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才過去三個月,您要我們準備的東西還需好久才能備齊呢!”許如清恨恨道。


    “時間過得可真慢啊!”李知白感歎一句,接著問道,“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我們準備動身返回宗門了,特來邀請師父一同前往!”許如清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天水城不好嗎?”他有些不解。


    “天水城雖好,但到底是凡人世界,我輩修士還是要以修行為主。”此刻,許如清仿佛化身成了師父,反向說教。


    “也罷,那我便停下紅塵煉心吧!”李知白辯解了一句,再度問道,“你可知下界的途徑?”


    “師父,莫非你要逃跑?”


    “糟了!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許如清馬上掛起笑容,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師父你為何要下界?”


    “一點私事。”他追憶起舊日時光,陷入了沉默。


    “下界之法十分簡單,隻要沿著北柱山的河流順流直下即可。下界乃是流放之地,靈氣稀薄。想要返回此界,十分艱難。”


    “不過對於我等修士而言,卻輕而易舉!師父隨我們返回宗門,領一枚破界符即可!”許如清向他解釋了下界的隱秘,還是邀請他前往宗門之中。


    “破界符嗎?”他喃喃自語一聲,激發了手中的傳訊符,片刻後便得到了回應,臉上浮現出笑容。


    “徒兒,我先將天人武者的三元之道傳給你。為師要下界一趟,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你且好好修煉。”


    他細細講解一番,又拋出一枚玉簡,“若是你突破天人之境,領悟雲霧雨真意之時,我還未歸,便依照玉簡之法修行。”


    “切勿自作聰明,切記切記!”李知白拔地而起,不知去向。


    許如清自然聽懂了他的警告,手握玉簡低聲道:“我且信上你幾年!”


    金丹境,乃是性命交修的關鍵。


    靈念越是接近金丹修為,李知白越能感受到自身缺失了一塊。他需要將這一塊補上,讓自己圓滿。而這,便是他下界的理由。


    李知白在大千商會兌換了破界符,來到北柱山旁,一頭紮進了水流之中。


    “李式,咱們回家了!”


    啵的一聲,他順著水流穿過了結界,奔向了山下。


    “怎麽回事?血河莫非是真的證道了?”


    山下的血霧稀薄到了極點,就連各地的血河都開始清澈了起來,這讓他震驚萬分。


    回到老家,房子還是那個老樣子,隻是許久沒有人居住,到處布滿了灰塵和蛛網。


    前往深潭悼念了李元,李知白又來到了叔祖家,迎接他的卻是一副陌生麵孔。


    “你來晚了,祖爺爺早已上山了。”


    “是啊,這都多少年了,我早該料到的。”


    了了一些心願,他直接奔向了血池,那個通往地府的通道。


    此地血氣果然濃厚了一些,讓他找回了往日的感覺。


    “血河前輩,您在嗎?”靈念瘋狂搜素,兩大陰魔也是化為兩道虛影,在血池之上攪動風浪。


    隻可惜,血池已失去了往日威能。


    “難道,我的仙途也要止步於此嗎?”不甘的情緒充斥在心間,兩道陰魔元神的嘴角更是揚起了微笑。


    “對了,山外的血海!”絕望之際,靈光為他指引方向,想起李相大哥當年的話語,山外血海才是血河道人的大本營。


    遁光一起,日夜不休,李知白又是一頭紮進了無邊海洋中。


    隨著他的到來,海麵之上翻湧起了無邊的風浪,阻斷了任何人的探查。


    一道道暗流推動著他的身體,將他引入了一個不知名處。


    四周暗無邊際,隻有一個巨大的血球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若是將它縮小千百倍,那便是一顆血滴。


    靠著冥冥中的指引,李知白將手按在了血球上。


    隨即,他整個人被吸入了血球之中,見到了血河留下的背影。


    “小友,我們又見麵了!”


    “見過血河前輩!”李知白目光炯炯,代替李式開口問道,“我這半生,是否都在前輩的掌控之下?”


    “因緣際會而已!”


    “我一介螻蟻之人,如何能獲得前輩的垂青?”深深的無力,他也隻能口頭上快活一二。


    “或許吧!但當你借我之手推演出武道之後,一切便大不相同。”


    “可我已放棄了武道!”李知白不甘。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你雖放下了道,道卻記住了你!”


    “需要我做什麽,還請前輩指點!”李知白放棄了反抗,祈求一條活路。


    “收一徒爾!”


    “我明白了!”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道暖流回歸肉身,將心頭空虛補上了一大塊。


    “那便去吧!去吧!……”


    無盡的黑暗吞沒了的他的意識,血滴在他胸口形成一個標記,時刻提醒著他。


    “南柱山嗎?”當他醒來之時,已被挪移到了南柱山下。


    “也罷,先去了結赤血城的因果吧!”李知白逆著河流飛奔而上,激發破界符,來到了赤州地界。


    “顧執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一名普通弟子神情迷茫,來到了顧明的住處,口中發出了別樣的聲音。


    “你是誰?為何控製我城弟子,又如何找到我的?”顧執事被這弟子的詭異嚇了一跳,甚至亮出了自己的飛劍。


    “我是李知白啊!顧執事難道忘了我嗎?”


    “是你!你不是叛逃了嗎,為何現在又回來了?”李知白的去向也是他的一塊心病,讓顧明惦記了多年。


    “叛逃?或許吧!此次我是受城主之邀前來做客的,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隻好麻煩城主跑一趟了!”那弟子從懷中送上一封拜帖,便癱軟在地。


    顧明隻見到一個模糊身影從弟子身上離開,瞬間消散不見。


    “好詭異的神通,這就是你的底氣嗎?”見識到對方的手段,顧明也信了幾分。


    他微微打開拜帖,城主的形象躍然紙上。


    “倒是不假,看來他真的見過了城主大人!”


    不再遲疑,他通過赤峰的關係,將拜帖轉交給了城主。


    赤血城主看完拜帖並未多言,而是直接前去赴約,地點就是兩人初次見麵的鑄劍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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