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喪良心的東西,當初剛生下孩子就扔下孩子跟野男人跑了,現在過來搶孩子,誰知道你打的什麽壞心眼。”


    馮秋芳說完這句話,陶軍剛好走過來,馮秋芳指著他:“好家夥,這野男人也來了……大家夥看清楚,就是他!勾搭人家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我呸!”


    她又一口口水吐過去,然後就讓司機抱著季明回了車裏。


    季明不哭不鬧,不僅馮秋芳看著心疼,連幼兒園老師也心疼。


    孩子在這上了三年學,一直到今年快畢業了,都沒見過孩子的媽,第一次見,竟然是這種情形。


    有老師目光嫌棄的在陶軍身上看了看。


    就這?跟人孩子爸壓根沒得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媽真是眼瘸。


    季晏禮聽馮秋芳說了這事,看了季明一眼,他知道季明的心結在哪,把他叫進房間裏問了他的想法。


    季明啊了一聲,小手拽著季晏禮,萌萌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爸爸,那個真的是我媽媽嗎?我今天嚇壞了,我以為是壞人。”


    季晏禮嘴角抽了抽,心說你別裝。


    季明:“爸爸,我,媽媽真的是因為想我了才來找我的嗎?你,你能不能讓我用一下你的手機,我就用一段時間,不看動畫片。”


    說完,他低垂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季晏禮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新手機給他。


    裏麵已經裝上了新辦的卡,所有的常用軟件也有,季明並不是真的小孩子,季晏禮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


    季明開始在d音發對媽媽的思念,有時候隻是關了燈睡覺前幾句童言童語,卻讓刷到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對媽媽的思念。


    底下有評論問他是爸爸媽媽離婚了嗎?


    可惜季明身體還是個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不可能認識那些字,自然回複不了。


    不過他每天發視頻的時候,都會說幾句從前的事。


    他的粉絲慢慢變多,季明也學會了跟這些善良的姐姐或者阿姨直播聊天。


    季晏禮黑了張圓圓的手機,在看到她和陶軍的計劃時,給季明用了張平安符和定位器後,告訴馮秋芳,以後要是碰到張圓圓,不必著急抱著季明走。


    季明想要幹什麽,他也猜到一些,總得給兒子製造點機會不是。


    所以在張圓圓又堵在幼兒園門口,想要接近季明時,季明奶聲奶氣的說:“奶奶,我想跟媽媽說說話。”


    馮秋芳雖然不願意,但到底沒有阻止。


    她謹慎的找了個安全性高的兒童餐廳,確保裏麵沒有暗門之類的東西後,就坐在不遠處等著。


    中途,季明悄悄開了直播。


    “我又見到媽媽了!”


    任誰都能聽到他有多開心。


    直播間的粉絲也替他高興。


    可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啊寶貝,我是你媽媽。”


    “明明寶貝,媽媽這些年好想你,可是你奶奶一直把你藏起來,媽媽見不到你。”


    “寶貝,這些話不要告訴奶奶啊,這是咱們的悄悄話,好孩子是要學會保守秘密的哦。”


    “媽媽有望眼鏡,你在家裏幹什麽,媽媽通通都知道哦。”


    還有什麽——


    “收養你的那個人是做什麽的?”


    “他們家大不大?有幾輛車子?”


    “他們家裏有幾口人?住在哪?”


    “除了那還有別的房子嗎?”


    張圓圓仗著馮秋芳不在跟前,季明又小,把自己想問的通通問了遍。


    可惜就是因為季明太小,很多事情根本說不清楚。


    張圓圓沒忍住抱怨了一句:“真笨。”


    季明哇的一聲就哭了。


    馮秋芳趕緊過來。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季明:“媽媽,媽媽說我好笨,嗚嗚嗚,明明不笨的,爸爸說過明明最聰明。”


    不說馮秋芳,就是直播間的粉絲都氣炸了。


    聽聽這些話,是一個想念孩子的媽媽會說出來的話嗎?


    全程沒有問過孩子過得好不好,都是站在利益的角度刨根問底。


    說這是想孩子了所以才來小孩子。


    誰相信?


    馮秋芳是板著臉回去的。


    孩子想要親近媽媽是正常的,她不好說季明什麽,隻好等季晏禮回來的時候跟他抱怨:


    “我覺得讓明明親近張圓圓不是啥好事兒,就她那個德性,時間長了都能給我孫子帶溝裏去。”


    季晏禮深以為然。


    季明那邊,直播間的阿姨們,看著小崽子兩包淚要哭不哭的樣子,心疼壞了。


    又不好直接當著人孩子的麵罵人親媽,真的是氣死人了。


    季明直播的時候手機是扣著的,她們沒有看到張圓圓的臉,但是不妨礙她們私下拉群吐槽,並且這個隊伍持續壯大,有很多單純吃瓜的人也跟著進來。


    季明看著彈幕裏為自己鳴不平的姐姐阿姨,心裏是真的暖暖的。


    他上輩子因為張圓圓被人網暴,那時候一打開手機,全是罵他的人,各種難聽話都有。


    這輩子有這麽多人是真心實意關心他,他真的很感激。


    不過心裏還是過意不去,於是小手一點,發了個超級大的紅包出去。


    有人連忙跟他說不能亂用爸爸的卡發紅包。


    季明揮了揮小手:“我自己的,零花錢。”


    直播間的人:“……”


    瞬間明白了張圓圓為什麽非要搶孩子了。


    然後等張圓圓再次跟孩子見麵,悄悄說:“寶寶,要是其他人問你想要跟著奶奶還是媽媽,你就說要跟著媽媽,好不好?不然奶奶又不讓媽媽見你了,媽媽真的好想你。”


    “你這麽說了,媽媽帶你去遊樂園玩,給你買炸雞漢堡棒棒糖吃,好不好?”


    然後把一瓶可樂塞季明手裏的時候,直播間的人都要瘋了。


    這是什麽求媽。


    趕緊的滾啊!


    季明乖乖的點頭,“媽媽,明明喜歡媽媽,媽媽帶明明出去玩。”


    張圓圓自覺拿捏住了孩子,公然搶奪起了撫養權。


    她雖然條件不如人,但她是親媽,親的!不比奶奶更有資格撫養孩子?


    至於養季明的那個男人,張圓圓也打聽清楚了,是季家一個親戚,小時候馮秋芳照顧過他一段時間,知道了馮秋芳兒子死了,和老伴拉扯孩子生活的時候,把他們接到了魔都。


    是親戚,那就更好說了。


    隻要馮秋芳舍不得孩子,那個人還不是得乖乖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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