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期大當家含笑讚許的衝著風雲商點了點頭,風雲商可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托兒,他的托兒還沒來的及說話呢。


    至於大殿上的土匪頭子,暗中撇了撇嘴,被溧陽官員壓迫什麽的不過是大家對外忽悠人的口號而已,他們隻是不舍山中稱王的快活罷了。


    不過,風雲商話語裏的意思他們聽的很清楚:投降隻會死,但死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土匪頭子們表麵上對此十分讚同,紛紛喊出‘與溧陽不共天’的口號,至於出了大殿會不會就共天了,誰都無法保證。


    褚期大當家等他們喊了幾句口號後,對著孟樓與胡雲兩寨的二當家說道:“還煩請兩位將情況報於貴寨大當家,並盡快來援。”


    兩寨的二當家點了點頭,不管他們之前有著怎樣的不愉快,但在溧陽大軍麵前唯有抱團才有生存的可能。


    之後的商談兩位二當家都沒有參與,而是在褚期寨的掩護下回返了自家寨子。


    不僅僅是為了更快的將情報送回自家寨子,也是因為接下來的是褚期寨的內務,他們不便參與。


    “諸位,既是要聯合抵抗溧陽,那麽我等之間也該有一個統領之人。因此,在下鬥膽請褚期大當家擔任我等的統領。”褚期大當家安排好的托兒站起來大聲說道,一副誰不同意就要和誰拚命的樣子。


    當然沒有傻子會對此提出反對,褚期大當家也懶得虛偽客套,直接接下了這統領之位。


    托兒的表現讓褚期統領還算滿意,在之後的任務安排之中得了一個比較好的差事:負責後勤。


    雖然活計是不輕鬆,但好在不用上戰場拚命,能很好的保存實力,托兒已經開始盤算著在戰後怎麽吞並實力大減的鄰居了,甚至就連後勤的補給上他也開始動腦筋。


    褚期大當家本來也打算給風雲商一個安全活計的,但是轉念又想到了東禦寨不俗的戰鬥力,心下又有些舍不得。


    好在風雲商主動請纓道:“鄙寨不才,成立未久,但仍願為大當家效命,偷襲溧陽糧草補給。”


    褚期大當家遲疑一下,說道:“伏裳大當家需知李承州向來求穩,對於糧草補給自然不會鬆懈,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有把握嗎?”


    心裏卻早早就認定了此事非東禦寨不可,即便風雲商自己不說,他也會想辦法提及。


    “鄙寨雖是弱小,但願傾全寨之力斷溧陽補給。”風雲商的話讓大殿上的土匪頭子冷笑不已,‘傾全寨之力’他們半點不信,他們更相信風雲商是要借此保存實力。


    打著截斷溧陽補給的名義離開褚期寨,反正李承州治軍嚴謹,即便東禦寨沒有成功也無法責怪。


    不少土匪頭子對此羨慕不已,提出自己亦願意為統領效命,卻被褚期大當家借著話頭‘溫文爾雅’的派去做了髒活累活危險活。


    不過到了風雲商臨行的時候,褚期大當家笑眯眯的將風祁陽留了下來。若是東禦寨在外不聽使喚的話,誰都無法保證風祁陽會不會被溧陽軍隊偷襲斬殺,畢竟這麽亂,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風雲商回返東禦寨,識趣的讓風祁陽和隨他一起而來的十來人留在了褚期寨。


    包括他在內的大當家都隻帶了幾個親信而已,並沒有將寨子裏的所有人都帶來,畢竟他們也不想自家的寨子在自己離開的時候被人掏了。


    東禦寨成立不久,寨子隻有不到三十人的老弱婦孺,不像其他的寨子拖家帶口的。因此需要留守的人手也少一些。


    風雲商將寨子的僅剩不多的幾十匹馬全部留在了寨子裏,交由程峰管轄。若是遭遇不測,不管是堅守寨子還是棄寨而逃都可以用的到。


    騎兵在東禦寨一向是寶貝疙瘩,不是馬寶貴,而是會騎馬的人寶貴。


    溧陽州是傳統的農耕州,少有人會騎馬。而要將一個不會騎馬的人訓練成一個騎兵,即便有馬具的幫助也需要數年之久。


    東禦寨裏現在的騎兵都是從親衛裏挑選出來的,隻負責情報的偵查,至於戰鬥,若非迫不得已,風雲商才舍不得讓這群寶貝疙瘩上。這次也是一樣,騎兵出身的親衛都被留在了寨子裏。


