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法海與林清玄二人也懂最基本的五行遁術,其中就包括土遁之術,但他們畢竟是凡人的血肉之軀,不可能長時間在泥土裏高速潛行,平日裏偶爾用這種遁術閃躲敵人的攻擊還可以,若是想要一去上百裏,那是萬萬也辦不到的。


    但今日有了穿山甲精的帶領,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二人一獸也就片刻的功夫,已然鑽出數十裏之遙,眼看便可逃出生天。


    而眼下的梵淨劍宗內,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法海等人逃離之後,雪女卻並沒有立即追擊,因為她對於至聖乾坤袋非常有信心,隻要繼續用至聖乾坤袋罩住梵淨山脈,那麽任憑法海等人如何逃竄,也不可能離開梵淨山。


    所以雪女打算先將自己體內的赤陽草靈力給盡數清除,之後再慢慢的追擊法海。


    約莫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在雪女體內極寒之氣的驅趕下,那股赤陽草的靈力如同散沙一般很快就被盡數清除,同時肩頭的劍傷也恢複了七分,已經不再影響她的行動。


    雪女收了功法後,先是在劍宗的庭院裏掃視了一圈,同時舉起瑩潔如玉的右指,隔空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的聲音剛一響起,院中瞬間妖風驟起,卷起滿地的雪花漫天飛舞。


    待到雪花塵埃落定,院子裏的雪地上已然多了一個身著水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長七尺有餘,容貌雖算不上一流,但氣質卻是極為儒雅,赫然便是妖界四大護法之一的琴妖。


    想來應該是前日被法海等人重創的原故,此時琴妖看起來非常虛弱,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今日也顯得有些灰暗無光,身上強者的氣息更是完全消散不見,站在這蒼茫的雪地之中,更像是一位老態龍鍾的老爺子,仿佛風一吹就能將他給吹倒。


    “為何不去追擊法海等人?”


    琴妖站在雪地裏,一臉迷茫的望著雪女,似乎對於她的這些舉動十分不解。


    “不必著急!”


    雪女自顧自的聳了聳肩,自信滿滿的分析:“隻要鏡魔不把至聖乾坤袋的法陣給撤了,那麽任憑法海等人能移山填海,也逃不出梵淨山這方圓數十裏地。”


    說到這裏她又斜視滿臉虛弱的琴妖一眼,嘴角微揚,吩咐道:“你馬上把梵淨劍宗這些樓閣裏裏外外的翻一遍,方才法海等人逃離劍宗時,我並沒有看到許仙的蹤影,興許這許仙被他們藏在劍宗的某個角落,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會吧?”


    琴妖不滿的嘀咕了一句,雪女那頤指氣使的樣子,讓琴妖感覺很不舒服。


    想他好歹也是北荒妖界四大護法之一,如今卻被雪女這一介女流呼來喝去,這要是傳揚出去,以後他在妖界還怎麽立足?


    不過生氣歸生氣,琴妖至少還是一個能看清局勢的人。


    礙於自己被落霞仙劍訣的絕技“霞光萬丈”給重傷,如今戰鬥力隻恢複了四成不到,暫時也不敢與雪女正麵叫板,所以盡管對於雪女的行為很是不滿,但卻也隻能強壓心中的怒氣,邁開步子走到樓閣中去搜尋許仙的蹤跡。


    看著琴妖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雪女冷冷一笑,心中不免有些暗爽不已。


    正如先前林清玄所說,妖界四大護法本就是各為其主,四人絕非鐵板一塊,琴妖忠於前任妖帝梵天,對青冥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而雪女又恰恰是青冥的死忠之臣,這一次她就是奉妖帝青冥之命前來監督琴妖與鏡魔,所以這幾人相互之間其實多少有此猜忌,隻是同為妖界護法,又不能在明麵上撕破臉皮,便隻能暗自勾心鬥角了。


    吩咐完琴妖之後,雪女又快速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出來,很快便在劍宗西南麵的群山中感應到了法海等人的氣息。


    於是她身形一縱,幻化成一片白色的雪花,隨風朝著西南麵的群山中飄搖而去。


    至於琴妖則被獨自留在了梵淨劍宗內,不情不願的翻找著許仙的蹤跡。


    梵淨劍宗隻是一個西南地區的小型宗門,占地麵積並不算廣,也就寥寥數間樓閣罷了,加之琴妖的神識又極為敏銳,所以僅用了片刻的時間,他就已經把整個宗門上下都翻了一遍,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整個劍宗內完全沒有許仙的蹤影,就連他的氣息都感應不到。


    既然此處沒有許仙,那麽琴妖也就沒有必要多作逗留,當下不敢再耽擱時間,連忙朝著西南麵的群山中飛去,但這一次,他注定又要撲個空。


    且說法海與林清玄在穿山甲精的帶領下,很快便逃離了梵淨山脈,來到了位於湘黔交界處的壺瓶山一帶。


    壺瓶山,又稱瓶山,因整座山峰像極了一隻直插雲端的壺瓶,故而被世人稱之為壺瓶山。


    此山海撥之高,並不在梵淨山之下,而且山勢極為陡峭,山中瀑布飛流,亂石溝壑無數,乃是中部地區不可多得的高山險峰。


    到達壺瓶山的時候,二人一獸都已經有疲累了,於是在法海的提議下,暫時先在壺瓶山中小憩片刻。


    當下便找了一處相對幽靜的峽穀,二人一獸坐在峽穀的溪流邊調息修養,以期能恢複狀態。


    “清玄兄,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問……”坐在小溪邊的青石板上,法海率先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林清玄灑然一笑,聰明如他,怎麽可能會猜不到法海的意途呢,他肯定是在好奇許仙到底被自己藏到了哪裏去。


    “放心吧,許仙無虞。”


    “等把小青的傷勢治愈之後,我自會將許仙完整的交到你手上,一根毫毛也不會少。”


    說話的同時他又伸手拍了拍法海的肩膀,示意他寬心。


    “那……小青的傷勢,接下來該如何救治?”法海頓了一頓,嘴角露出一縷苦笑。


    許仙的安危固然至關重要,但現在性命垂危的小青,更令法海內心憂慮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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