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爍著殺意,五當家此刻倒也不著急了,將桌上的酒肉全部扔到地上,草草的收拾了下桌案。


    拿起毛筆寫將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到了紙張上,一式兩份,一份給大當家,一份給二當家。命人將兩封信送回褚期寨後,五當家這才向東禦寨的營寨走去。


    五當家很清楚自己的長處在哪裏,短處又在哪裏。


    昨日的事情他能感受到裏麵透露著詭異,但要想將裏麵的彎彎繞繞搞清楚,他自知是做不到的,所幸用最客觀的語言將昨日的事情寫成信,送回去,讓寨子裏那兩個玩弄心眼的去操心。


    而他要做的很簡單,不管給他送來紙條的人是誰,他要做的都隻是阻止商霍突破,僅此而已。


    雖然這樣便應了送紙條之人的打算,但褚期五當家不在乎,他隻是褚期寨對外的刀,誰對褚期寨有威脅他便斬斷誰。至於善後並且找出潛藏的敵人,那邊是大當家和二當家的事情了。


    褚期五當家所過之處,人人都清楚這位五當家是要去找別人的麻煩了。進了東禦寨的營地,五當家大喊一聲,“商霍,出來與我一戰。”


    閉關突破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極為隱蔽的,五當家也沒打算去找,隻要商霍還在東禦寨的營地裏,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若是他出來的話,就趁機打傷甚至打死他,若是他不出來的話,褚期五當家不介意每日都來東禦寨的營地吼叫幾聲,幹擾商霍。


    風雲商長出一口氣,對於找上門來的褚期五當家,他心裏有些意外。


    楊雲和浦江兩位大當家會將霍十一要突破的消息告訴褚期五當家,他一點也不意外。隻是他沒有想到,褚期五當家竟然會直接找上門來。


    要知道,如今褚期寨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分裂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在這樣的環境下,褚期五當家的任何魯莽行為都會被人清算,不論他投靠了大當家還是二當家。


    而在這種時候,阻撓盟會的一員大將突破晉級自然算得魯莽行為,不論是褚期大當家還是二當家都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削弱對方的好機會。


    隻是讓風雲商沒有想到的是,褚期五當家竟然真的直接打上門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隻能麵對了。風雲商掀開帳篷的簾子,走到空地上,與褚期五當家隔了大約五百米的距離相望。


    褚期五當家又吼叫了幾聲,眼見霍十一始終不出來。眼珠子轉了轉,心裏又有了主意。


    慢步走到風雲商的麵前,說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貴寨的商霍當家並不願意見我,那麽就隻好請伏裳大當家賜教了。”左右看了看,故意大聲說道:“隻是不知道,我把伏裳大當家快打死的時候,商霍當家是否還能藏的住。”


    風雲商微微一笑,說道:“好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褚期五當家便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向風雲商的腦袋刺去。風雲商臉上的笑容不減,歪頭避開。褚期五當家不依不饒,手中匕首轉向後就要給風雲商的臉上開個花。


    風雲商繼續退讓,褚期五當家繼續追擊。


    幾招過後,褚期五當家隻聽到“鏘”的一聲響,他的衣服應聲分成了兩半。胸前的絲絲涼意嚇得褚期五當家連連後退,再也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看在褚期寨的麵子上,我這次不為難你。”風雲商持劍而立,衣服的下擺緩緩飄動,口中說道:“請離開吧,五當家。”


    褚期五當家從衣服上扯了一塊布條,在腰間綁住,獰笑道:“那我要是不依不饒呢?你的劍可殺不了我。”


    風雲商對於褚期五當家的無賴樣討厭至極,很想一劍將褚期五當家殺了了事,但的確如同褚期五當家所說的,他的劍殺不了褚期五當家。


    不僅僅是因為東禦寨沒有褚期寨強,還因為他的劍不夠強。


    方才能夠瞬間將褚期五當家的衣服劈開,是因為他等到了時機,也是因為褚期五當家輕敵了。


    接下來若是再打起來,褚期五當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了。不過將褚期五當家打成重傷的把握風雲商還是有的,雖然那樣他自己也不會好受,但是暴打一頓哪有一劍殺了省事,哪有一劍殺了來的爽快?


