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總決賽開始。沒想到第一場便是與孫木婷對戰。


    周宏幹脆利索,直接講昨日練功時扭傷了腳,棄權。


    台下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嘩”一聲炸開鍋。


    “孫木婷是青州孫家的六小姐,在孫家年輕一輩中頗有地位,難道周宏有所顧忌,怕得罪孫家?”


    “或許是見孫木婷生得美貌,想送個人情,俘獲美人心。”


    “莫非這兩人暗地裏有什麽交易?”


    頓時流言蜚語滿天飛,輿論成災。


    周宏心中暗笑,不理會眾人。


    孫木婷送來的這本秘籍叫《三峰六盤腿》,功法隻寫到了煉骨境,但腿法怪異,讓人耳目一新,明顯勝過學堂發的那幾本。


    又過去三天,孫木婷果然送來了一千條筋脈的分布圖,厚厚的兩本。周宏激動不已,立即沒日沒夜習練,打通筋脈。


    孫木婷經過一番苦戰,終於獲得總決賽的冠軍,欣喜若狂。


    夏考過後,學堂的生活恢複了正常。


    這一日,周宏朝木院走去。快到木院門口時,在一個路口,竇淵與幾人迎麵走來。


    真是冤家路窄。竇淵臉上掛著冷笑,快步過來,猛然攔住周宏,“你偷偷練武不到一年,進展神速,真是小人得誌啊。隻可惜前些日子我有事外出,沒能參加總決賽,我們現在比劃比劃如何,或許我幾拳便能把你打趴下。”


    “你比那林稀風強多少,你還有沒有瘋行丹,要不現在就吃,吃完我們就比。”周宏說著冷笑幾聲。


    周宏耍嘴皮的功夫向來了得,極少有人能在嘴上占到他便宜。這麽一講竇淵頓時想起了林稀風,瘋行丹異常珍貴,這次做了虧本買賣,霎時氣得呲起牙,“我就不信,你能天下無敵!”不由分說,揮拳攻來。


    周宏冷哼一聲,毫不示弱,拔腿迎上,兩人大戰起來。


    周宏這些日子裏天天服用元乳天珠熬成的藥湯,每日苦練不止,戰力又有精進。隻用了五招,便一腳踢飛竇淵,正中他胸口。


    竇淵踉踉蹌蹌爬起來,知道不敵周宏,瞪起眼氣狠狠,“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別目中無人,我金院的第一高手趙師兄在此,你敢不敢跟趙師兄比一場?”


    隻見竇淵身旁的一人立即上前幾步,站到周宏跟前,神色傲然道:“我是金院的趙天勝。那個林稀風曾是我的手下敗將。他用銀針刺腦,這種歪門邪路隻會讓人癲狂,喪失理智,被打敗不算稀奇。當時若是換成了我,我也能把他踢下擂台。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


    那日林稀風在擂台上服下的是瘋行丹,這事除了周宏、竇淵,無人知曉。趙天勝認為周宏不過比林稀風強了幾分而已,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學堂裏嚴禁弟子間私鬥。你真想跟我比,就等到年考的時候。”


    這個趙天勝狂妄自大,傲氣十足,這樣的人最容易被人教唆。他對我虎視眈眈,定是竇淵在他耳邊說了很多壞話。周宏想著,不覺朝竇淵看去,隻見竇淵的臉上透著隱隱的得意。


    “什麽嚴禁私鬥。照你這口氣,到了年考時你仍能穩居木院第一,說得如此自信,更顯得你目中無人,你分明沒把趙師兄放在眼裏,你在打發人嗎。就是真想與你比,為什麽不能是現在!”


    “來!”趙天勝聽了竇淵的話,臉上露出幾絲怒氣,腰身一挺,雙臂內屈,擺開架勢。


    竇淵一再挑撥實在可惡!周宏心裏氣得咬牙。知道今日難以回避,便耐著性子,對趙天勝道:“你別聽竇淵教唆,我們就是切磋切磋,不超過十招。”


    “好!”趙天勝說完,快步衝來。


    一近身,趙天勝雙拳撲閃,翻疊如亂麻,拳影重重,擊向周宏胸部各大要害。


    趙天勝的實力果然強大,施展的拳法也刁鑽古怪,讓人防不勝防。但在周宏看來仍構不成威脅,飛速格擋、閃避,遊刃有餘。


    兩人鬥了七八回合,周宏尋到他一個破綻,飛起一腳,正中他肩膀,趙天勝被踢飛數尺遠,重重摔地上。


    這是在路口,見有人打鬥,片刻功夫,聚來了十幾人。安定王湊巧路過,也快步過來圍觀。


    見趙天勝被踢飛,勝負已分,眾人鼓起掌。


    周宏是學堂的名人,很多人對周宏的實力佩服不已,頓時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著。


    “承讓了。”周宏不想糾纏下去,朝趙天勝施個禮,轉身便走。


    “周宏,你在幹什麽!”


