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也不錯。”盤古輕笑一聲,略微陷入些許的沉吟,開口說道:“我不過是一個印記而已,沒有什麽真本事,隻能憑借著本體留下的這座大殿行一二之事。說出當年之事,倒是輕易的很,隻是由此引發的後果,卻不是現在的凡俗可以承擔的。”


    “外界,可還有關於當年古庭之舊事留下來,你神庭之前的反抗勢力,可有曆史遺留下來。”盤古反問了一句,卻是將風雲商問住了。在神庭的教育之中,對於神庭自己的曆史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一些實在是不能為人道的曆史,都說了出來,但是對於除神庭之外的曆史卻是一點都沒有談及。


    “未曾,隻要些許的模糊之言,稱不上是曆史。”風雲商未曾有所隱瞞,直接將實情和盤托出。


    “果然如此,和本體猜測的差不多。”盤古開口對風雲商解釋道:“當年本體就曾斷言過,若是他失敗了,古庭破滅了,那關於古庭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遺留。”


    “正如你所說,欲亡其族,先亡其史。群仙想要永遠的奴役凡俗生靈,又怎麽會允許凡俗生靈擁有自己的曆史。”盤古的言語之中有著些許的落寞,當年自己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但是卻如今一件都不能說與後人聽,“我倒是可以將昔日舊事,告訴你,但是你又不能將昔日舊事說與旁人聽,如此一來,說與不說,有何意義?”


    “多一個人知道總歸是好的。若是日後機緣有幸之下,晚輩說不定還可以讓前輩的事情,大白於天下。”風雲商再度叩首,盤古卻是依舊不允,不過想了想還是一指點在了風雲商的額頭上,開口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的話,我就在你腦海裏留下一個封印,等到你什麽時候,有實力破解這個封印了,自然可以得知當年的舊事。”


    “晚輩多謝前輩恩賜。”風雲商欣喜不已,連忙叩首稱謝。


    “至於現在,亦或者這三界凡俗生靈,你,你們隻需要知道,這三界之中曾有人提刀斬過仙。”到底是一代帝王,開創了凡俗迄今為止最為偉大的事業,言語之間,竟是有一股經略天下的偉氣。


    “話說了這麽多,我也想好該給你什麽機緣了,你隨我來。”盤古留下的印記本就是為篩選具有天縱之資的修士,進入這處密地,而後根據這些被選中之人的心性、能力、特點,來給予他們機緣。


    “多謝前輩。”風雲商稱謝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跟著盤古印記想著密地的深處走去。


    “這裏有三十三個通道,分別對應著當年我斬殺的三十三尊無上仙,你自己進入其中,等到什麽時候承受不住了,便退出來休息。三次之後,不管你有沒有將這三十三條通道走完,你都該出去了。”盤古印記說了一聲,原本是暗紅色的通道,便變成了乳白色,看起來也祥和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肅殺。


    風雲商未曾遲疑,便抬腳從最左側的通道之內走了進去。


    “盤古,你好狠,你好狠啊。”走入通道之中,便是一陣陰風,而後便是穿耳的嚎叫聲,似乎有著無窮的恨意和無窮的煞氣。


    “盤古前輩該不會是將這無上仙的本體埋藏在這裏了吧,不然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有如此之強烈的煞氣和怨氣。”風雲商麵色慘白,低聲喃呢了一句。說起來,他的實力倒是不算強,但是也不算弱了,好歹也是悟了道的修士了。


    若是當年這無上仙剛剛隕落的時候,哪怕隻是一點的氣息,都足以將風雲商壓死,這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這無上仙死了得有個上億年了吧,如此上的時間之下,竟然還能有著如此的煞氣和怨氣,風雲商還是有些吃驚的。


    而且,風雲商看得清楚,這通道原本的煞氣和怨氣應該還在這之上,畢竟原本的暗紅色通道,風雲商隻是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頂著煞氣往前走出幾步,風雲商便覺自己似乎是被什麽給吞噬了一般,五感全無不說,就連自己的身體似乎都感覺不到存在了。慌亂之下,風雲商便要催動神通,若是隻是幻覺,那不敢如何的逼真,應當都是無法阻止風雲商使出神通的,像劫劍這樣的高端神通可能不好說,但是一些小神通還是沒有問題的。


    “使不出來,是連身體都摒棄了嗎?”風雲商喃呢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行事,若是能感受到肉身,倒是會好辦許多,隻管蒙頭往前走就是了,總歸走到盡頭的。但是現在卻連肉身都感受不到了,風雲商著實是有些坐蠟了。


    “用心感悟,此地乃是以無上仙的屍身追溯本源,模擬了群仙誕生的場景,其中蘊含著三界無盡大道,能悟出什麽,就看你自己的了。”聽聲音應當是與之前盤古印記的聲音倒是沒有什麽差別,但是聽起來,卻是少了幾分靈動,多了幾分呆板。


    風雲商鬆了一口氣,原來這通道之內還有語音提示啊,這不早說,把自己嚇壞了,還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行事。


    得了盤古的叮囑,風雲商便靜心開始悟道,原以為五官被摒棄了,悟道之時應當是有些幹擾的,卻是沒有想到,五感被兵器之後,悟道反倒更加的敏銳了,對於一些細紋的道韻,能夠更加清晰地捕捉。


    仔細體悟之下,風雲商不知為何覺得自己的心神是越發的疲倦,宛如有一座大山在漸漸壓在他的身上一樣,風雲商隻能咬緊牙關,繼續悟道,今日這機會屬實難得,實在是不能輕易錯過。


    不過事實是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不管風雲商如何的咬緊牙關,他的上限就在那裏,不是他自己咬緊牙關就能撐下去的。終究還是漸漸落幕,重新得見了通道之內的乳白色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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