歡拿自己生命玩賭局的人。”司儀長對慕煙又有了新的認識。


    慕煙可不給對方感慨的時間,衝上去就是猛攻,避免對方抓住空檔使用回複術法,因為右肩胛骨中彈,司儀長的攻擊行動受到了很強的阻礙,也讓慕煙有了可乘之機。


    漸漸地司儀長感覺自己身體愈來愈疲憊,反應也變得遲鈍起來,但是這些並不像是時間產生的疲勞感,更像是人工產生的疲勞感。


    “動作開始變得僵硬了嗎?”慕煙始終沒有使用剩下四次手槍機會,或者說……他不需要。


    “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這不過是我的能力而已,我的攻擊不行,但是我卻能給對手造成額外的附加傷害,這也是我用近戰而不用遠攻的原因。”


    說著慕煙用銀劍指著司儀長,“就算再厲害的人,那麽多的疲勞和僵硬上身也不好受吧?”


    “……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


    慕煙很得意地嗯哼了一聲。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能贏過我!”司儀長突然用口袋裏麵拿出一樣東西。


    “十字紋刻!?”司儀長拿出來的東西,很像是十字紋刻,但是卻又不像。


    這個類似十字紋刻的東西突然變成了一本厚重的書,名字一看想都不用想:bible,《聖經》。


    司儀長將手放在書上,這個畫麵慕煙見過,西洋婚禮牧師讀誦宣言的時候,會要求新郎新娘將手放在聖經上,表示這件事情神在注視著,神聖不可侵犯,或者說這是和神“交流”的手段。


    “主啊,請驅散我身上的邪惡,賜予我祝福吧。”


    “這也太假了吧……”慕煙話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盡管如此,但是慕煙左手腕突然像是被一個人使勁摁住一般,手一脫力,銀劍掉到了地上,然後遠離了慕煙站著的位置。


    “你的手槍還有兩發子彈吧?”司儀長的聲音從慕煙身後傳來,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另一隻手的手腕又被司儀長的手控製住。


    “你!?”這個速度真的不是慕煙能夠反應過來的了。


    司儀長才不管慕煙,他控製著慕煙的右手將手槍朝著天花板,不斷來回扣動扳機:第一聲是沉悶的,然後是清脆、清脆、沉悶、沉悶、沉悶……的確如慕煙說的那樣,隻剩下兩發子彈了。


    “隻要這柄劍刺入你的心髒,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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