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遠:“我還以為你要辭官。”


    程心遠:“淨浪費我感情!”


    說著,程心遠便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老臉有些放不下來。


    徐子墨看著程心遠這樣,也著實有些想笑,便不出聲地笑了出來。


    因為徐子墨也從來沒見過程心遠如此動過真感情,平日裏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也習慣了,頭一回這麽動情也著實嚇了徐子墨一跳。


    徐子墨再轉頭看向盧胖子,隻見盧胖子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徐子墨心中竟稍稍有些酸楚。


    因為與程心遠不同,在徐子墨心裏,盧胖子卻是一個老實巴交憨厚樸實的家夥,所以徐子墨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嘲笑這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便急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板出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


    徐子墨輕輕咳嗽了幾聲,兩人也迅速緩過神來,靜靜地看著徐子墨。


    在大理寺,咳嗽幾聲就意味著那一聲高喊的“肅靜”,多年以來的相處讓大理寺的每一個人都深諳這個“潛規則”,所以當聽到有人輕輕咳嗽幾聲後,便會條件反射般進入待命的狀態。


    隻見徐子墨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引得兩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瞧看。


    因為徐子墨取出的不是一般的書信,而是宮內趙安的親筆明黃箋,意味著心中的內容可是十分的機密。


    放到平常,兩人別說是趙安親筆明黃箋,就連刻在竹簡上的邊關軍報都沒有見過,所以盧胖子和程心遠自然是聚精會神,不敢有一點懈怠。


    還沒有等徐子墨說話,程心遠便激動地開口說道。


    程心遠:“徐大人,這,這。”


    程心遠:“這要不要我們跪著聽。”


    徐子墨微微抬起頭,環顧四周,小聲地說道。


    徐子墨:“這是密信!隻準你二人聽的,不用跪了!”


    雖然,徐子墨是極力壓低著聲音說的,但是在程心遠和盧胖子心裏卻是擲地有聲。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的親筆信,而且還是寫給自己的,所以二人欣喜的差點原地蹦起來。


    隻見二人急忙找了處位置,端端正正地做好,紛紛兩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在等著大人的表揚一般。


    徐子墨瞅了一眼沒怎麽見過世麵的二人,心中也是有些想笑,但是畢竟自己一會要說的是皇上的書信,應當注意一些儀容,所以便將湧到嘴邊的笑聲強壓了下去。


    徐子墨緩緩打開那封信,靜靜地展開,平靜地說道。


    徐子墨:“徐愛卿奉旨離任兩月,所過各郡盡皆放行,不可懈怠。至於大理寺內部各職所處機要,三日內與刑部交接,其中巨細,依照實際情況交由程心遠暫代,不得有誤。”


    徐子墨念完,抬頭看了看兩人。


    盧胖子和程心遠也睜大眼睛看著徐子墨。


    有時間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麽好。


    仿佛,這紙書信的寥寥數語,顯得有些倉促,讓眾人一時間感到有些失望。


    畢竟,沒人對沒有封賞處罰的命令感到興趣。


    過了許久,程心遠才在嘴裏擠出幾個字。


    程心遠:“這就完了?”


    徐子墨點點頭,緩緩將那書信收了起來,遞給程心遠。


    程心遠微微低著頭,不知道是接下好,還是不接下好。


    徐子墨見程心遠如此態度,心中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便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徐子墨:“我當初下山進京時,陛下也沒有說過什麽封賞,隻是讓我想盡一切辦法平定妖貨之亂,找出幕後黑手。”


    徐子墨:“因為在陛下眼裏,我們這些被重用的人都是忠臣,所以才會如此直白地下達昭命而不提獎罰。”


    徐子墨:“所以你可能還不適應。”


    徐子墨:“隻有把你當狗的人,才會在驅使你的時候拿一塊骨頭作引子。”


    徐子墨說完,程心遠頓時恍然大悟,繼而心中升起一種愧疚之情。


    當然,程心遠也越發地佩服自己眼前的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程心遠緩緩跪了下去,厲聲說道。


    程心遠:“臣,程心遠,接旨。”


    說著,徐子墨便將那書信放到程心遠那恭敬舉起的手上。


    程心遠接過書信,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裏,叩頭謝恩完後便站起身來,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徐子墨轉頭看向盧胖子,邁步走去。


    徐子墨緩緩走到盧胖子身邊,心平氣和地說道。


    徐子墨:“按照陛下的意思,程心遠是正職的朝廷命官,所以程心遠的調令由陛下親自安排。”


    徐子墨:“而你不是大理寺正式編職,所以陛下不會直接調令你。”


    盧胖子聽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程心遠在一旁說到。


    程心遠:“管他什麽正不正職的,有我的一口吃的就會留給胖子半口。”


    盧胖子:“謝謝哈。”


    徐子墨笑著說道:“陛下的意思是說,你盧俊才暫時算做我的家臣,由我親自安排。”


    盧胖子聽完,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盧胖子:“真的嗎?”


    盧胖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樂得有些合不攏嘴。


    隻見盧胖子手舞足蹈地指著程心遠,激動得喊著。


    盧胖子:“那那那,我得管著他!”


    程心遠頓時一愣,頗有些委屈地說道。


    程心遠:“我好心好意和你作兄弟,你卻想當我頭兒?!”


    徐子墨心中一陣大笑,猜到盧胖子應該是不滿於程心遠的阿諛奉承,所以才會有如此要求。


    換做是誰,相比都會對身邊那些諂媚之人沒有什麽好感,都想騎在他們頭上好好收拾一頓。


    徐子墨說道:“我哪裏能安排一個管理陛下調令的官,那豈不是想壓著陛下一頭嗎?”


    盧胖子一聽,眼神有些失望。


    程心遠倒是“小人得誌”了起來,一臉的竊喜。


    徐子墨:“你就幫我把程心遠這幾日的言行記在折子上,等我回來時參看,若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影響到程心遠的賞罰。”


    說完,盧胖子又挺直了腰杆,得意地看向程心遠,拍了拍胸脯。


    徐子墨:“好了,衙門裏的事情我算是安排明白了。”


    徐子墨:“隻要這幾日別出什麽亂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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