    程峰被留在了寨子裏,風祁陽被扣押在了褚期,隻有霍十一跟在風雲商的身邊,這個糾糾武夫麵龐上滿是期許,雙眼之中燃燒著好戰的火焰。


    溧陽州的後勤補給運送路線,褚期寨是不知道的,但是李承州卻悄悄將一份路線圖送到了東禦寨。


    沿著路線圖,風雲商帶著東禦寨的土匪緩緩靠近溧陽州的補給運送路線。這條路線上來往的都是李自來準備好要借助這次戰爭送給風雲商的物資。


    “先不著急,派出斥候四處查探一番。”戲要做足,風雲商越過李承州的大營後,下令讓霍十一親自帶人去偵察。


    有李承州提供的路線圖,自然是想要查什麽就能查到什麽,沒多久詳細的情報便送到了風雲商的麵前。


    “商霍(化名)聽令。”風雲商略作沉思之後下令道:“你帶著一百人前去騷擾糧道,不得戀戰,聞我鳴金之聲便要退下來。”憋得難受得霍十一自然欣然領命而去。


    芒碭山內道路崎嶇,李承州所率領得溧陽官軍進入芒碭山又不過短短數日,因此糧道的防護工事幾乎沒有,隻得加大護送人手。


    數百人押送著糧草軍械在蜿蜒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負責押送糧草的那位將軍麵色嚴峻。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穀道,想要修建碉堡一類的工事根本不靠譜,所以是整個糧道之中最薄弱的地方。


    虛眯著眼睛,胯下的坐騎有些焦躁不安,將軍伸手拍了拍坐騎的腦袋,眉頭皺的更緊。


    他胯下的這頭坐騎不是凡物,乃是一頭通靈的妖獸,對於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預感。再度派出了兩隊哨兵探路,稍稍壓下心中的不安。


    “大人,這次糧草押送完後您看能不能和李將軍說說,讓別的部隊和我們換換,讓我們也在戰場上廝殺一番。”


    身邊的副將湊上來說道,將軍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他是溧陽州上任州牧的親信,又沒有第一時間靠到李自來身邊,因此不受重用。


    若是換了別的州牧他靠過去也就靠過去了,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該抱的大腿還是要抱的。


    可偏偏李自來與前任州牧政見不合,他就算靠過去了李自來也不會要。


    “此事再說吧。”將軍歎了一口氣,李自來的打壓已經來了。


    將自己派來運送糧草,幹好了沒有多大的功勞,幹不好了可就是大錯。將軍有心想要推辭,卻被李承州一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堵了回來,在旁人看來反倒是得了重用。


    心中有苦難言的將軍搖頭苦笑,說道:“再看吧,估計是沒有機會了。”副將聞言沉默不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將軍,兩撥哨兵都已經回來了,確認前方並無伏兵。”有哨騎來報,將軍鬆了一口氣,下令糧隊再次緩緩啟程。


    “過了這片蜿蜒的穀地,速度便可以快起來了。”將軍心中想道:“過了這片便有了李將軍下令修建的馳道和沿途的碉堡,想要偷襲毀糧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褚期寨的那些土匪想要毀糧的話,這片穀地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心中想到這裏,又不禁擔憂了幾分,等到前方傳來一陣廝殺聲,將軍的心裏反倒落下了一塊石頭。


    “命令預備一隊快速增援,務必保證糧草安全。”將軍有條不紊的下令,“另外,讓預備二隊做好滅火的準備,防止敵人放火燒糧。”


    李承州的大軍尚未有過大規模作戰,兵械損耗不多,所以這次補給的幾乎全部都是糧草。相比於兵械那些鐵疙瘩,這些糧草極易被一把火燒個幹淨。


    “將軍,前麵有些支撐不住了。”前去指揮作戰的副將派人前來求援,將軍又將預備三隊派了上去,問道:“來襲的敵人數目幾何?”


    “回稟將軍,來襲的土匪大約百人左右,人數雖少但都是精銳,尤其是領頭的那人,連程副將都不是其對手。”哨騎快速說道。


    將軍眉頭一挑,說道:“程副將乃是煉神境的修士,都不是其敵手,隻怕是哪個土匪寨子的當家來了。”


    心中思量了一番,打消了在派上去一個預備隊的想法,下令讓督戰隊加入了戰鬥。


    “若是來的是個當家的話,不會隻帶著百人。”將軍如是想道:“那麽剩下的人是打算偷襲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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