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白牙,他們未必肯信。隻好這般做法了。太子,還要勞煩你寫一封血書,不然沒有虎符為憑證,恐怕調兵會很困難!”韓嫣將鮮血淋漓的雙手遞到劉徹麵前,淡然說道。


    “你——”劉徹怔怔的看著韓嫣。


    “殿下,快點!”韓嫣說著,從衣擺裏襟兒處撕下一塊,遞給劉徹。“隻能是殿下的筆記,不然也無法取信於人!”


    劉徹默然不語,接過韓嫣手中的絲綢,沾著韓嫣手上的血跡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


    寫完之後,韓嫣將綢緞疊好遞給周明錦,周明錦最後看了兩人一眼,咬了咬嘴唇,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


    劉徹和韓嫣看著周明錦的背影消失之後,沉默的對視了一下。


    “去長樂宮請安吧!”劉徹苦澀的說道。“你的手先包紮一下!”


    “不!”韓嫣緩緩搖了搖頭,順手撕下一塊衣擺糙糙報上了手掌,開口說道“我們不去長樂宮,我們去未央宮!”


    如果真的出事的話,未央宮就是他們唯一的壁障了。畢竟那裏除了景帝之外,還有一個飛將軍李廣……


    作者有話要說:搜電影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筆仙驚魂》


    又想看又害怕嗷嗷~~


    這可腫麽辦???


    ☆、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劍拔弩張


    未央宮——


    十月的天氣已經寒冷起來,空氣中時不時吹過一陣冷風,卷著殘葉在空中飛舞。頭頂的日頭散發著不溫不火的光芒,照在身上,有種冰涼的感覺。和往日不同,今日的未央宮殿前沒有一班侍衛,大門也是緊閉著。瀰漫著一種緊張的味道。


    劉徹下意識握緊了雙拳,側過頭看了韓嫣一眼。


    “沒事兒的,殿下!”韓嫣悄悄握了一下劉徹的手臂,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劉徹凝重的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上台階。韓嫣抿了抿嘴,跟在身後。錦靴一步步踏在青石台階上,視野越發開闊起來,等到了未央宮殿前的時候,韓嫣下意識回頭一看,整個漢宮庭在自己麵前一覽無餘,沒有了盛夏時候的繁花點綴,沒有了春日的綠意盎然,看起來是那麽的空曠,肅殺。恍惚間,有種自己離過去已經很遠的錯覺。韓嫣下意識握緊了雙拳。一隻溫熱的大手突如其來的包裹住了韓嫣緊握的拳頭,劉徹站到身邊淡淡說道:“我們進去吧!”


    韓嫣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隻是轉身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咯吱咯吱”的聲響傳入耳邊,視野隨著大門的fèng隙開闊起來,當初冬的陽光順著大門的fèng隙照進了未央宮,韓嫣也恰好看到了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全都是往日裏近身服侍景帝的宮俾,最前頭跪著的正是未央宮大總管春陀。


    竇太後端坐在首位的案幾後麵,麵容憔悴,眼眸充滿了血絲,長公主半跪在竇太後旁邊扶著,阿嬌坐在竇太後的另一旁,一隻手握著竇太後枯瘦的手臂,另一隻手放在竇太後的背上不斷撫摸著。王皇後站在長公主的左側,距離長公主一步之遙。這幾個月風光無兩的卞妃卞芸姝跪在竇太後前麵,渾身顫抖的仿佛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兔子,梁王站在他的旁邊,一臉的決然。見到推門而入的劉徹和韓嫣兩人,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旋即又變成了殺機。


    竇太後聽著門口的動靜,不由得幹澀開口道:“是徹兒回來了吧?”


    劉徹壓下心中的驚疑,走上前去,給竇太後請安道:“回祖母的話,是徹兒回來了。”


    “徹兒啊,你昨兒去哪裏了,我大半夜的著人去南營找你都沒找到啊!”竇太後說著,聲音都嗚咽起來。


    劉徹聞言,心下一驚,一種不安的情緒霎時間蔓延全身。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開口說道:“我昨兒和羽林軍眾人一起去城外訓練了。祖母……父皇呢?”


    “你父皇……”竇太後聞言,潸然淚下,痛哭流涕:“你父皇,昨兒半夜歿了!”


    劉徹隻覺得轟然一聲,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大腦瞬時間一片空白。他張了張嘴,從喉嚨裏發出一陣陣的嘶鳴,仿佛是受了傷的野獸一般,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怎麽可能,父皇前兩日不是好好的嗎?”


    “是梁王!是梁王殺了父皇的!”守在竇太後一旁的阿嬌突然說道。她用手指著劉武,一臉的憤恨。“是梁王勾結卞芸姝殺了父皇的!”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卞芸姝聞言,死命的搖著頭,口中喊道:“太後明察秋毫,真的不是我啊!”


    劉徹隻覺得頭暈目眩,他目光直直的盯著竇太後,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祖母,您剛才說笑話吧!父皇他……父皇他……”


    “徹兒啊!我可憐的孫子!”竇太後張開手臂,衝著劉徹說道。“可憐你了,連你父皇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我不信!”劉徹突然嘶吼出聲。“我不信,我不信!”


