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美好是存在的......
死過一次，冰山青梅對我寸步不離 作者：金滿天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沒想到得到仙法的，不是我趙家人，反而是一個毫無相關的外人。”
簡易的屋內，白發老人拄著拐杖站立，雖年邁，但腰板挺直，有幾分仙風道骨韻味，但麵對夫妻倆，就顯得黯然。
白發老人捋須感歎，又深深歎息一聲，清楚當今的趙家，怕是凶多吉少，否則仙法也不會落到外人的手上。
“至少他找到了你，不是嗎？”文質彬彬的薑雲逸牽著佳人不鬆手，輕笑道。
“是啊，仙人所說不錯。”白發老人麵對拜訪而來的一家四口，不敢不敬，“得到仙法還能在江湖闖蕩，並且成功找到老身隱居之地，換做趙家任何一名子嗣都難以做到，他能撐過來，想來付出的代價，不會比趙家遭受的要少，甚至更多。”
聞言，薑雲逸心想如今趙家慘遭滅門，中年男子的親朋好友也遭遇不測，確實比趙家好不到哪去。
這時候，雙手撐在床邊，托住小臉蛋的男童，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忽然問道：“他還能活著嗎？”
男童聽不懂爹爹和他交談的含義，隻想知道中年男子還能不能活著。
好歹是自己看了三天經曆的人，有很多話還想問，比如為什麽長大以後有錢了，卻不賣糕點彌補遺憾？為什麽練劍笨笨的，還要繼續練下去？又為什麽受傷了，還要堅持爬著走，大人真奇怪.....
當然，在男童眼裏奇怪的大人永遠是別人，而不是一直膩歪的爹娘，反而習以為常，覺得爹娘就該如此相處！
“可以的，小仙童放心，他隻是受了些傷，又接觸此地法則損了些壽命，隻要補回來就好。”白發老人輕聲安慰，旋即看了眼一直未言語的清冷美人，低頭哈腰，做出請的姿勢，打算到外麵與夫妻倆交談。
薑雲逸看向自家娘子，見她點了點頭，也是一起走出屋外。
三人離開。
屋裏隻剩坐在木椅上打遊戲的女孩，以及忽然變得活躍的男童。
“小仙童.....”
男童跑到冷漠女孩的身邊，像是得到糖果一般興奮，雙手高舉，蹦跳喊道：“姐姐，姐姐！那老爺爺叫我小仙童欸！”
身為啟蒙學府的學子，自是以成仙為目標，更別說自家爹娘是名副其實的仙人，但他們姐弟倆卻不是，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自己成仙的資格，下凡都隻能是爹娘順帶著，零花錢也是爹娘給的。
在男童心裏，白發老人喊自己為小仙童，以為誇他是個優秀成仙的孩子。
既代表有成仙的實力，也有自己給自己零花錢的資本！
“聽到了。”女孩敷衍一聲，瞥了眼自家傻弟弟，隨後無話可說。
要不是沒過多久，中年男子從瀕死中脫離危險，在床上緩慢地睜開雙眼。
恐怕女孩還得被男童纏一陣子。
“你，你們是......”
中年男子艱難站起身，語氣中充斥疑惑和震撼，虛弱不堪的望向金童玉女。
“小仙童！”
薑夏兒雙手叉腰，驕傲地昂首挺胸，一張稚嫩的臉蛋，精雕細琢，昂貴的衣裳飄逸，看起來真像那麽一回事。
.........
無憂無慮的孩子在屋內。
與此同時。
屋外，夫妻倆並肩佇立斜坡上，望著一望無際的花海，左右兩側有重巒疊嶂包裹，綠蔭蔥蘢，一派田園春光。
之前，這裏種植的豔花本是凋謝又盛開，是時間在飛速流逝導致。
但一家四口來到此地後，凋謝花瓣凝固不動，樹下秋千定格，天上浮動白雲不前，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在這一刻，唯有夫妻倆，以及白發老人可活動。
“我們夫妻倆來到這裏，是給你賜死的。”背對白發老人的夫妻倆。
薑雲逸率先開口，片刻才和佳人回眸看向他。
“果然啊，兩位是天上仙人。”聽到‘賜死’二字，白發老人不疑有他，卻依舊神態自若，像是看淡一切。
“有勞仙人親自下凡，小人三生有幸，但已無需仙人動手，隻要此地恢複正常流速，一個時辰後我便壽命將近。而在那之後，小人倒有個不情之願，希望仙人能把我葬在我夫人身邊，免得她寂寞。”
說著，白發老人滄桑的目光，緩緩落在遠處的小土堆上，帶著濃鬱的思念與愛意。
那裏是整片花海的中心，也是他心裏最渴望已久的願望。
“既然你自己會死去，那之前為何點香，想要我們下凡賜死？”薑雲逸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反倒是好奇詢問。
這也是他想找到趙家祖先的原因。
“因為當初，小人心裏有悔，畢竟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夫人。”
“嗯！？”
上一秒白發老人眼裏還滿是愛意，下一秒便是悲痛欲絕。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薑雲逸有些懵。
而白發老人也很快如實道來，記憶從迷糊到清晰.......
