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姍仙子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在心魔鏡空間內的所有行為,都能被外麵看得一清二楚。


    冷情仙君都感覺無語極了,都跟她們說了,這是心魔鏡空間,她們竟然還在裏麵毫無防備,隨性而為,自由交流,輕鬆自在。


    她們以為心魔鏡中的“鏡”是對照她們自己的內心嗎?


    不!


    這心魔鏡中的“鏡”是為了讓外麵的人,看得更清楚!


    冷情仙君輕啟朱唇,語調中不帶絲毫溫度,卻自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她吩咐身旁的蝶仙由道:


    “去將倩仙由喚來此處。”


    言罷,她的目光越過蝶仙由,悠然轉向看台上靜坐如蓮的清荷仙子,


    輕輕一招手,那手勢簡潔而優雅,


    仿佛是春風中搖曳生姿的柳枝,不經意間便撥動了人心最柔軟的弦。


    蝶仙由施禮領命而去。


    而清荷仙子正沉浸於一場獨自的靜謐之中,


    忽覺一陣清風拂麵,帶著淡淡的百合芬芳,她不由自主地抬頭,


    正對上冷情仙君那俊逸非凡的側顏。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眼中閃爍著既驚訝又欣喜的光芒。


    冷情仙君向來以美貌著稱,她雖然常常與她在一起,還是不時地被她驚豔到。


    冷情仙君雖美,性格卻冷冽如冰,一般仙者都不敢招惹她。


    加上玉帝對她的偏寵,即便是身著男裝,也掩蓋不住那份超脫凡塵的絕世風華。


    她的容顏,既有著百合花的清新脫俗,又不失男兒應有的英氣勃勃,


    美得超越了性別的界限,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那側顏,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雕琢,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


    眉眼間更是璀璨如星辰,深邃而神秘,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與情感。


    即便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冷情仙君也仿佛成了整個仙中翹楚的焦點,


    所有的光芒與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匯聚到她的身上,


    就連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也黯然失色。


    她身著一襲冰藍色仙袍,那藍色深邃而純淨,


    宛如清晨初升時分的天穹,既有著大海的深邃廣袤,又不失天空的清澈高遠。


    這樣的色彩,與她那清新脫俗的氣質相得益彰,更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魅力。


    清荷仙子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


    她暗自思量: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若是能偶爾展露笑顏,


    那該是怎樣一番令人心動不已的景象?


    隻怕那笑容,足以讓世間萬物為之失色,讓所有見到她的人,都甘願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清荷仙子回過神來,輕盈地如同初綻的荷葉,輕飄飄閃身來到祭台之上。


    她帶著幾分俏皮與急切,緊步上前,輕拉住了冷情仙君深邃海藍的衣袖,眼中閃爍著懇求的光芒,聲音軟糯而略帶撒嬌:


    “好姐姐,你就答應了我吧?這次下界對我來說真的意義非凡,你就幫我這一次嘛。”


    冷情仙君麵容清冷,她輕輕蹙眉,再次不動聲色地將清荷仙子的手溫柔卻堅定地拂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與原則:


    “清荷,幫你作弊,我如何向你的父親天樞將軍交代?


    你心中明鏡似的,他向來威嚴正直,一生最重誠信,他會容忍你以不正當手段下界?”


    清荷仙子聞言,小嘴一嘟,粉嫩的臉頰上浮現出幾分不滿與倔強,她賭氣般地說道:


    “好姐姐,你不說,我不說,父親他又怎會知曉我是否真的轉世了呢?”


    冷情仙君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伸出纖細的手指,帶著幾分寵溺地點了點清荷仙子的額頭:


    “你這丫頭,別把世間萬物都當作了無知的草木。


    你父親不僅是戰場上的英雄,更是判詞判畫的高手,又深得司天主一脈的真傳,洞察秋毫。


    還有你智慧過人的祖父呢,他們會看不穿你的小把戲?”


    清荷仙子見撒嬌不成,轉而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緊緊扯著冷情仙君的衣袖,來回搖晃,仿佛這樣能多幾分勝算:


    “好姐姐,就算他們判詞判畫再厲害,也不可能事事親臨下界啊。


    到時候,我自會編出一套完美的說辭,保證天衣無縫。”


    冷情仙君見狀,心中雖有不忍,卻也知不可縱容。


    她目光一轉,注意到了正緩緩走來的倩仙由,


    她表麵上溫婉可人,卻十分擅長操控人心與記憶。


    於是,她對清荷仙子說道:“你若真有需要,便與倩兒說吧。


    她自有辦法為仙由們洗腦,換一段記憶,讓你能更順利地完成你之所想。”


    說罷,冷情仙君不再多言,向倩仙由微微頷首示意後,便轉身離去。


    她步伐堅定,仿佛要將這世間的紛擾都拋諸腦後,隻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四周彌漫著淡淡的百合花香氣。


    它的香氣高雅而清新,如同晨曦中的露珠,純潔而又不失溫柔。


    冷情仙君在陣陣的花香中,緩緩坐下,閉目凝神,神識如細絲般悄然鋪展,她知道清荷仙子要做什麽?


    已經快三百年了,不僅是清荷仙子想要一個答案,她也想要。


    但是她不能!


    她既不想阻止清荷仙子的想法,也不能幫助她違規獲得想要的結果。


    清荷仙子肩上扛著的是家族賦予的沉重使命,除了家族的指派,任何仙者都不能插手別人家族的因果。


    清荷仙子隻想到了不用完成天宮轉世任務,卻沒有想到,家族的任務,如同一條無形的鎖鏈,將她牢牢束縛,任何外界的幹預都被視為越界,即便是出於善意。


    如果她領的是天宮轉世任務,冷情仙君或許能名正言順地調派仙女仙娥,為清荷仙子保駕護航。


    可是如今的狀況,隻能認命!


    冷情仙君在心中默默歎息,那歎息悠長而無奈。


    她取出一把古老而神秘的瑤琴,靜靜地凝視用古老秘法以鮮血雕琢而成的命牌。


    命牌是她的、夫君的、以及那個剛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孩子的血液煉製的,


    靜靜地懸掛於琴弦之間,閃爍著幽微卻堅定的光芒。


    這個命牌不僅僅是家族血脈之間的延續,更是他們三人靈魂深處不可分割的紐帶,


    是跨越生死、超越時空的牽絆。


    若非為了製作這塊命牌,也許夫君遲震將軍不會因為失職被貶下界。


    她輕撫瑤琴,琴身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蘊含著山川的靈秀與星辰的璀璨。


    輕撥琴弦,似乎能觸動天地間最細膩的情感與最悠遠的記憶。


    而那命牌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微微顫動,她的眼眶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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