    說著,一把推開想要拉住他的韓嫣,撩起衣擺一路狂吼著衝進內殿。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父皇……”


    “殿下!”韓嫣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擔心的叫道。


    “哎!”竇太後輕嘆一聲,擺了擺手。“也罷!讓他和他父皇呆一會兒吧!這麽多年來,啟兒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韓嫣木然的點了點頭,視線掃過一旁靜立從未出聲的王娡,又看了看身邊的梁王,毫不掩飾眼中的懷疑憎惡!


    “太醫不是說陛下的病情很穩定嗎?如今怎麽會突然就歿了?”韓嫣目光直直的看著王娡,輕聲問道。


    “是梁王毒死了父皇!”阿嬌豁的站起,走到韓嫣麵前,指著梁王說道。“阿嫣,就是梁王劉武大逆不道,毒害了父皇,他還將我們所有人都禁錮在未央宮裏頭,他要謀朝篡位!”


    “不是我!”梁王突然怒喝道。“我都說了不是我為什麽你們就是不信?”


    “不是你?”阿嬌冷笑。“昨兒半夜是誰遣退了未央宮所有侍奉的宮俾和父皇獨處的?又是誰拿著湯藥給父皇餵藥的?怎麽父皇喝了湯藥便嘔血不止,突然沒了?你說不是你誰信啊?”


    “我昨兒晚上不過是想要看看皇兄罷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怎麽知道那湯藥有問題?”梁王大聲反駁。然後走到竇太後跟前,希翼的問道:“母後,你相信我說的話吧?我真的沒說謊!”


    “如果你沒有心懷不軌,那外麵的士兵是怎麽回事?”竇太後形如槁木,淡淡的問道。


    “我——”梁王一時語噎。


    “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竇太後心痛的看了梁王一眼。“武兒啊!我從小就偏疼你,又什麽好東西都想著送給你,你的衣行住食哪一點不必啟兒好?甚至你入長安的車駕都是天子專程,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啊!”


    竇太後說著,手臂“啪啪”的拍著麵前的案幾,一聲聲仿佛打在了梁王心上。


    “我沒有!我說皇兄不是我殺的,你們怎麽就是不信啊?”梁王歇斯底裏的喊道:“不錯,我確實是動了不改動的心思我想當皇帝這有什麽錯嗎?當初提出皇兄駕崩後讓我即位的不是母後嗎?後來劉徹當了太子,我也沒說什麽。可是如今看來這劉徹有什麽資格當太子啊?他的母親那個樣子,他有什麽資格繼承國祚?”


    “母後——”王娡聞言,突然跪在竇太後麵前。“我知道錯了,母後,我——”


    “住口!”竇太後暴喝。“不論王娡如何,這都不是你毒殺你皇兄的理由。昨兒晚上的藥是春陀先驗過的,他喝了都沒事。結果你給啟兒餵藥之後,啟兒就吐血而亡,太醫驗過說是藥裏加了劇毒的砒霜,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不是我,我隻是想來看看皇兄罷了。我和他是同胞兄弟,我怎麽可能會下毒害他?”梁王直直盯著竇太後,“母後,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劉武,把你安排在外麵的侍衛遣散,我就信了你的話!”竇太後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不可能!”梁王悍然搖頭說道。“母後你根本不信我的話,你們都不信我的話,你們不過是哄騙我罷了!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回頭了。除了謀朝篡位,我已經沒活路了。母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梁王說著,一步步的往後退。


    “劉武,你要幹什麽?”長公主突然開口問道。“你別做傻事,南營北營那麽多將士,你即便將我們都殺了你也成不了事的。”


    “我怎麽會動你們呢!”梁王輕笑了一聲。“雖然你們都不信我,可是我們可是一奶同胞的至親,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你放心,等我成事之後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你們依然是尊貴的太皇太後,依然是顯赫的長公主,甚至我可以讓我的長子娶了阿嬌,到時候阿嬌依然是太子妃,都不會變的……”


    韓嫣不動聲色的退到未央宮門外,趁著幾人囉嗦的功夫從懷裏掏出一支煙花和火摺子,點燃之後看著煙花在天上爆裂開來,出現了“行動”的字樣,這才放下心來。


    “你在幹什麽?”被放煙花的聲響驚動的梁王駭然轉頭,看著韓嫣厲聲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麽?”


    “做了點好玩兒的事兒!”韓嫣擺弄著手上的煙花棒子,輕聲笑道。


    “你找死!”梁王冷笑,大聲吩咐道:“來人,將韓嫣給我——”


    “唰”的一聲,韓嫣從懷中抽出軟劍,一抹瀲灩到極致的紫色帶著破空之聲朝梁王而去,猶如信蛇一般纏住了梁王的脖頸,韓嫣順勢跳到梁王身後,衝著麵前蜂擁而來的侍衛說道:“都別動,不然我就抹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冰涼的鋼鐵纏住,鋒銳的刀鋒刺破了肌膚,絲絲血跡順著劍身流淌下來。劉武感覺著脖子上的刺痛,心中微微一緊,立刻吩咐道:“都別動!”


    韓嫣冷哼一聲,帶著劉武一步一步慢慢退回了未央宮。


    殿內,竇太後聞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之氣,臉色大變。“武兒,你怎麽了?”


    “母後!”劉武看著竇太後一臉焦急的模樣,出聲哀求道:“母後,韓嫣要殺了我啊!你快救救我,讓他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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