“在此界，我算不死之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想死都難，且壽命悠長。早些年我夫人病魔纏身，哪怕有丹方治療，奈何此界靈氣匱乏，缺少煉丹藥材，於是我離開趙家，把夫人安頓在這個殘餘的法則之地，自己則去找救命之法。”
“隻要此地的時間不流逝，她就不會病逝，我就能一直去找，拚了命的在江湖中闖蕩尋找。”
“我夫人喜歡花，沿途的美好、花景與經曆，我都會用留影晶記錄下，回去展示給她，也分享自己在外所遇到的趣事，講給她聽，我本意是希望夫人能振作，等痊愈那天我帶她一起去看，去聽。”
白發老人想起那天的畫麵，滿是皺褶的臉上流露出溫馨笑意，似回到有那位與他度過漫漫人生路的女人陪伴。
“那時候，她常常笑著傾聽，答應我會堅持，也明明.....答應了我，卻在第十年的那一天，她想看滿院繁花，我傻愣愣的去種，等發覺不對跑回屋，已無力回頭，她自殺，隻留給我一句......不想撐了。”
白發老人溫馨笑意散去，隻有一臉悲痛，緊握住拐杖的手也不斷加大力度，回憶中那張病態臉龐，在心裏化作了無數碎裂的片段，一幕幕浮現而痛心。
“我知道，是自己殺了她，要不是常常給她看外界的美好，或許就不會死。”
“所以我點香願求仙人賜死，可惜早年未能等到，我就繼續種，種滿滿院的繁花，種出一片花海，把她葬在最美的風景裏。”他沮喪，臉上沒一點血色，“現在一想，我死後，還希望能安葬在她身邊.....她才是我認為最美的風景。”
薑雲逸聽完後，陷入長久的沉默，緊握著清冷美人的手，加了幾分力道，顯然又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已無希望的人見到美好，想比剛陷入黑暗卻懷揣希望的人，會更加絕望。
因為美好是存在的，但一個人不知道怎麽去追求，隻會感到無盡的痛苦，所以白發老人倍感自責，明白殺了自己夫人的不是病魔，而是被無形的痛苦逼迫。
此刻，陪伴少年的陸凝霜，即便牽住手，仍然會湊近少年，彼此的手臂相貼，才令他感到一絲心安。
簡易的屋內，白發老人拄著拐杖站立，雖年邁，但腰板挺直，有幾分仙風道骨韻味，但麵對夫妻倆，就顯得黯然。
白發老人捋須感歎，又深深歎息一聲，清楚當今的趙家，怕是凶多吉少，否則仙法也不會落到外人的手上。
“至少他找到了你，不是嗎？”文質彬彬的薑雲逸牽著佳人不鬆手，輕笑道。
“是啊，仙人所說不錯。”白發老人麵對拜訪而來的一家四口，不敢不敬，“得到仙法還能在江湖闖蕩，並且成功找到老身隱居之地，換做趙家任何一名子嗣都難以做到，他能撐過來，想來付出的代價，不會比趙家遭受的要少，甚至更多。”
聞言，薑雲逸心想如今趙家慘遭滅門，中年男子的親朋好友也遭遇不測，確實比趙家好不到哪去。
這時候，雙手撐在床邊，托住小臉蛋的男童，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忽然問道：“他還能活著嗎？”
男童聽不懂爹爹和他交談的含義，隻想知道中年男子還能不能活著。
好歹是自己看了三天經曆的人，有很多話還想問，比如為什麽長大以後有錢了，卻不賣糕點彌補遺憾？為什麽練劍笨笨的，還要繼續練下去？又為什麽受傷了，還要堅持爬著走，大人真奇怪.....
當然，在男童眼裏奇怪的大人永遠是別人，而不是一直膩歪的爹娘，反而習以為常，覺得爹娘就該如此相處！
“可以的，小仙童放心，他隻是受了些傷，又接觸此地法則損了些壽命，隻要補回來就好。”白發老人輕聲安慰，旋即看了眼一直未言語的清冷美人，低頭哈腰，做出請的姿勢，打算到外麵與夫妻倆交談。
薑雲逸看向自家娘子，見她點了點頭，也是一起走出屋外。
三人離開。
屋裏隻剩坐在木椅上打遊戲的女孩，以及忽然變得活躍的男童。
“小仙童.....”
