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眨巴眨巴眼睛,把頭一歪,精致可愛的麵容上露出了幾分思索。


    從白澤剛才的舉動來看,很顯然是拿自己沒辦法。


    此刻他又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等於將妖庭的弱點徹底暴露了出來。


    “看樣子那個什麽太子陸壓,對他們來說挺重要的。”


    女娃本就有幾分古靈精怪,此刻心中念頭一動,瞬間有了計較。


    既然妖庭有求於她,她不介意趁機撈點好處。


    畢竟無論是那位烏蒙大王,還是如今的白澤,都給她造成了一些困擾,讓她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創傷,急需靈藥治療。


    “所以兩位前輩找到我,是想讓我向師父求情?”


    女娃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雙目微眯成月牙狀。


    白澤見她這副表情,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總覺得好像要開始被動起來了。


    他與商羊互視一眼,隨後點點頭道:


    “若是小友能幫忙的話,妖庭自是感激不盡。”


    “噢。”


    女娃點點頭,隨後搖搖頭,麵露難色。


    “我也很想幫你們,隻是這一次我乃是奉師命下山尋求突破,不達太乙金仙之境,決不回返山門的。”


    人生中第一次說謊,讓女娃的麵色微紅,有幾分不自然,再加上手中的小動作,看上去窘迫之中,帶著幾分可愛的韻味。


    不過白澤與商羊卻沒心情欣賞這些。


    “啥?”


    “要突破太乙金仙?”


    二妖互視一眼,皆是有些無語起來。


    他們雖然看出女娃資質極佳,根腳不凡,福運綿綿,但要突破太乙金仙,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就能達到的。


    如今陸壓生死未卜,妖族哪裏有時間等下去。


    “太子對於我妖庭來說十分重要,小友可否提前回返山門,若要尋求境界突破的話,我這裏倒是有些靈草靈藥可以助力。”


    白澤臉上露出了幾分急切,掏出一把靈藥。


    他平素喜食靈草,閑暇的時候就喜歡自己栽培一些。


    這些靈藥,都是他悉心培育出來的珍稀品種,每一棵都有數萬年的藥性,即便是白澤自己都舍不得吃。


    不過為了救出陸壓,他也是下血本了,直接就是一把遞給女娃。


    感受著手中藥草散發的濃鬱靈氣,女娃的眼底露出一絲喜色。


    白澤沒有騙人,他的確擅長種植靈藥。


    隻不過女娃很快就按下了眼底的喜色,臉上依舊保持著為難的表情。


    她咬咬牙,似乎有些不舍的將手中的草藥還了回去,搖搖頭道:


    “師命難違。”


    白澤愣愣接過那些被他視作珍寶的草藥,有些不敢相信一個金仙級別的小家夥,竟然生生的抵住了這般誘惑。


    這些草藥,乃是在環境極度惡劣的北俱蘆洲生長而成,其內蘊含的藥性比之外界的草藥都要強上幾分。


    不論是生食,還是拿來煉丹,都是極佳的材料。


    即便是一些大羅金仙,甚至是準聖,都會為之動心不已。


    而女娃一個區區金仙,竟然也能拒絕這份誘惑?


    白澤心中不由感歎,到底是聖人教派,眼界不是一般的高。


    不過他也從女娃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不舍,心知對方已經動心,隻不過是籌碼太少。


    想到這裏,他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商羊,道:


    “把你那些珍藏拿出來一些。”


    “啊?”


    商羊一愣,臉上露出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


    “少裝蒜!你那星辰果釀,對於修為突破,可是大有裨益的!”


    白澤雙目一瞪,暗自傳音道都是妖庭重臣,你總不能指著我一個人出血。


    商羊見狀頓時苦笑連連,道:


    “我就這點東西了。”


    作為妖族的占星師,他平素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兩杯。


    昔年妖庭鼎盛之時,帝俊,東皇太一掌控周天星鬥。


    妖庭更有十大極品先天靈根的扶桑樹,月桂樹,星辰果樹。


    昔年商羊占卜有功,曾得帝俊賞賜了一枚星辰果。


    得此果之後,商羊沒有貿然服用,而是將此果分化釀製成自己喜愛的靈酒。


    自從巫妖大戰之後,星辰果樹失蹤,如今他手中這點靈酒可以說是絕品了。


    平日裏就算是自己心情好的時候,也隻敢飲一小口,過過嘴癮而已。


    隻不過如今為了救出陸壓,商羊也是沒辦法了。


    他一咬牙,直接掏出了兩壇星辰果釀,戀戀不舍的摸了摸酒壇子,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


    白澤見狀,卻是不由分說的直接將這兩壇子果酒奪過。


    “哎,妖帝陛下,老臣可是為妖庭盡忠了。”


    商羊臉色一陣淒苦,暗暗後悔這一趟不該陪白澤出門。


    奪過兩壇子美酒後,白澤一咬牙,自己又添了一把靈藥,將這些物品遞給女娃後,滿臉鄭重:


    “請仙子務必要幫我們一次。”


    女娃有心想要再推脫一下,不過看著麵前這兩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一副好似要哭了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幾分。


    “好吧,那我就幫你們一次。”


    接過白澤與商羊給的厚禮,女娃這才心滿意足,在二妖期待的目光中,動身回返碧遊宮。


    在女娃回返碧遊宮之時,混沌虛空,媧皇宮外。


    飛廉雙膝跪地,沉默不語。


    早在九年前,他就已經穿過了混沌罡風,來到媧皇宮前,想要求見女媧。


    來時的路上,他信心滿滿的以為,女媧再怎麽說也曾是妖庭的一員,知曉陸壓被擒,一定會出手相救。


    畢竟再怎麽說,陳玄不過是一尊準聖,即便是他背後的通天聖人,也不過與女媧平輩而已。


    隻要聖人開口,想要救出陸壓輕而易舉。


    隻不過讓飛廉沒想到的是,他來到媧皇宮稟明情況之後,卻遲遲等不來女媧的召見。


    聖人女媧的態度,讓飛廉感受到了此事的不簡單。


    為了救出陸壓,飛廉在媧皇宮前一跪就是九年,隻為得到一個答複。


    媧皇宮內,女媧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


    “陸壓啊陸壓,你去惹他幹嘛呢。”


    她歎息一聲,看了眼外麵依舊在堅持的飛廉,終於還是被他的恒心動搖,一點金光從她的指尖飛出,落入東海之濱金鼇島方向。


    隨後她緩緩開口道:


    “回去吧,陸壓無事,隻是你們勿要再惹怒了那人,他若有什麽條件,盡量滿足吧。”


    聞聽此言,飛廉臉上露出激動之色。


    女媧敢如此說,肯定是出手保下陸壓了,至於妖庭要付出什麽代價,並不重要。


    “多謝娘娘!”


    他對著媧皇宮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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