    褚期五當家嘿嘿怪笑幾聲,說道:“伏裳大當家,我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隻要你成全我,我不僅轉身就走,還承你一個人情。”


    風雲商略作思考後說道:“好,我答應你。”


    褚期五當家一愣,沒想到風雲商會答應下來,眼珠子一轉,開懷大笑,以為自己看透了風雲商的陰謀,說道:“口說無憑,要是等我走了,你反悔怎麽辦?所以為了證明你的誠意,你需得完全杜絕商霍晉級的可能。”


    “你們這些世家出身的,總不至於連這點手段都沒吧?”褚期五當家沉浸在識破別人陰謀的快感之中,頗有種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想法。


    風雲商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牙拒絕了褚期五當家,並說道:“五當家,商霍忤逆我的意思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也不希望他晉級。隻是以前沒有借口,但是這次有了你這句話,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阻止他了。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褚期五當家冷笑一聲,臉上寫著“我不相信”四個字,口中說道:“既然如此,大當家何不將商霍交出來,我將他打死,你也省心。”


    風雲商陰沉著臉說道:“那麽五當家讓我以後禦下?”


    “那又與我何幹?”褚期五當家漫不經心的說道,風雲商一副遲疑的樣子,最終咬牙拒絕了褚期五當家的提議。


    褚期五當家冷笑一聲,轉身離開,說道:“明天我還會來的,東禦大當家,記得替我轉達給商霍當家。”


    幾個膽子大些的東禦寨土匪偷偷看了一眼風雲商,隻見他臉上滿是怒容,腮幫子上的肌肉緊繃。


    風雲商獨自站了一會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裏麵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嚇得東禦寨其他人根本不敢接近,唯恐成了可憐的池魚。


    第二天,褚期五當家如同他所說的那般再次跑到東禦寨的營地鬧騰,對著風雲商笑道:“我以為昨晚你會讓商霍離開的,至少這樣我就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


    風雲商同樣笑道:“五當家說笑了,這種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就不必了。”


    風雲商做出請的手勢,褚期五當家眉頭一挑,便是一拳砸向風雲商,口中說道:“東禦大當家你這又是何苦呢?”


    風雲商與褚期五當家對了一拳,麵無表情的說道:“不苦。因為你們從頭到尾就搞錯了一件事情,商霍並不是東禦寨最強的人,我才是。”


    “你們隻看到了我頭頂世家的光環,但你們忽略了我能頂著這個光環,是因為我足夠的強,比東禦寨所有的人都強,不論是伏軍還是商霍。”


    兩拳相撞,兩人同時悶吭一聲,各自退後幾步。風雲商二話不說,又是一拳打出,褚期五當家為了氣勢上不落下風,隻得一拳對上。


    卻不料風雲商陡然收拳,另一隻手握劍向褚期五當家劈去。


    褚期五當家險險的避開這一劍,不等他有所動作,風雲商又是一拳打了上來。


    褚期五當家側身避開,卻不料風雲商這一拳又是虛晃。一劍明晃晃的刺來,褚期五當家連忙避開這一劍,悶吭一聲,強行將自己位移,讓他受了點輕微的內傷。


    風雲商又是一拳,褚期五當家怒吼一聲,直接一拳對了上去。風雲商這一拳便不是虛晃了,若是晃開了,褚期五當家的拳頭就會給他的腦袋送來一個親密的問候。


    “啊。”褚期五當家慘叫一聲,胳膊上傳出了骨裂的聲音。


    風雲商也不好受,胳膊無力下垂,鮮血瘋狂的從他的胳膊上滲透出來。


    風雲商的這一拳能將褚期五當家的骨頭都打斷了,自然不簡單。


    他是將之前兩拳的力道通過對肌肉的細微操作強行截留了下來,並與第三拳一起打了出去。也就是說,打斷褚期五當家骨頭的不是一拳,而是三拳。


    作為代價風雲商胳膊上的肌肉也因此受到了損傷,也算是暫時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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