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沒察覺到季晏禮的異常,她滿心滿眼都在程明啟身上。


    見程明啟睫毛顫動,睜開眼睛,她滿臉喜悅:“表哥,你醒了。”


    程明啟回她一個溫柔的笑,想要起身————


    ???


    他笑容一僵,換了個姿勢又起……


    怎麽回事兒?


    他急出了一頭汗。


    杜月催促他:“表哥快起來,等下我就去給你做午飯。表哥一路辛苦,回房間好好休息會兒。”


    “月兒,”程明啟臉色難看,他咬牙:“我好像起不來了。”


    杜月還沒反應過來起不來是什麽意思,表哥不是出去幫忙賣藥材太過辛苦累倒了嗎?怎麽就起不來了?


    旁邊,季晏禮幽幽的歎了口氣:“表哥這是精元流失太過,又心情激蕩,摔倒的時候又磕到了硬物,癱了啊。”


    癱,癱了?


    杜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在地上掙紮怎麽也起不來的程明啟,又看到他身邊那個從土裏凸起來的硬石頭。


    “我沒癱!快,月兒,先把我扶到房裏,去鎮上找個大夫來給我看,快點!”


    程明啟顯然也聽到了季晏禮的話,他大吼著讓杜月過去扶他。


    他才不會癱,季晏禮就是個庸醫,他就是不盼著他好,看他礙眼呢。


    杜月沒動,她先問了一句:“精元流失太多是什麽意思?”


    程明啟眼神閃爍,季晏禮好心解釋:“就是表哥給你找到表嫂了,兩人感情非常好的意思。”


    杜月陰沉不定的盯了程明啟半晌,走過去扶人起來。


    “來搭把手。”


    季晏禮勾了勾唇,也像模像樣的過去扶人,但他壓根沒使勁,程明啟一個成年大男人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杜月身上,她臉憋的通紅,沒走幾步就把人甩了下去。


    “啊!”


    程明啟疼的叫了一聲。


    季晏禮:“杜月你怎麽回事兒!表哥病重,你這樣把他直接扔下,是怕他癱的不夠徹底嗎?”


    程明啟臉都綠了。


    “哎,還是得去叫人……表哥,這次賣藥材的錢你給我,我去找人抬你,你不相信我的醫術,那我再去給你找個大夫。”


    程明啟心疼的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


    他這次出門是季晏禮從後山走狗屎運挖到了一株老參,他眼饞說服杜月把老參交給他去賣。這些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但有錢人還是有的,他去縣城賣給了一個富商,得了三兩銀子。一路吃吃喝喝花了一兩,他本來打算把其中一兩換成銅錢給季晏禮幾十文算了,但還沒換他就覺得身上乏力,人有些暈,他惜命,馬不停蹄的先趕了回來。


    這會兒季晏禮要錢,他隻能拿一兩銀子出來。


    心真的疼的滴血。


    不過想想這錢是給他找大夫,也算花在了他身上。


    季晏禮拿著錢不動,他又不傻,老參怎麽可能才賣一兩銀子。


    “哎,表哥,你要不再等等,我以為賣參的錢夠了,鎮上的大夫一兩銀子可請不來。”


    放屁!


    程明啟心裏罵了一句,還是把剩下的一兩銀子也拿了出來:“急什麽,我怕銀子丟分開放的,二兩銀子,夠了吧?”


    季晏禮把銀子在手裏掂了掂。


    “那表哥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出了門,他直奔鎮上,先去飯館吃了一頓,飯館菜式很少,但他終於吃了頓飽飯,一直隱隱作痛的胃舒服了很多。


    吃完飯他也不急著回,在街上溜達,四處看看。


    街上人並不多,小商小販都很少,人們穿的衣服都以粗布為主,偶爾有個坐馬車的,也是匆匆忙忙。


    按照原身的記憶,叛軍已經攻下了大片國土,皇帝提出分江而治,被叛軍駁回,大有一鼓作氣改朝換代的氣勢。


    最後叛軍失敗,是老皇帝突然駕崩太子登基,提拔了好些能臣武將,包括民間有才之士,再減輕賦稅下發很多利國利民的政策籠絡民心,慢慢的從勝一輸九到平分秋色再到勝多輸少。


    叛軍徹底敗了以後,老皇帝的死被太子的幾個兄弟拿出來攻訐,說是太子弑父,不堪為人子,不堪為一國之君。


    季晏禮卻不覺得。


    哪怕老皇帝的死跟太子脫不了幹係,但他晚年昏庸,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將,百姓過得苦不堪言,如果國家還在他手裏,那死的人更多,苦大家還是死他一個,季晏禮想,還是老皇帝死吧。


    “哎呦。”


    他正想著事,一個小乞丐突然撞到他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小乞丐在他身上擦了兩下,見他沒事兒就準備走。季晏禮勾唇,伸手把對方拽住,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乞丐大驚,他就是偷個銀子,怎麽這人就暈了?


    不遠處的三四個乞丐呼啦啦的跑過來,其中一個黝黑的的乞丐指著小乞丐道:“我就說你這小子心眼不好,讓你偷個銀子,你把人都弄暈了,我告訴老大,我們仁義幫絕對不能要你這種人。”


    “不是我。”


    小乞丐慌忙擺手,他好不容易加入幫派,可不能跟老大說。


    他從破爛的衣襟裏掏出剛偷來的二兩銀子,塞到季晏禮手裏:“我不拿你銀子了,你快醒來啊。”


    幾個乞丐圍著季晏禮,眼巴巴的看著他,讓季晏禮差點笑場裝不下去。


    最終幾個乞丐遵循著仁義幫絕不欺負百姓絕不見死不救的幫規,把季晏禮抬到了幫會總舵————一座漏風漏雨的破廟裏。


    “老大,快讓三小子幫忙看看,這人暈倒了。”


    仁義幫的老大叫鄭德,是個白麵無須的男人,長相陰柔,但仁義幫裏說一不二,每個人都很服他。


    鄭德隻瞧了一眼,就笑著說:“這位兄弟應當是無礙,如果是我們兄弟無意中冒犯了,還請海涵。”


    季晏禮睜開眼睛,他也是一身打了補丁粗布衣裳,但黑眸深邃,即使被拆穿也表情鎮定。鄭德向來覺得自己眼力不錯,麵前這年輕男人,絕非池中物。


    季晏禮起身,衝鄭德拱了拱手。


    “早就聽聞仁義幫的俠義之名,今日見到幫主,隻覺得名實相符,實在幸會。”


    鄭德哦了一聲:“兄弟你聽過我們仁義幫?”


    拜托寶子們幫我點點催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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