    剛走出幾步,身後突然傳來李天貴的大聲嗬斥。


    “不好!”周宏心中暗叫倒黴,趕緊轉過身,隻見李天貴已經走到近前。麵色嚴厲,帶著明顯的怒氣。


    立即施個禮,“李院主,我與趙師兄在切磋。”


    “什麽切磋,你分明仗著戰力強,暗中下狠手,我與趙師兄剛才都被你狠狠踢翻在地,哪有這樣的切磋。”竇淵說得憤憤不平,義憤填膺,“你太欺負人了!”


    竇淵說完,朝李天貴恭恭敬敬施個禮,悄悄使個眼色,“李院主,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看熱鬧的眾人見此情形,知道事情鬧大了,一個個睜大了眼,有的看向周宏,有的看著李天貴。


    李天貴收到竇淵的眼色,心神領會,立即瞪了周宏一眼,厲聲道:“學堂裏嚴禁私鬥,正常的切磋也可以。但你暗下狠手,實在有違武德,向他們道歉!”


    聽到這話,周宏心頭忽地騰起怒火,“我沒下狠手,是他們挑釁在先,敵不過我,便在這胡攪蠻纏栽贓誣陷!”


    “你還狡辯,連李院主的話都敢違抗,你是不是不把李院主放在眼裏!”竇淵睜大眼咄咄逼人。


    “你別胡扯,我沒做錯什麽,憑什麽向你道歉!”


    李天貴麵色鐵青,陰沉無比,似憋著滿腔怒火。圍觀的眾人看著不敢吭聲,都感覺到了什麽,場中頓時寂靜。


    “周宏,想不到你得了木院的第一,便如此狂妄。既然你冥頑不靈,便罰你去刑堂領五十軍棍,等候發落!”


    威國學堂裏一切按軍法管理,隻是處罰比軍營中略輕。周宏違抗李天貴的命令,等於違抗了軍令。


    話一出口,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打五十軍棍是重罰,打了後至少臥床十幾天。若是暗中使壞下狠手,專打筋腱脈絡處,或許還能落下病根。


    周宏真是倒黴到家了。一個個看向周宏,目光中充滿同情,卻不敢吭聲。


    竇淵滿心歡喜,立即施禮,“多謝李院主主持公道。”


    安定王走上前,朝李天貴施個禮,“李院主,我是雲宣國的安定王,是雲宣國的皇家使者。剛才事情的經過我看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些誤會,您先消消氣,我為您解釋一二,請借一步說話。”


    李天貴見安定王衣著高貴,氣勢不凡,稍稍還個禮,跟著安定王走到一旁。


    安定王見身邊沒人,飛速摘下食指上的紫玉戒指,塞入李天貴懷中,小聲道:“這是大赫皇帝禦賜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周宏。”


    這枚紫玉戒指做工精湛,價值非凡,讓人愛不釋手。李天貴心中歡喜,點點頭。


    李天貴的月俸不過三百兩銀子,這枚戒指至少價值千兩。何況是宮廷之物,市麵上的戒指做得再好也比不上。


    李天貴轉過身,看了眾人一眼,對周宏道:“剛才聽安定王所說,你確實情有可原。現在從輕發落,罰你明天上山開墾藥田十畝。”


    威國學堂共有藥田近萬畝,遍布山上山下。進山開墾藥田自然很費功夫,相當於罰做苦役。


    眾人不覺點點頭,似乎認為這個處罰不算重,可以接受。


    周宏見安定王手指上的戒指不見了,頓時心中有數,不再說什麽,朝李天貴施個禮,轉身便走。


    眾人跟著散去。


    望著周宏的背影,李天貴心內洋洋得意,陰笑連連:等了這些天,終於來了天賜良機,你身上的斬龍劍、空間靈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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