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點了點頭。


    昆建就此離去。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昆建又折返回來找到了正在紮馬步的雷生,示意他跟自己走。


    二人穿過山間那長滿梧桐樹的小樹林,來到上山口,昆建拿出一張手令,守衛弟子才將二人放行。


    一路蜿蜒而上,空氣越發清新怡人,又過了三個上山口,來到海拔兩千四百米的地方,隻見一排氣勢恢宏的建築依山而建。


    來不及參觀這裏的風光,昆建腳下不停的將雷生領到一座偏殿裏。


    穿過幾個月牙門,來到一處環境清幽而寧靜的小院裏,昆建放輕腳步,輕輕推門而入來到一個房間裏。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安詳的坐在蒲團上,聽到動靜後,不待昆建開口匯報,他便輕輕的張開雙眼。


    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露出慈祥的麵容,他上下端詳了雷生一番後,摸著下顎的胡須點了點頭:“不錯,果然是個好苗子。”


    “你可願拜我為師?”


    其實在梧桐派拜誰為師都不要緊,雷生來到這裏隻是為了尋求一個安靜的修練環境,他在地球上已經將內功修練到了神境,甚至悟透了陰陽之力,隻是當初為了穿破黑洞,他耗盡畢生所學,不僅內力盡失還變成了嬰兒,萬幸的是他的經脈沒有受損,那就說明還能修練內功,等到了合適的時間他自然會按照以前的方法重新修練回來。


    雖然他對這個世界上的武功很好奇,但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所以他不一定非要修練這個世界上的武功。


    昆建的師父在梧桐派是個什麽樣的地位他不知道,也不關心,但從昆建的為人來看,想必他的師父也差不到哪裏去。


    於是雷生一躬到底道:“弟子雷生拜見師父。”


    “好好……以後你就是我悟世道人的弟子了。”悟世道人抬手虛扶了一下。


    雷生站直了身體,等候接下來的問話。


    悟世道人看著滿臉花的雷生忍不住問道:“為什麽把臉上弄這麽髒?”


    雷生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曬不黑,跟大家的膚色不一樣,我不想與眾不同所以就把臉弄髒了。”


    悟世道人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倒有趣,曬不黑的又不止你這一個,那些從沒下過山的嫡傳弟子哪一個不是白皙的膚色,所以呀你不用擔心和大家不一樣,不過你這從山下上來的小子曬不黑到也挺奇特。”


    “一會兒我親自去找掌門師弟說,將你的名字登記載冊,這塊兒玉佩給你,帶上他就能證明你的身份。”


    雷生雙手接過。


    “雖然你已經被我內定為弟子了,但是你現在年紀還小,所以還需跟著你昆建師兄學習。”


    “弟子明白。”


    “好了,你們下山去吧。”


    二人依言向山下走去。


    然而剛走出偏殿,迎麵走來幾個身穿梧桐派內門服飾的人,一個麵像尖酸刻薄的男子看到昆建後,故意大聲道:“誒呦,這誰呀,這不那誰嘛,這誰來著,好久沒見我忘記他的名字了。”


    他身邊的人傳來一陣哄笑。


    昆建麵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本不予理會,就要帶著雷生離開。


    隻是對方有心找事,伸手攔住了昆建的去路。


    昆建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餘多,你想幹什麽?”


    餘多輕蔑的笑了一下:“這不是看你眼熟過來瞧瞧這是哪位熟人嗎,山下的日子過的怎麽樣?”


    “跟你有什麽關係。”


    餘多把眼一瞪:“注意你的態度,你這個被淘汰的垃圾。”


    昆建攥緊了拳頭,正要發作,雷生卻輕輕拉了拉他:“在這裏打架會不會受到懲罰?”


    餘多瞥了一眼雷生:“這髒兮兮的小東西是誰,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你帶他上山來不會是想讓悟世師伯收這小子為徒吧,那豈不亂了輩分。”


    像是見到了世間最可笑的事,餘多和他的同伴大笑起來。


    “你有學生嗎?”雷生突然問道。


    餘多錯愕了一下,忽而指著昆建嘲諷道:“隻有像他這種沒辦法打通七十二穴竅化精為氣的廢物才會下山當教習,我要學生何用。”


    雷生道:“那你就錯了,一個學生那就是一份善緣,老話說的好,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是梧桐派的根基是希望,而你總有老去的那一天,你可沒辦法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


    餘多聽了雷生的話後笑的更歡了,眼淚幾乎都要流了出來:“什麽浪不浪的,你這小東西說的什麽呀,我算看出來了,原來你不過是山下的一個記名弟子,你們是梧桐派的根基是希望?別他嘛的搞笑了好不好,昆建這樣的人還算是垃圾,你們連垃圾都不是,隻配給我們幹活,你是昆建帶上來的逗逼吧,知道我們練功乏味所以派你來給我們帶來歡樂的吧,昆建師弟,有心啦啊。”


    “你現在還能笑,就盡情的笑吧,不過笑過之後請你記住,梧桐派不是靠你們這些人生存的,我叫雷生,你最好記住這個名字。”


    雷生一本正經的說道。


    “教習,跟他們逞匹夫之勇沒有任何意義,知恥而後勇。”


    啥意思?在場的人都有些蒙逼,他們發現這小孩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昆建隻知道雷生這是在給他找台階下,他鄙夷一聲道:“沒文化的東西,回去多讀些書吧。”


    說完他一個閃身從餘多的身邊掠過,帶著雷生向山下奔去。


    “娘的,你以為你多有文化?”緩過神來的餘多破口大罵道。


    路上,昆建感激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雷生則問道:“他們很看不起山下的記名弟子,難道他們不是這麽上來的嗎?”


    昆建搖了搖頭:“他們生來就注定是梧桐派的人了。”


    雷生不懂,但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梧桐派不禁婚吧。”


    “六大門派裏隻有少禪寺才禁婚。”


    從少禪寺這個名字雷生聯想到了這可能是一群和尚組成的門派,所以他沒有詳細問少禪寺的情況,依然把問題定在了梧桐派的身上。


    “餘多是誰的兒子?”


    昆建說道:“梧桐派雖然不禁止門內弟子結婚,但也不倡導,因為先祖們說情欲是修行的最大阻力,但一些人總忍受不住紅塵誘惑,下山曆練的時候娶妻生子,所以也就有了餘多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不過曆代掌門都覺得這不是什麽光彩事,因此這種事也就成了公開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卻很少公開議論。”


    雷生點了點頭,知道這其中的情況後,也就不再問了。


    說著話的功夫,昆建已經帶著雷生下了一層山,他主動說道:“餘多他們平時就住在這裏,練功的時候才會到山上,而再下一層就是記名弟子榮升為內門弟子後住的地方,如果表現優異被某位長老注意到收為徒弟的話,也就能到大殿那一層修練了。”


    雷生笑了笑:“原來十大家族的人在梧桐派的地位也不算太高嘛,還得從記名弟子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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