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傳統,每年的高一新生都將進行為期兩周的軍訓。很多人都是在軍訓時期混熟的。而程飛鵬更是在這個期間,通過自己的“體貼和溫柔”很快便找到了女朋友。童軒轍本來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每次一見麵程飛鵬讓他叫自己女朋友“嫂子”,這令童軒轍有點受不了。不過他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計較,如今的童軒轍早已褪去了年少的稚氣和輕狂。


    早在來這裏的時候,程飛鵬就知道童軒轍心裏的想法,所以即使自己墮落,也絕不會拉著童軒轍一起。沒有郝甜佳在身邊的日子真的很乏味,有時候童軒轍自己也會想,在認識郝甜佳之前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又或者說是習慣這個東西的確難以戒掉。


    此時的童軒轍整日都不怎麽說話,隻是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目標能不能實現,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生活真的很充實。每當自己鬆懈時,童軒轍總會告誡自己:這一次絕不能讓她失望了,自己一定要考到蘇州去!


    本以為自己這種狀態可以維持整個高中生涯,但偏偏,風漸漸,把美好的願望都吹散殆盡。


    時間,總是相對的,對於認真學習的人來說,時間如同流水般過的飛快;而對於整天無所事事的人來說,時間則像鍾擺那樣,滴答滴答,過的極慢。如今的童軒轍無疑是前者。


    ☆、又一年


    轉眼,一個學期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去,要說這一個學期的收穫,那應該就是童軒轍手中的那張獎狀了吧。而程飛鵬大概就是他身旁的女朋友了。好不容易等程飛鵬和他女朋友楊洛洛膩歪完了,二人終於拖著行李箱回家了。一路上,程飛鵬倒是興致勃勃拉著童軒轍說東說西,而童軒轍則是一臉不爽的看著車窗外。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著找黃東林聚聚,半年沒見了,自己還真怪想他的。想想以前和他在學校時發生的點點滴滴,童軒轍不禁心中一暖。


    街頭的三岔路口旁,童軒轍雙手插著口袋四處張望著。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聲:“老童!”不用回頭也知道,背後站著的是黃東林。當下童軒轍一個轉身便在黃東林肩膀上擂了一拳,“你小子行啊,現在混得人模狗樣的,看著這打扮,嘖嘖嘖。”


    “哎喲,你就快別笑我了。”黃東林聽了不好意思的說道。


    童軒轍微微一笑說道:“廢話少說,今天你得請客,我一個窮學生可沒啥錢哦。”


    說著,兩人便勾肩搭背的上了開往縣城的車。“王老五”是縣城裏有名的一間餐館,經濟實惠,又有氛圍,童軒轍漫無目的地翻看著菜單,黃東林則順手點了根香菸,眯著眼睛美美的吸了一口後說道:“老童,你隨便點,不用給我省。”


    聽了這話,童軒轍合上菜單白了他一眼說道:“德行,賺了點小錢就不知道怎麽霍霍了。”


    “怎麽著?瞧不起我啊?難得我做東還能不讓你吃盡興啊?”黃東林眯著眼睛說道。


    “行了行了,別把外麵學的那些痞氣帶回來,我最煩這個了,服務員,先上兩個素炒。”童軒轍皺著眉頭看了看黃東林,隨後朝著服務員喊道。


    “不喝點酒嗎?”黃東林問。


    童軒轍抿了口茶說:“喝不慣那玩意兒。”


    “那就先來兩瓶啤酒吧。”黃東林對服務員說道。


    “之後,郝甜佳有聯繫過你嗎?”黃東林舉杯和童軒轍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說。


    童軒轍聽後愣了一下,仿佛思緒又被拉扯到了半年前,郝甜佳在的時候。“問你話呢,發什麽呆呀。”黃東林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說。


    回過神來的童軒轍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說:“沒有,我聯繫不上她。”


    “沒事,不就是個女生嘛,你高中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以後上了大學還會更多。”黃東林打著哈哈說道。


    “老黃,你沒經歷過你不懂,無論如何我都會去找她。”童軒轍看著窗外說道。


    黃東林聽後頓了頓,而後又說:“那……要是你找到她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麽辦?”


    “除非她自己親口跟我說,否則我決不放棄!老黃,直到她離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眼淚並不能挽回所有,有時候再大的熱情也抵不過人走茶涼,我一個大男生總不能整天因為一個女生而抑鬱寡歡吧?你知道我這半年過的多難受嗎?死狒狒還成天和他女朋友在我眼前晃悠。”童軒轍越說越激動。


    黃東林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然後說:“來兄弟,今天咱破個例,一醉解千愁!”說完,不由分說的又要了兩瓶啤酒。


    從餐館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黃東林扶著醉醺醺的童軒轍晃晃悠悠的向車站走去。其實童軒轍隻喝了兩瓶啤酒,要是黃東林早知道他這麽不勝酒力,說什麽也不勸他喝了,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冬日的黃昏,來匆匆,去匆匆,使人還未享受夠陽光的沐浴,也未來得及細細品味冬日的晚霞,便已天黑。黃東林把童軒轍送回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此時外婆的家裏卻是燈火通明,童軒轍站在外麵吹著冷風,時不時的從裏麵傳來陣陣推杯換盞的聲音。


    看著門外停的轎車,童軒轍狐疑的推門進屋。


    “軒轍回來了啊?來來快坐,方雲再去拿副碗筷。”坐在桌上的眾人聞聲看向童軒轍,曹賢忠第一個反應過來說道。


    桌上坐的,除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和曹曉欣,還有另一個沒見過的中年人。


    童軒轍挨個打了聲招呼,到了中年人那便尷尬的不知道喊什麽,這時曹賢忠說道:“這位是甜佳的爸爸,你就叫叔叔吧。”


    聽到這話,童軒轍渾身一震,殘留的醉意也隨之蒸發。半年多了,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自己還是平靜不下來。“叔叔好。”童軒轍尊敬的喊了一聲,隨後便坐在了曹曉欣的身邊。


    郝甜佳父親聽後對童軒轍微微一笑,然後拿起酒杯就要敬童軒轍,嚇得童軒轍趕緊站起身端起曹曉欣的果汁敬向他,“你叫童軒轍吧?我們家甜佳在這裏生活的一年裏也承蒙你照顧了。”說完,郝甜佳的父親便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童軒轍的心裏思緒萬千,卻又說不出來,“那個……叔叔,郝甜佳今天沒來嗎?”


    “哦,她在補習,來不了。”


    童軒轍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隻是埋頭吃菜。


    郝甜佳父親在商場中打拚這麽多年,也算是識人無數了,童軒轍此時表情的變化也是盡收他的眼底。當下卻也不點破,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和童軒轍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聊著。


    中國的酒席文化十分講究,一般什麽重要的事或生意無一不是在飯桌上談成的。


    這頓飯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此時郝甜佳的父親正站在門外,隻見他點上一根煙然後掏出手機,童軒轍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後,兩人就那樣站著。終於,童軒轍鼓起了勇氣,大步走到他麵前,“叔叔,郝甜佳她最近還好嗎?”童軒轍這一問有兩個目的,第一,想看看郝甜佳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如何,大半年了,郝甜佳不可能一次都沒在他麵前提起過自己;第二,如果他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那自己也能夠向他詢問出郝甜佳的聯繫方式。童軒轍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否則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受夠了這樣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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