男童跑到冷漠女孩的身邊，像是得到糖果一般興奮，雙手高舉，蹦跳喊道：“姐姐，姐姐！那老爺爺叫我小仙童欸！”
身為啟蒙學府的學子，自是以成仙為目標，更別說自家爹娘是名副其實的仙人，但他們姐弟倆卻不是，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自己成仙的資格，下凡都隻能是爹娘順帶著，零花錢也是爹娘給的。
在男童心裏，白發老人喊自己為小仙童，以為誇他是個優秀成仙的孩子。
既代表有成仙的實力，也有自己給自己零花錢的資本！
“聽到了。”女孩敷衍一聲，瞥了眼自家傻弟弟，隨後無話可說。
要不是沒過多久，中年男子從瀕死中脫離危險，在床上緩慢地睜開雙眼。
恐怕女孩還得被男童纏一陣子。
“你，你們是......”
中年男子艱難站起身，語氣中充斥疑惑和震撼，虛弱不堪的望向金童玉女。
“小仙童！”
薑夏兒雙手叉腰，驕傲地昂首挺胸，一張稚嫩的臉蛋，精雕細琢，昂貴的衣裳飄逸，看起來真像那麽一回事。
.........
無憂無慮的孩子在屋內。
與此同時。
屋外，夫妻倆並肩佇立斜坡上，望著一望無際的花海，左右兩側有重巒疊嶂包裹，綠蔭蔥蘢，一派田園春光。
之前，這裏種植的豔花本是凋謝又盛開，是時間在飛速流逝導致。
但一家四口來到此地後，凋謝花瓣凝固不動，樹下秋千定格，天上浮動白雲不前，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在這一刻，唯有夫妻倆，以及白發老人可活動。
“我們夫妻倆來到這裏，是給你賜死的。”背對白發老人的夫妻倆。
薑雲逸率先開口，片刻才和佳人回眸看向他。
“果然啊，兩位是天上仙人。”聽到‘賜死’二字，白發老人不疑有他，卻依舊神態自若，像是看淡一切。
“有勞仙人親自下凡，小人三生有幸，但已無需仙人動手，隻要此地恢複正常流速，一個時辰後我便壽命將近。而在那之後，小人倒有個不情之願，希望仙人能把我葬在我夫人身邊，免得她寂寞。”
說著，白發老人滄桑的目光，緩緩落在遠處的小土堆上，帶著濃鬱的思念與愛意。
那裏是整片花海的中心，也是他心裏最渴望已久的願望。
“既然你自己會死去，那之前為何點香，想要我們下凡賜死？”薑雲逸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反倒是好奇詢問。
這也是他想找到趙家祖先的原因。
“因為當初，小人心裏有悔，畢竟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夫人。”
“嗯！？”
上一秒白發老人眼裏還滿是愛意，下一秒便是悲痛欲絕。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薑雲逸有些懵。
而白發老人也很快如實道來，記憶從迷糊到清晰.......
“在此界，我算不死之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想死都難，且壽命悠長。早些年我夫人病魔纏身，哪怕有丹方治療，奈何此界靈氣匱乏，缺少煉丹藥材，於是我離開趙家，把夫人安頓在這個殘餘的法則之地，自己則去找救命之法。”
“隻要此地的時間不流逝，她就不會病逝，我就能一直去找，拚了命的在江湖中闖蕩尋找。”
“我夫人喜歡花，沿途的美好、花景與經曆，我都會用留影晶記錄下，回去展示給她，也分享自己在外所遇到的趣事，講給她聽，我本意是希望夫人能振作，等痊愈那天我帶她一起去看，去聽。”
白發老人想起那天的畫麵，滿是皺褶的臉上流露出溫馨笑意，似回到有那位與他度過漫漫人生路的女人陪伴。
“那時候，她常常笑著傾聽，答應我會堅持，也明明.....答應了我，卻在第十年的那一天，她想看滿院繁花，我傻愣愣的去種，等發覺不對跑回屋，已無力回頭，她自殺，隻留給我一句......不想撐了。”
白發老人溫馨笑意散去，隻有一臉悲痛，緊握住拐杖的手也不斷加大力度，回憶中那張病態臉龐，在心裏化作了無數碎裂的片段，一幕幕浮現而痛心。
“我知道，是自己殺了她，要不是常常給她看外界的美好，或許就不會死。”
“所以我點香願求仙人賜死，可惜早年未能等到，我就繼續種，種滿滿院的繁花，種出一片花海，把她葬在最美的風景裏。”他沮喪，臉上沒一點血色，“現在一想，我死後，還希望能安葬在她身邊.....她才是我認為最美的風景。”
薑雲逸聽完後，陷入長久的沉默，緊握著清冷美人的手，加了幾分力道，顯然又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已無希望的人見到美好，想比剛陷入黑暗卻懷揣希望的人，會更加絕望。
因為美好是存在的，但一個人不知道怎麽去追求，隻會感到無盡的痛苦，所以白發老人倍感自責，明白殺了自己夫人的不是病魔，而是被無形的痛苦逼迫。
此刻，陪伴少年的陸凝霜，即便牽住手，仍然會湊近少年，彼此的手臂相貼，才令他感到一絲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